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离开家去市里时,我睁大眼看着出租车外面的高楼大厦。第二天我姑带着我去图书馆的路上,我坐在她电动车的后面,一层一层的数路过的高楼的层数。从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楼。直到我姑转过路口,离那栋楼越来越远,我也没有数清它到底有多少层。
后来去了省城读大学,我还是那个数楼层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再那么东张西望,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看穿我是新来的。这样也是给为了给自己营造一点安全感。强撑着把看到的一切当成习以为常,最好是有让别人把我当成是本地人的感觉。我感觉很好。
初中的时候从住在城里的我叔家离开去学校时就会努力记住路上经过的地方有什么新开的店面,到了学校和县城的同学聊天时,装似偶然地提到哪哪儿又新开了一家KTV,说到这儿就嘎然而止,去上个厕所,走之前就听到那个县城的同学问我同桌我是不是城里人。那种感觉让我有点暗爽。但,只把他乡当故乡,把故乡当他乡。虚幻的很。
现在想来好无聊可笑啊,原来我也有虚荣的时候。不过我到现在这种毛病还会时隐时现,没有根治。
后来发现自己没有自我,对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好没个性。发现了问题后我就开始猛攻,努力培养自己的想法。对每个人每件事甚至每个物件都努力组织提炼自己的看法,还要明确向别人表达出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定要明确,不能含糊。而且必须是从我个人的体验为出发点,以我为主。而且非常注意要与众不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让别人知道我有个独一无二的想法我就是个有内涵的人了。那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在培养训练自我。
对任何事情都有了自我看法后,还有相应产生的同样分得很清喜恶,所以对任何事情的判断都是迅速且浅薄的。造成了我对任何事情只通过我喜不喜欢来判断,不管这件事在客观情况下对我来说多么重要且正常。有很多时候那件事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也不压抑人,一切都是可以的,但对于我那就是大山,喘不上气来,必须逃离。好像只有逃离才能证明我的存在,我逃离故我在。我好像也适应这种情况了,一旦有让我不舒服的感觉出现,就立刻做出与之前一样的选择——离开。在心理学方面,这就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时会做出的选择,但它还在控制现在的你。其实这种处理方式就像老式的诺基亚手机似的,过时了,不适合你现在的发展了。为了更好的发展,就必须时刻反省自己,剔除那些对自己不好的解决事情的老方法。
这有点难。
那又怎样呢?既然能分辨出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像分辨自己喜不喜欢的事情那样泾渭分明地大刀阔斧地去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呢?人呢就缺乏一个对于自己不好的事情坚决不做、对自己有好处的就坚决贯彻下去的这么个做法。估计它也需要构思再编码然后试运行最后再运行到实际情况中这么个流程。人的大脑也是一个处理器,需要好的运行编程。
不过意识到问题发生在哪里就是好的开端,我们有时间让自己慢慢地变成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