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惯常的印象里,无常好像是个偏消极的词。当人们遭遇到某些人生变故的时候,他们可能就会感慨一句「人生无常呐」。
其实,无常只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客观描述,意味着一切都在变化。这种变化带来的内心不安,就是很多消极情绪的源头。追求万事不变的确定性,就变成了一种执着。只要跟脑海中那个确定性的想象不一样,就会痛苦。
想要摆脱无常带来的痛苦,只需要改变对无常的看法,痛苦就会自然消失。试想,如果万事万物都是确定的,任何努力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终局都定了,人就像被提前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回严丝合缝地按照既定的程序去行动,失去了自主能动性的人,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失去了无常,去追求「绝对不变的常」,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思吗?
从佛学的视角看,无常就是世界的真相。我们之所以会在遭遇变故的时候才会感概人生无常,是因为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的心过于粗糙且动荡,所以我们感受不到「表面稳定的生活底下所泛起的涟漪」。
比如,我们通常会觉得,每天的生活是重复的。每天起床,我们都要刷牙洗脸,吃早餐,通勤,上班,很多时候我们觉得生活单调,也是因为我们日复一日地做着相近的事情,日子就这么周而复始地过下去。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每天的生活其实并不相同。上班路上,表面上看风景是相同的,但一年有四季,四季作用于相同的场景,就会带来不同的景象。温度、天气、城市改造等等都会让风景发生变化。
这些变化是会累积的,假设你已经有5年没走这条路了,突然重新走上这条路,你会发你变化太大了,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你看,这就是无常。即便是日复一日地重复,从更细微的颗粒度去观察,无常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变化不明显忽略不计了。
世界的本质就是无常,而我们之所以会产生「世界在‘常’与‘无常’间切换」的错觉,主要原因就在于我们没能观察到这个真相。如果认知到了无常的真相,我们就会发现,在「无常」的世界里执着于「常」,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但如果我较个真儿,这个世界难道就真的没有「常」吗?事物表面的变化是无常的,但变化背后的底层规律往往是有共性的。这些底层规律,就是「常」。
比如生老病死、兴亡盛衰、物极必反等等,这些都是「常」。在变化中找到不变,你就会发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所以,人生无常,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