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生人,瞎对凑活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算不算老人。
不论自个儿你愿不愿,反正近两年来,衰竭老化迹象明显:头发基本全白且疏疏落落,全部掉光怕是为时不远。视力呢年轻时近视,戴副近视眼镜装学问;到这几年,眼镜早就成了“历史文物”,不知下落。眼下的老身全部活动以看电脑屏幕为主,裸视,时间长些眼前除了一片混乱世界,糊里糊涂,迷迷瞪瞪,敲字则错,纠而又错,恍然一个迷路者置身野外,既无前行之方向,亦无丝毫退路。听力呢也“不甘落后”,下降明显,身处室内时连老妻的素常家话听起来也费劲儿,需连蒙带猜。
嗅觉与舌尖上的滋味倒是简单,自个儿自幼穷苦出身,对此从没有讲究过,从不在意。有啥来傻,统统不拒,能饱肚即可。太多太多的世间好滋味和口福没尝过,但并不遗憾。而有人求助的话,或多或少,绝不让对方空手而去。
提起脑瓜子更泄气,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嘛事都忘。操起电话时,对方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明明是一家人哪,可就是不知咋个称谓。至于与电话那面之人相关的一些纪念日等等,更是茫茫然,不聊某天却又记了起来,可惜时辰已过。每每弄得你好不尴尬,直想扇自己耳光。
再就是失眠所带来精神不振,情绪困扰甚至近乎疯狂。不过此话头就此打住,太伤士气,免得影响读者你的兴致。
唯一有点意思的是,一直自感一身的肌肉和骨头很给力——即便已然年过花甲,来一年轻小伙与之扳手腕,勾指头,估摸十有八九都不会输于对手。这大概得归功于考上大学前在老家农村的纯体力劳动所带来的锻炼吧,像交公粮时的扛二百斤麻袋,农闲下来时修造类似“红旗渠”似的水利灌溉设施,左邻右舍盖房子垒瓦所需的纯体力等等。
最终的问题是,除了一身的骨头和肉膘外,上上下下每一部件都赶趁似地失去能耐和用途。而机能减退,那就悲剧了不是?甚而比人家的什么什么还要悲剧。
昨日(2024-04-25) 《中国新闻周刊》发布了一篇《北大教授刷屏背后,4400万失能老人谁来照顾?》,读罢很令人忧心似煎。文里提到一个数据:根据2022年11月发布的《中国健康老龄化之路:北京大学——柳叶刀重大报告》,中国80~84岁的老年人平均孩子数量为4个,70~74岁的老年人平均孩子数量仅3.5个,60~64 岁的老年人平均孩子数量仅为2.8个,其中仅有一个孩子的老人占11%。未来,老年人拥有的孩子数量会不断下降。
稍具常识便可从中读出不太远的忧虑来,这个不用笔者啰嗦。让大学中文系出身的鄙人忍不住需饶舌一下的是——“柳叶刀”三字。
像上述(外行很如意忽略而过)提及的“柳叶刀”一词,于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从文化的角度而言,简单,不用问,此物系中国武术刀具中的一种,因刀的形状类似柳叶,大小似匕首,易藏匿,小巧,随意且锐利,成本还低,故此得名柳叶刀。古时通常用于骑兵和步兵的装备上。较一般的刀刃携带更轻松便捷脆性,也更具主人所希望能够达到的效用。
而在早已远离了以刀具为主的战争年月,“柳叶刀”一词出现频率并不低。为何如此呢?笔者揣摩再三,答案是:
像上述(外行很如意忽略而过)提及的“柳叶刀”,倘然用于一些社会机构,尤其是需要大面积调查和细致科学研究的机构的命名,能够显示其犀利无比,能直击要害,满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就像同胞里那些最多的名字:张伟,王芳、李伟,李子轩什么的,人生的第一张名片嘛。于是,柳叶刀来了一把又一把。
而眼下国内外多“把”柳叶刀里《柳叶刀》是一份独立的综合医学期刊,由野心家托马斯·维克利由创办于1823年,是国际上公认的综合性医学四大期刊,非常知名。如行内说你身边的某医生发了一篇柳叶刀,那可是一种很厉害的学术荣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