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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食】的目的,是将准确的、真实的、纯粹的饮食内容推给真正喜爱吃食的你。
我是裸食,愿你喜欢。
翁布里亚地区(中)
【题记】
以圣方济各为代表的修道院教会,对动物充满爱心。翁布里亚人宁愿饲养家畜获取牛奶鸡蛋,也不愿意杀鸡宰牛。但不产奶也不生蛋的猪,却是个例外;因此森林里活蹦乱跳的野猪,便成了闻名遐迩的烤镶乳猪和生火腿。
《知·食》推出《意大利》连载专题,以意大利料理为主题,一起领略意大利的烹饪美食、饮食文化和精神灵魂……
不产奶也不产蛋,懒吗?我想,不!因为,猪是用生命来满足你的味蕾……
【和平友爱的翁布里亚】
大体而言,翁布里亚可说是圣人保护区。480年,西欧修道主义的创始者圣本笃(San Benedetto)在诺尔恰出生。七个世纪后,圣方济各将这种修道主义的一部分(裸食注:小兄弟会)推往具有使徒传教特质的禁欲主义。这种禁欲主义与同时期的皮埃特罗·巴尔德斯(Pietro Valdes)非常相似。巴尔德斯在阿欧斯塔古地区创立了瓦勒度教派。创立贫穷修女会的圣嘉勒(Sanra Chiara)也是翁布里亚人。此地居民被诸位圣人周围那股难以解释的狂喜情感所感染,纷纷替他们建起圣殿,让这里出现一座座难以言喻的罗马式大教堂。
不论从诺尔恰到奥维亚托(Orvieto),或从斯波列托到阿西西和古比奥(Gubbio),每座教堂从头到尾都是乔托(Giotto)、菲利普·里皮(Filippo Lippi)、卢卡·西尼奥雷利(Luca Signorelli)等绘画名家之作。这些散布在朝圣之道上的修道院,替翁布里亚带来了一股身体与心灵平静的氛围。此地少了战事纷扰,也没有殖民地和港市;没有入海通道,也未参与产业与商业。尽管翁布里亚向来没有什么力量太强大的城市,这个远离权力与经济利益之地,一直试着在意大利境内各种冲突之间,维持着和平中立的立场。
至今,在风景如画的翁布里亚仍然保留着圣方济各(San Francesco)创设的以自然和谐为中心的阿西西静修院(Eremo Di Assisi)。圣方济各对动物充满爱心,会把虫子从地上捡起来,以免被路人踩到;会拿蜂蜜和酒给蜜蜂,好让它们安然过冬;还会拯救即将被带往屠宰场的羔羊、帮助兔子脱离险境。尊重生命,并且以兄弟来称呼所有动物。
【烤镶乳猪和生火腿】
对动物的友爱,自然在当地的饮食方面有所体现。此地出现这句谚语,“如果农夫吃鸡,就代表其中之一生病了”并非偶然。相对于宰杀家畜和家禽为食而言,翁布里亚人更喜欢饲养它们以获取牛奶和鸡蛋。人们不舍得杀鸡食肉,一般病人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才会吃鸡肉。但猪既不产蛋也不产奶,当地人便灵活变通的吃猪肉了。翁布里亚地区的猪肉加工业非常发达,意大利人就用Norcini(裸食注:来自诺尔恰)来指专门屠宰猪的屠夫。
当地的美食烤镶乳猪(Porchetta)是用一整只乳猪,填入内脏、茴香和各种香草后烤熟而成。这道料理在当地的市场、演唱会和集会场合随处可见,被当做点心食用。(裸食注:面包夹切片烤乳猪)2006年5月在杜林书展的情景,至今令人难忘。在书展里塞满书本的一个个书架间,三位男士把一只体型庞大、还滴着油的烤镶乳猪拖进翁布里亚的摊位,顿时整个活动便充满了欢乐的气氛。翁布里亚出版商,邀请在场所有想参加庆祝活动的人,一起吃烤乳猪(裸食注:跑来吃喝的人那是相当的多)。即使在这种精英文化场合举办,整个活动看起来依然与意大利乡间所有的节庆活动几乎一模一样,到处洋溢着欢乐。这只猪的表情和善,似乎忙着观察隔壁摊位刚出版的新书,它的颈部和身体异常的长,好似它不是猪而是龙。难道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猪的脖子才会变得那么长、那么长?
诺尔恰生火腿也是此地引以为傲的特产美食。翁布里亚人认为,猪身上没有任何部位是可以丢弃的,有些部位要趁新鲜吃口感最好;有些拿来灌香肠异常鲜美,放上几天慢慢品尝;有些则拿来腌制更加入味。被用来制成生火腿的猪腿,通常会用腌制的方法处理。经过长时间的仔细处理后,用盐进行干腌并存放一个月。盐的用量根据经验来取舍,其主要功能在于让肉脱水便于保存。这一阶段完成后,经盐腌处理后的猪腿肉会再经过洗净,用胡椒和大蒜调味的过程,然后和许多即将成为生火腿的猪腿肉一起,吊挂在恒温环境中进行长期的干燥熟成。
在七至八个月后,生火腿便可以进行涂泥的步骤,屠夫会在猪腿肉的裂缝上涂一种以油脂为主要成分的脂肪泥。之后就让这种艺术制作最主要的两种元素——盐和时间,发挥它们的作用。翁布里亚地区随着这样的手艺而生的特产,还有腌颈肩肉(Capocolli)、萨拉米香肠、腌颈肉(Coppe)、腌腰肉(Lonze)、口袋生火腿(Prosciuttini Tascabili)以及骡子睾丸。(裸食注:据说这名称来自于它的外形,状似骡子睾丸;但其实是用猪肩肉、腰肉和腿肉等瘦绞肉,加上猪脂做成的腌制香肠。)
【自然的馈赠】
翁布里亚特产生火腿的材料,来自在森林里自由生活的野猪。人口稀少的翁布里亚地区,畜牧和农业都不密集,人们直接从草原、湖泊和森林里获取天然的食物。然后用天然的厨具(裸食注:一种以河卵石做成的烤盘)烘烤传统的咸面包。(裸食注:现在已改用铸铁制烤盘)每年5月,阿西西人都会穿着中世纪的装束举办庆典;在大广场上烤野猪、分食麦汤。
这里还有个面积广大、水量充沛的特拉西梅诺湖(Lago Trasimeno),台伯河也流经此地。绿草青青的岸边,常常可以看到休闲的垂钓客;清澈的湖水碧波荡漾(裸食注:当地几乎没有工厂),水里的淡水鱼种类繁多,有鲤鱼、鲢鱼、查布鱼、软口鱼、红眼鱼、河鲈、茴鱼、欧白鱼、鳗鱼等。
翁布里亚地区最好的食物被称为黑金,主要指当地特产野猪黑火腿,和诺尔恰与斯波列托的黑松露。在台伯河河谷(Val Tiberina)、奥维亚托、古比奥和瓜尔多塔迪诺(Gualdo Tadino)地区,也能找到白松露;还有冬松露和麝香松露。在戚利欧雷(裸食注:较粗的手工意大利面)拌上大量浓稠的松露酱汁,吃上一口便令人感觉到无上的幸福。
当地人烟稀少,草原、湖泊和森林里到处是大自然丰厚的馈赠,尝一口野猪生火腿,品一片面包夹切片烤乳猪,来一份黑松露手工意大利面……吃饱喝足,再到碧波荡漾的湖边垂钓肥美的淡水鱼,偷得浮生半日闲,生活好不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