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13枷锁4

2019-06-13晴

一直想着成都的事,是不是要去呢?

阿钦过年从成都回来,看我做的辛苦,临走问我要不要去,我没有回答,让他稳定了再说,他说已经稳定了。

他很少回来,过年时回来因为家里有事,必须要自己亲自回来,他开车带着弟弟回来,走到半道还差点出事,一路都是他自己开着,快到西安时太困了,车撞到路边的护栏,幸好是后半夜,后面没有车,本来还是很困,一下子就惊醒了,也没停下来看,直接开着走了。

回来刚好是过年,阿力领着媳妇孩子从南阳回来,说好了要约下一起吃饭,刚好阿钦好久没见他们,找了家酒店,他们带着老婆孩子都来了,几个人在一起叙旧喝酒。

阿钦又想起考试时阿力替他考,因为分数太高被同学大笑,很明显就是作弊得来的,那个事情让他一直记得,还是很钦佩阿力的实力,过了多年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想起那时,高中时一起的那些天。

我们几个那时关系特别好,到现在也是,过了很多年还是经常联系,而我跟他们每个人关系都很好,阿钦是从小就认识的,那时我们都十几岁,晚上他带着我们几个回他外婆家,要走好几公里,而且还是晚上放了晚自习之后,到家后都是十一点多。

回去后他们几个就打游戏,我对游戏不太感冒,就任由他们玩通宵,我躺下便睡着了,一早五点多就要起来,还要走上几公里,四五个人一起,打着手电抹黑往学校走,走到学校刚好是上早操时间。

我和阿钦的友谊也是那时建立的,后来他到市里上高中,我们那几年没有联系,直到毕业时我们几个都去复习,他也去了,这样就认识了阿力他们几个。

人的感情少年时能一直联系到现在也似乎没有几个,但是如果能一直联系那关系就会特别好,我和阿钦就是这样,他问我的目标是什么,当时我心情也很不好,对自己处境感觉很尴尬,别人都混的好好的,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混出来,他问我时我都不知怎么回答,我说我没有目标,只有尽快还账,能把账还了我就心安了。

我的账是做生意的时候欠下来的,后来再加上买房装修就更多了些,这让本来都紧张的日子过得更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我也学会八个茶壶七个盖,来回挪动仅有的活钱来凑合着过日子。

日子总得过下去吧,阿钦临走那天,在我还没有答应去的时候,他给他媳妇说了声,说我要过去跟着他一起做,他媳妇说这样会不会有些委屈呢,要是出门在外至少要是家里三倍的收入才好,我记得电话里他媳妇那样说,而我在家的收入除了能顾着自己,根本剩余不了几个,一年到头也还不上几个。

我当时也在犹豫,但是我内心应该是想去的,那时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还钱,阿钦说我这边关系盘根错节,经营了这么久,不一定能放得下,我说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哪里能挣钱,能还账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关系什么的都没有用,要是有用自己也不会今天还是这个样子。

人说少不入川,那个地方吃得好喝的好,生活节奏也慢,人都很会享受生活,我曾经也在那里短暂待过,要是放在这个年纪再去,可能我以后就会想着留在那里,那就是另一种生活的重新开始。

中午的时候阿杰来了信息,他外甥放假要找个临时工作干干,让我帮忙找找,我想了想,不如就来替我干上两个月,趁着这个时间,我好好休息下,看看有什么其他的事可做没,要么去帮哥哥拍电影,要么就帮姐姐做培训,要么自己就专心写东西,要么就去成都找阿钦,或者自己出去转一圈,到以前自己没去过的地方,自己开车去,去贵州,云南,广西,或者更远西藏,把自己说过要三十岁之前转遍全国的愿望再去实现一下。

可是一想到一不上班就会没了收入,就让自己还是有些难受,就会为还债的事情操心,这样的日子让自己过得似乎都有些麻木,欠的也多,多了反而让人麻木,原来是紧张,是焦虑,每天都会焦虑不安,愁眉不展,多了之后反而没有那么焦虑了,反而是只要能应付过去,能每天能吃能睡就好,就会有希望翻身。

四线的小城,生活虽然不很辛苦,可是安逸的生活并不适合本地人创业,阿华说,他们招的人一般做的好的都是外地来的,反而是本地人做的很一般,这是一种现象,在什么地方都可能是如此,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只能是靠自己没日没夜的干,要不自己总会觉得睡不安稳,这样自然干劲也就大,也更能吃苦,自然也会比当地人会做的好些。

他们每个人似乎现在都比我要好很多,那天吃饭时阿涛还说,以前我们家是这些同学中最殷实的,而如今,他们都比我过的好,都比我日子过得殷实,而我好像与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吃饭时看着他们的孩子在周围跑着玩,而我还是没有个着落,这细想起来让自己多少都有些不是个滋味。

阿涛说起我以前女友阿英,让我看了照片,我看了一眼,让他发给我,她还跟几年前差不多,只是眼角的鱼尾纹明显了许多,凑近了看一条一条的摆在眼角处,似乎要游弋出来。

想起阿钦的时候,那次是在他家,晚上他媳妇给我送了个枕头,当时我正和阿英通电话,她听到有女人的声音,这下我解释不清了。那一夜我们直到三点多没睡着,她以为我在外面乱来,说着说着就说的多了,说起她父母是怎么看我,是怎么个不愿意,女人抱怨起来会把以前琐事一抽屉都倒出来,一件件拿给你看,到了后半夜三点多,可能想想也不可能发生什么,我们又困又累,都睡着了。

我要不要去成都呢?

过几天等我能腾出身来,得好好想想,这几天还有几件事要做,房租到期了要签合同,还要找阿华盖个章,还有公司注销的事一直拖到现在是时候下决心了。等这一切都办妥了,又是一笔钱要花出去,压力又增加了一点,多了一点还是自己能够承受的。

阿哥来了点话,问过几天什么时候有空,我说月底看情况,如果能够抽身就有空,他说这两天要拍个电影去下边的山里,问了多久,两天,还说那个大事马上就有着落了,快要开始了。

我等着这个大事已经好久了,等着干了这个大事后可以让自己还账,可是几年都过去了,我现在对于大事小事都慢慢不怀很大期望,有些事能做自然是好,如果不能也看天意,而自己身上的事情,要靠自己来还的,欠了别人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对于催促,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想着能够还账后再说,虽然这样想是不对的,但是对我来说我不这样想,那就的自欺自人,就得撒谎去骗人,就得装着,这样有一天要是穿帮了,那就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下场都会很不好,我想起来这种事就会心有忌惮,不能这样做,但我也不是什么君子,我很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君子。

但是没钱,你谈任何事情,都是不行的,即使跟别人相处,跟朋友在一起,没钱代表的是个人很没有本事,也自然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在别人眼里你也是没什么价值,简单的说,别人一起喝酒就不一定叫你,这种事我还真遇到过,而是他们喝完酒后喊我喝茶,我当时心里就觉得挺不舒服的。

再经历几件事后,我就很少主动跟别人联系,平时没事就窝在家,上班下班,别人叫了就去,不叫就不主动,这样做反而也清净,可清净的时候让自己感觉自己已经开始被周围给抛弃了一样,或者给自己感觉是被人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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