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雄安)说说容城的各种饼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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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南蒸北烙”。北方人爱烙大饼,容城人也不例外。大街小巷有着各种各样的饼摊子。在容城,买饼远比买馍馍要容易。

玉米饼是这里的特产,一元一张,在这里我第一次见。

容城产玉米,以前家里不富裕的时候,玉米饼就是家常便饭。

用玉米面烙饼子是绝对的技术活,皆因玉米面没有黏性,和面时要加上剩的玉米糁子粥才能揉成面团。面团揉好后,揪成一样大小的剂子。剂子擀成面饼后再放到锅里烙。面饼往锅里放是烙玉米饼的难点,要是用手拿,饼子很容易就碎成几块了。干熟了的老人们用擀面杖压住饼子的一个边,轻轻的一卷饼子就柔顺的裹在擀面杖上被老老实实的撂到了锅里。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颇似欧阳修笔下卖油翁之神技。使你不得不惊叹:“高手在民间啊!”

玉米面子饼烙好了硬硬的,掰一小块吃起来脆脆的,天然有一段玉米面的香味在里面,很有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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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饼,也叫炉糕,当地人叫“nou nou”。炉饼中间薄,周遭厚,颜色金黄,做熟了对折起来是半圆形。一塑料袋装10个,一袋8元钱。我想买一个尝尝老板不卖,要最少四元钱卖给我半袋,说:“放不坏,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没有买一个的。”我就只好入乡随俗了。没想到炉饼很好吃——软糯可口,细细咀嚼满嘴香甜。我一口气就吃了两个。

容城菜市场有一位老奶奶现场加工炉糕。她用的是摊炉糕专用锅,一种与众不同的黑色的铸铁锅,铁锅有一个铸铁的锅盖,铁锅四周低,中间高,中间凸出一块来——很像以前老家烙煎饼的鏊子。老奶奶说烙炉糕的那一锅浓浓的稀面是将小米面、面粉混合后发酵,再加上水制成的。一切备好后,白发苍苍的她就心无旁骛坐在小凳子上,在铁锅上刷上一层油,再用勺子舀起一勺面糊糊倒到铁锅里,把锅盖盖上,等到铁锅冒了热气,掀开锅盖,将烙好的金灿灿的炉糕一对折,炉糕就成了半圆形的。一旁的我也看的痴了,半晌舍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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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虾糊饼,是当地人招待我们时,点的本地特色菜。

服务生介绍说这是安新人的家常便饭,别的地方吃不到。做小虾糊饼要用新鲜玉米面、鲜活的小虾、刚从淀里捞上的苲菜(有二尺左右长,红红的茎,绿绿的叶,带有水腥味的一种类似水草的植物)、加葱花、花椒面,用温水搅拌成软软的面团。然后用手揪下一个剂子,轻轻将剂子拍成薄饼状。放入锅里五六分钟后,用铲子铲出来就好了。

但我不习惯这个饼子的味道,有点苦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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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楼下的金台西路有一家烙黄金饼的,颜色金灿灿十分勾人。口感酥酥的,甜丝丝的,很是好吃。老板自豪的告诉我:她的饼是用玉米面、小米面、面粉、高粱面四种面混合起来制成的,好吃的很!连饭店都在她这里买饼!我想好吃的不仅仅是饼子本身,还有老板创造的心情,以及随着那心情衍生出来的感觉,这使得我们品味到某一些生活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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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最常见的是一种很大的死面烙饼,四元一张。老板会把它切成饼丝放到塑料袋子里卖。当地人买回去做焖饼当家常便饭。焖饼的做法类似西安的炒面:葱、姜、蒜爆香,红萝卜丝、青椒、豆芽、肉丝放入翻炒,八成熟后再放入饼丝进行翻炒。

这种死面烙饼其实也可以不切丝,嘱咐老板切成小块回家配稀饭,就着白洋淀咸鸭蛋吃也是一顿美味晚餐。

其实最好吃的饭就是这接地气的老百姓的饭。苏东坡说:

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我觉的容城的饼饼就是“清欢”。

(发表于雄新社 雄媒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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