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勇的公司就在楼上，也就是八楼，户型和楼下的住房几乎一模一样。客厅被布置成了员工办公区，只有五六个办公桌，不过打印机、裁剪机等设备却非常多，地板上还堆着不少的传单和期刊。

“这套房子原来才是我家，后来买了楼下的房子，懒得多爬一层楼，就搬到楼下去住了，然后把这里装饰成了公司！”姜德勇一边带着几人往里面走，一边说，还时不时把地上的杂志传单往边上踢一下，以便让道路变得更通畅一点，“哎，对了东子，明天你把这些传单搬回去发了！”

这番话倒让牧原觉得挺有意思的，比起吴胜文，姜德勇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个人财力都相差了很多，但同样的事情，这位姜德勇却淡定很多，甚至根本就没放到心上。

姜德勇的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小，至少有三十多平米，但里面布置却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一个茶几，一张沙发，剩下的就是一个书架。书架里并没有放什么成功学、经济学之类的书籍，反而是玲琅满目的各式书刊，还有很多的小册子和传单，每一张、每一本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显然是经过一番细心地整理的，应该是公司曾经制作印刷的产品。

从整个公司的布置来看，都说明姜德勇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

“就是这里！”姜德勇指了下那张沙发。

牧原走过去，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这张沙发其实蛮普通的，就是一般的革皮沙发，长不超过三米，能坐五六个人。转了一圈，牧原倒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这是一张半米多宽的长桌，半米来高，长度将近两米，木板的厚度很大，给人一种厚实沉重的感觉。

“姜叔，这张茶几应该有些年头了吧！”牧原问。

“嗯，这张茶几还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亲手做的呢！”姜德勇点点头，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桌面，“他以前是个木匠，我结婚的时候家里条件很差，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他亲手做的。这么一算，现在差不多快三十年了，以前的那些衣柜、床什么的家具都过时了，也破损得差不多了，唯独这张茶几的质量倒是挺好的。我舍不得卖掉，再加上有纪念意义，就请人重新抛光上漆，放到了办公室里！”

“嗯，是挺不错的！”牧原点点头，“这应该是榆木的，很难损坏！”

“学长，这茶几有什么问题吗？”张东有些迷糊了，明明是来看沙发的，怎么牧原对茶几的兴趣却蛮大的呢。

“没什么大问题，别紧张！”牧原一笑，“这茶几应该是用其它的木料改的，比如门板什么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姜德勇惊讶地问，猫下腰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牧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就是一整块木板啊，我没看出有门板之类的痕迹啊！”

张东和小龙虾一听，也好奇地摸索了一番，的确没看到什么蛛丝马迹。

“小魔女，你怎么不看啊？难道你也发现了？”小龙虾问。

“没发现啊，不过牧原哥哥一讲，我就明白了啊！”

“明白什么啊？”

“那还不简单啊！以前乡下死了人，在入棺之前，都是停放在门板上的啊！”

“你……你是说这茶几上停过死人！”小龙虾一哆嗦，吓得跳出去老远。

“不是茶几，是以前的门板！”龙灵儿纠正说。

“学……学长，你是说这上面停过死人，所以才闹鬼的？”张东也开始害怕了，甚至有点恶心，他可没少坐在茶几前喝茶。

“别那么介意嘛，没什么的！”牧原摆摆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附在茶几上的也不是鬼魂，而是残影印记！”

“残影印记？那是什么？”张东问。

“举个例子吧，磁带大家都清楚吧，它可以把声音记录进去，然后在一定的条件下播放出来！”牧原轻轻地敲了敲桌面，“这个桌子就像是磁带一样，把当初的某个图像记录了下来！不过现代科学还很难解释这个，究其原因，就是无法复制这种现象，既不能录入信息，也不能激发回放，所以很难研究！”

姜德勇了然地点点头，这个原理很好理解，只是对牧原的话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姜叔，这门板是从哪儿来的啊？”牧原问。

“一所废弃的小学，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读的书！这所小学离我家就百八十米远，我爸当年免费给学校修理那些书桌和板凳，后来小学拆迁的时候，这门板没什么用，我爸觉得木料不错，就花了点钱给搬回来了！不过买回来一直没怎么用，就放在门洞里，搁了五六年呢！”

“嗯，那你想想看，你家附近是不是有一个老太太，脸庞有点消瘦，下巴挺尖的，花白的头发！”牧原一一描述着，然后用手指点点右边的眉毛，“哦，对了，这个地方，有一道疤，看起来像是只有半截眉毛！”

“噗通”一声，张东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手脚都开始哆嗦了。牧原描述的不正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影吗？可他并没有透露这么详细的信息啊，严格来讲，他因为害怕，根本就没细看那个人的相貌。

姜德勇也是一惊，细想了一会儿，才猛地一拍巴掌，说：“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好像是赵家的二奶奶，跟我们家只隔了两条胡同！听我爸说，她年轻的时候被丈夫用酒瓶子砸过，差点弄瞎了眼睛，搞得右边的眉毛少了一大截，一直都没长起来！”

“姜……姜叔，还……还真有这人？”

“有，不过那时候我已经读中学了，去的外乡，见得很少了，某一年回家，听我爸说那位老人家去世了！”

“那就对了！”牧原点点头，笑着说：“东子，别害怕，这事没什么的！”

“还……还没什么！”张东抹了一把冷汗，嘴唇都有点青了。

“丢人，起来！”小龙虾瞪了张东一眼，继而问牧原，“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废话，当然是看到的啦！”龙灵儿讥讽道。

“看……看到！”姜德勇吃惊地问，又盯着茶几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问：“你是怎么看到的？”

“姜叔，每个人的视力是有差别的。当然，我说的视力不是指医学上说的那种视力，而是指的一些敏感的东西，俗称的阴阳眼！和电影里演的有点像，不过没那么神！”

听了牧原的话，姜德勇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来，你们让开一下！”牧原让众人往边上站了站，“我让这个图像重新显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