小城里有无数家粿汁店,是这个城市里人们早餐的众多选择之一,不管是哪一代人,说起家乡美食,一定会提到它。
在外工作的一个朋友,他说,并非日夜思念家乡,唯一让他魂牵梦绕的,就是家门口的那一碗热腾腾的粿汁,无数个夜晚里,他都有一股冲动,想要请假飞回老家,一解思念之情。的确,在饥寒交迫的夜晚,胃口比心更容易产生欲望,与其说是一颗思念家乡的心,倒不如说是一个思念家乡的胃。
曾几次看过外婆亲自制作这种食物。首先在锅里加入一半水,等待水沸腾的过程中,把事先磨好的米浆一块一块“泼”在锅壁,大小比扑克牌小一些,米酱瞬间被炉火烤成块,此时刚好水沸了,就可以把米浆块趟进水中。再加入卤肉或卤蛋,浇上卤汁,一碗简洁版的粿汁就成型了。小时候偶尔在外婆家过夜,外婆会为加班晚归的外公煮上一碗,这时我们也跟着吃。然而最开心的,还是看外婆“泼粿汁”的这个过程。
外婆的亲制虽比不上外头的华丽版本,却也独具特色,即使过了十几年,那味道和画面仍常常出现在我脑海中。
把米浆块作为主食,可以任由自己选择配料,除了上述的卤蛋卤肉之外,还有腊肠,香菇,煎蛋,猪肠等等其他配料,当然,油条是必不可少的一种,对于这一碗果汁来说,如果少了那块油条,就像汉堡里不夹肉,白粥没有就咸菜,瞬间失色了不少。我还喜欢配上香菜,一来满足了“色”的要求,绿油油的很好看,另外,香菜的香味,更丰富了整碗粿汁的味道。
潮汕人能吃,会吃,一大早起床就要吃这么复杂的早餐,可见对生活的要求不低。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巷尾,摊主多是天未亮就开摊,学生,上班族,退休老人,不管什么人,都愿意坐在那一张张小凳子上吃上一碗,更有不拘小节的,他们端起一碗,蹲在台阶上就吃起来。人们对于美味的食物,似乎都没有太多外在形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