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熄灯之后,我辗转反侧,总觉得第二天要做点什么。不是去商场,不是练习某项技能,而是去做一件有趣的事。
于是在打开微信和百度搜索合肥的农场,我想去一个比较原生态的农场,最好还可以带孩子一起在里面干活。正好翻到程存旺博士和石嫣博士的“好农场”,人民大学的教育经历极大地引起了我的共鸣。所以,就是这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头一次开25公里路的车,头一次坐在驾驶室走出合肥城区。
到农场下车,看见几个人在池塘边说话,脚下是两头被拴在树上的羊。女儿跑过去围观羊,我跟随着过去,本想问问农场里是否有餐厅吃饭,先落实我和闺女的午餐问题,结果幸运地听见那是一个求职的农民和雇主的谈话,我猜,如果他负责招聘,那志愿者的事他应该也可以负责吧?结果还真是。等到他们谈话结束,我问需不需要志愿者,高个子、黑皮肤的雇主模样的小伙子憨憨又实在地说:“可以啊。”不问来路,不问出处,便开始介绍农场,说当志愿者可以提供中午休息的地方,跟大家一起吃饭,看看能干点什么。
后来知道,他叫小明,是内蒙人,以前在北京的“好农场”,17年调来合肥。他介绍我和农场的其他员工认识,让笑口常开的小常带我去农场里看一看,给我安排了下午的工作是摘西红柿并熬制番茄酱。
本来安排另一个小伙子带我去摘番茄,后来可能有其它工作,小明带着我去了地里。我看见地里都是大棚,一直以为有机菜都是露天的,便心生疑问。小明告诉我,有机菜也是需要大棚的,大棚种植有优势,多雨季节可以挡雨,寒冷季节可以保温。去到地里,有工人正在手动除草、打叉。站在大棚一端,我闻到了浓浓的辣椒香,在近处左看又看也没见着辣椒,后来才发现大棚深处起码有一两百米的地方,种植着辣椒。
到了番茄地,远远看去,绿色的藤茂密生长,其间点缀着隐隐约约的红,煞是好看。伸手去摘时,才发现里面很多蚊子、果蝇,有的西红柿上还趴着绿毛虫。摘一个放鼻子前闻闻,真的很浓郁的番茄香味儿。隔着一块地的地方,种了些白菜,上面全是虫孔。小明说,那是之前没来得及摘完的菜,就在那喂虫子吃了。我和孩子尝了几颗小番茄,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汁水,清甜的感觉,跟平日超市里买的那些比,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摘完番茄回去熬酱,切开每一颗西红柿,里面都是水分满满,胶质状的那部分特别多。我心想着这么好的东西一点都不能浪费啊,一边用欣赏艺术的心情观赏着那些外观不咋好看又各个不同(好看的那些尽量留给会员),切开后个个红得透亮的西红柿,一边竟然就——忘了给它们去!皮!等全部切完,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只好一片片手动剥皮。也是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然成熟的西红柿,不用开水焯烫,也可以很轻松地剥下来皮来。天助我也!
熬制番茄酱的这段时间里,小明准备打汁机、电磁炉,熬到半路看我太热又搬来电风扇,慰问辛苦,搬小板凳,后来小常忙完自己的工作过来,看到番茄汁不停向外溅,就主动去帮我找手套。这一路,感受到的是他们的谦虚和待人以善。
午餐和晚餐都是在那里吃的,自助餐的形式,地里现摘的瓠子、红薯杆、黄瓜,还有自制的腌菜,工人和农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一起吃,自备碗筷,自己吃完自己洗。也许是因为累了,也许是因为性格,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有时候抬起头看看,悠闲地自顾自吃着。无法具体形容饭菜有多好吃,但就是吃得非常香。我相信万事万物都有能量,农作物生产也是这样,你给它纯净的养料,它就会用纯净的能量来回馈你。
人亦如此,动物亦如此。农场有三只狗,三只猫,闺女几乎醒着的时间都是在逗猫狗,一只小黑狗和闺女似乎相互喜欢。一整天里,这三只狗都没有吠叫过。小明一开始就跟我闺女说了,这几只狗都很友善,不会咬人,但是要防万一,如果想跟它亲近,要观察它的眼神。猫咪刚刚生产完,小常喂它羊奶粉和猫粮,伺候它猫月子。
(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