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的七十二小时(5)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的二十二岁已经迎来了七十二小时后的时间,这些事情有些是在之前就想的,有些是我写着写着想到补上去的,最开始我只是想思考关于爱情的一些事情,最后发现其实爱情只是多彩生活里面的很小一部分而已,所以没必要为此太纠结,人生那么长,吃好喝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最单纯得一段感情在悄无声息中,随着时间一起掩埋在了童年的记忆里。在拥有了新生活之后,旧生活似乎就不重要了,旧日的一切就好像泡沫,在新的生活里可有可无。只是对我来说,在我沉默的性格被带到了初中之后,我周遭的一切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我依然不爱说话,依然只想站在班级的边缘,我在周末依然会找玩的较好的那个华侨同学,尽管他和我不同一个班,而另一个同学的座位离我很远,我们通常也只在周末玩在一起。我也不太想去熟悉班级里的其他的同学,我觉得一个人呆着也挺好的,还在小学的时候,我们三个的座位本来也不近,只是那时候我们放学的时候总是会一起回家,原因还是为了一起 play computer,而现在放学之后,只剩我和另外一个同学,每天在未到桥头的那个路口分开。

也许是因为我的话太少,似乎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也包括我的班主任。为此老师给我安排了几任特别开朗,调皮的同桌,其中包括了一对双胞胎兄弟,我先是和弟弟同桌,后来换成了哥哥,相较之下哥哥更具备耐心,而且话多,他总是在下课的时候和我讲二次世界大战里的各种战役,我听的绕有兴致。而弟弟则更喜欢放开了玩,一下课就会溜出教室,我习惯在下课的时候呆在座位上,听前后桌还有邻组的人一起讨论一些八卦,或者是我根本不太清楚的事情。话题的开展大多围绕着我的前桌,他也是我的一个小学同学,还是我学前班的同学,我和他十年同窗,但很可惜我们的友情仍然没有延续下来。在<爱情公寓>爆火的时候,我觉得他最像里面的吕子乔,幽默风趣,还很有异性缘。有时候他会劝我不要当个闷油瓶,老是拖着个死气沉沉的的脸,我一般都不作应答,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座位上,前后左右聊着天,我便会趴下装作睡觉,装出个这个世界与我无关的样子。

但我并不是一个天生就喜欢沉默的人,我只是经常会想,我不是一个好孩子。 初中时仍然与我同班的那个好朋友,我们小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会一起去街机游戏厅里打机,在我那个华侨好朋友还没有转学回来的时候。实际上最早和我一起去的并不是他,而是我的后桌,我们是幼儿园同学,可以算是儿时的玩伴,我们住的也近,爷爷奶奶和他爸妈都很熟。当时在大家的眼里,游戏厅是只有"坏孩子"才会去的地方,我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是却从来不捣蛋,而且不会花钱,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个好孩子。我家楼下时常会聚着一群看着不作好,年长于我们的不良少年. 某一次我们出行的时候,被他们拦了下来,我们身上带的一点钱被一扫而空。我觉得算了,我只是被搜了几个硬币,但我的后桌被搜走了一张20元的大钞,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想尝试把钱追回来。我们揭开那个大人们一直强调,让我们不要靠近的红幕布,然后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当然包括那一群不良少年。尽管我后桌的态度很强硬,他们并没有把钱还给我们,而是从各自的口袋里抽出了几个游戏币塞到我们手里,我们纠结着,怀着愤懑把几个游戏币花完,然后我们一起发现了电子游戏的乐趣。我们商量好下次再碰到这些人一定撒腿就跑,不再给他们得手的机会,我们后来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这之后我们就开始偷偷地到游戏厅里玩电子游戏,尽管在我们心里都认为这是只有“坏孩子”才会做的事,但我们心存侥幸,天真地想着不要被发现就好了,只要大人们都不知道,我们就不会是坏孩子。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逃过那群不良少年,我们被再一次拦住,被要挟,如果不交钱就把我们去游戏厅的事告诉我们家长。我不知所措,因为我从来不会像父母开口要零花钱,并且我每天的开销也很小,在会去游戏厅前每天只需要一两个硬币随便买点零食,因为不会花钱,大人们都夸我懂事,让人省心。我爸爸总是时不时把钱包里的零散的硬币放在电视机上,给我当零花用。有时候还会借口让我帮他买烟,回来之后找的零钱就都给我。即便如此,我存下来的钱还是不够他们开口的数目,我拥有的最大面额的钞票就是棕黄色的20元,所以当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绿色的,面额50元的人民币时,我感到错愕,惊慌地问他:“哪来的”,他沉默半响,撇着头回答我“别问了,反正过两天应该就能凑齐了”。我们在夜色中把这张大钞藏到了我们曾就读的幼儿园旁边的一堆砖头的缝隙里,并约好不会告诉任何人。

回到家后我开始反省,我觉得他一定是去偷偷翻了他爸妈的钱包,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被发现,那么即使我们没有去游戏厅,我们也会变成坏孩子,我把我存的一些钱都从一个小铁盒里拿出来,再在电视上凑几个硬币,虽然这样兴许还是不够,但是起码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我希望他能把钱放回去,我希望我们去游戏厅的事情不会被发现,只要以后不要再去,无凭无据,就算那群不良少年说了大人们也不会信。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这么做,过了两天他又给我看了一张绿色的钱,并向我解释,昨天那张是他妈给的,今天的是他姐给的。听他这么说我心安了许多,但我却没有想过既然是给的为什么要藏起来。我们把这张钱又藏到了同样的地方,带着一些散钱再一次去了游戏厅,我看到了他脸上的沉闷,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我以为是要将难得拿到的大额零花钱拱手相让的缘故,我的心里也有些许不甘,但相比之下我更希望这件事情能赶快过去,我跟他说,我们把钱交了以后就别在来玩了,他嗯了一声,我们沉默地玩着<西游记>这款游戏,过了一会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开始和我讨论起这个地方我们怎么操作,我做什么他做什么,而后他和我说“我们今天玩完以后都不来了,他们没有证据,我们不用把钱交出去”。我听到这里,感到豁然开朗,是啊,这样是最好的,既不用被当成坏孩子,也不会丢掉自己存了好久的钱。“那我们把币玩完就走吧,没换币的钱拿去买东西吃,以后再也不来了”  “好”。我们重新燃起了斗志,开始认真的玩游戏,这时他的姐姐杀进了游戏厅,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硬生生的从座位上拖起,然后边骂边打,逮着他从门口的那块红幕布中消失,旁边的人不以为意地看着这事的发生,我却是被完全地惊吓到,在原地坐了好一会,我看到他在游戏里的角色被攻击至倒下,我摇了一下自己的角色以躲避攻击,在屏幕上出现倒计时的时候,我放下摇杆,离开座位,搓着眼睛揭开幕布,走进了巷子里。


冒险类的街机游戏通常每个场景都有固定的通关时间,中途人物死了可以用币续命。这也是传统游戏厅的盈利模式,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成为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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