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那只猫,正在架子上晒着太阳,架子上搭了块板子,板子一端晒着谷子,它就在另一端,秋日的太阳温暖明媚,没有了夏日那咄咄逼人的刺眼的光芒,沐浴在阳光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安详,叶微黄,风微凉。晒着太阳的猫就像油画中的一景,华丽丽的慵懒。
带着学生观察它,看它黄白相见的毛色,看它如何面对那么多人的观摩还能旁若无人,优雅自若地洗脸,抖腰,走猫步。办公室闹老鼠时抱了它不为逮老鼠,只为能吓吓老鼠,谁知它压根不想在这呆一刻,挠着门闹着要出去。
吃饭时,它时常在门外喵呜喵呜地叫,厨房阿姨的小孙女常常自己都不怎么吃,有啥好吃的先给它夹两筷子,守着一个灶,又不缺有爱心的大小朋友,于是这只猫像住进了养老院,在此颐养天年,每天常规的工作就是踱着猫步晒晒太阳,日子过得从容又淡定。
疫情结束开学的日子里灶也没有了,阿姨也不来做饭了,很久都没有见那只猫了。这几周大小神兽开学,猫也嗅到了开学的气息,闻着小朋友的味儿也复学了。
哎呀,这还是它吗?毛色暗淡,失去了光芒,像油彩退了色,瘦得似乎只有原来的一半了,都可透过毛皮看到一根根的肋骨了,猫咪呀,疫情这段时间你都过的啥日子呀,咋感觉从一个优雅贵妇变成了芦柴棒了呢。
它也不天天来了,看出并不在此长驻了,后面的庙的围墙在施工,它似乎没有了栖身之所,像在打游击,东躲西藏的。一天吃卤面,我带的饭只有豆角和面条,见它朝我喵呜的不停叫,赶紧先给它夹了两筷子放在墙角,但是它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似乎很嫌弃我的饭既没油水也没肉,咪呀,条件艰苦,你就吃点吧,去厨房打了水出来,它还叫,似乎怪我没把好吃的给它吃,我从锅里倒了一点水在地上,说:“咪咪,你看,只有清水了。”它摇摇尾巴走开了。
我很想把它喂得胖胖的,但又怕它因此缺乏了生存能力,我离开此地后它又会打回原形了。听说,原来它就是一只流浪猫,瘦瘦的,曾经有个老师常买火腿肠喂它,一段时日后它就胖乎乎的,从此在这不走了。很怕它失去了生存能力,这里老鼠啥的应该也不少,是不会抓老鼠了还是怕吃了有药的老鼠呢。
可惜它不会说话,要不我真想问问它许多的故事,晚上睡在哪里?那些疫情防控大家都不出门的日子里你吃些什么,你原来生在哪里?是有人抛弃了你,还是你原本就是只小野猫,你独来独往,这村子里独一份,你瘦成这样是在哪里养了一窝孩子还是有别的牵挂,有太多的问号了。
不过只要你来这,朝我喵呜地叫,一定给你夹一点吃的,只是你也别再那么挑剔了,有啥就多吃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