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原来,“对不起”的最好回答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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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仁和杨丽琼  侵权必删

等待,是爱情里最动人的姿势,因为里面包含着浓浓的牵挂和刻骨的思念,所以在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里,“千年等一回”才那么打动人心。

等待,在现代的爱情故事里又是那么稀缺,因为异地恋,让很多感情经不起等待。

可是周国仁和杨丽琼,他们生活在现代,却为了爱情和大爱多年等待,有着比神话还动人的故事。

前几天看视频时,我被这个兵老师和他家人的故事深深打动。夫妻俩从相识到结婚,有着十几年的等。妻子一句句“我等你”,无怨无悔;女儿一声声“我等你”,心甘情愿……这是怎样的一家人,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1.

  墨脱县,隶属于西藏自治区林芝市,墨脱在藏语是隐秘的莲花之意,被誉为地球上最后的秘境。环抱雅鲁藏布江的群山像把巨大的钳子,把墨脱的乡寨紧紧地夹在狭长的谷地和山腰之间,每年8个月的大雪封山期让进山的路困难重重。只有冰雪融化时,人们才能进出。

18岁时,云南楚雄出生的周国仁应征入伍,到墨脱做了一名士兵。

墨脱和楚雄,相距1500多公里,周国仁和杨丽琼,两个看起来不可能有交集的年轻人,却被月老系上了红丝线。

2001年,周国仁回老家探亲,偶然遇到了杨丽琼。小时候就认识的两个人,只从周国仁当兵后,因为联系不便,一直没有通过消息。这次意外相见,两人都有种从天而降的惊喜。

说实话,周国仁算不上帅气英俊,然而在杨丽琼眼里,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大家聚在一起聊吃喝玩乐的时候,他却说起了墨脱。墨脱地质环境极其复杂,各种自然灾害时有发生。然而即使这样,很多人依然选择了远离父母、配偶和孩子,留在墨脱、建设墨脱。他说自己也要以他们为榜样,为墨脱奉献青春。

第一次,她听说了墨脱这个地方;第一次,她对一个人产生了好感,他的质朴沉稳让她心里泛起爱的涟漪,他对墨脱的热爱让她看到了一个军人的担当。周国仁也爱上了这个美丽淳朴的女孩,可是作为军人,他不能伴她左右,也不能许她未来,只好把这份美好的情感埋藏在心底。

相见了几次后,杨丽琼感觉到了他的爱意,也感觉到了他的为难,所以在周国仁假期结束就要归队时,她鼓足勇气,毅然决然地对他说:“我等你!”这是她第一次说“我等你”,没想到这一说就说了17年。

一别千山万水,打电话成了他们互诉情思的唯一方式。可就连打电话也不容易,电话线经常被大雪压断,往往才说几句就被迫中断,又没办法立刻修好,再一次通话总是遥遥无期。

相思,是多么浓郁和美好,又是多么痛苦和无奈!

相思,是多么煎熬人,又是多么考验人!

杨丽琼原以为结束一期士官的服役后,周国仁就会退伍回家,两个人能过上相聚的甜蜜生活,然而周国仁的一次经历,让这一切改变了。

2.

有一天,周国仁在站岗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孩子背着竹筐从门口经过,他问孩子们为什么不去上学,孩子说学校里边老师非常少,没人教课,他们只能回家。

孩子的话深深刺痛了周国仁。环境闭塞,交通不便,使得这里的教育极其落后,孩子们常常面临失学的困境。该学习的年龄却无学可上,多么荒废时间啊。

他思考了整整一夜后,向部队申请去学校当课外辅导员。部队批准了,从此以后,周国仁就成为了孩子们的兵老师。

没有教材,他自己编;没有教具,他带领孩子们做。他不是专业教师,却有着教书育人的热情和恒心。

2002年,周国仁服役期满,将要退伍回家,但是看着孩子们恋恋不舍的眼神,他犹豫了,不忍告别,只能在电话里和杨丽琼说:“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而她,虽然有些失望,想到既然自己选择了把军人作为恋人,也要具有军人的胸怀,就依然深情而坚定地说:“没关系,我等你。”这一等,又是3年。

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把失望和思念写进诗里,深情中透出苦涩:

“送你的时候/天是深秋/

我的心像那落叶/

无奈飘洒一地/

只把寂寞挂满枝头……”

2005年,杨丽琼21岁了,在当地这样的年龄已经该出嫁了。在电话里,她又一次问周国仁:“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他沉默了许久,说:“我给你唱首歌吧。小路呀望不到头,我站在岔路口矗立了好久,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而我选择了这一条墨脱的小路……”

这首歌名字叫《墨脱情》。曾经有一位大学生毕业后自愿到墨脱工作,由于条件艰苦、聚少离多,他深爱的女友无法忍受无期的分离,离开了他。可他依然坚守在墨脱,并有感而发创作了这首歌。如今,周国仁借这首歌表达了自己的选择和对爱人的疼惜。那么,她是像那名大学生的女友一样离他而去,追求自己的崭新生活,还是默默等待,做他的坚强后盾?

歌声停止了,没有解释,还是那句“对不起”。

杨丽琼愤怒了,更委屈了。看看别人的男友,都能陪伴身边,嘘寒问暖,而自己虽然有男友,却是那么的孤单,以为等待会有尽头,可等待的尽头,还是等!

她真想说,我不要再等了。可是往事历历浮上眼前,他的好占满心田。过了好久,杨丽琼拼命压制住涌到眼底的泪花,缓缓地说:“好吧,你好好干,我等你。”这一等,又是3年。

这3年,她顶着外界的压力,克制住内心的思念,等待他归来。

3.

即便这样的等,杨丽琼也没有等来周国仁的归来,后来还是她去了墨脱。

2007年的一天,他们照例在约定时间通话。刚刚说了几句,信号突然中断了,这在以前是常有的,所以他们没太在意。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被大雪压断的电话线路仍旧没有接通。杨丽琼害怕了,如果说当初还有委屈和不满,那时都变成了担忧和思念。她想,他能平安就好,他能活着就好。而他,又何尝不担心着远在楚雄的她呢?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做了别人的新娘?

一年后,电话终于通了,两个人拿着话筒,手颤抖着,都不敢轻易开口。

她说的第一句是:“阿仁,你还活着吗?”他问的第一句是:“丽琼,你还在等我吗?”来自恋人温暖的声音,包含着无限的关心和挂念,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啊!

委屈和猜疑此刻都烟消云散!沉默了半天,周国仁鼓起勇气问恋人愿不愿意到墨脱和他结婚,杨丽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是怎样的地方,怎样的学生,让周国仁这样无法割舍。

2008年的春天,万物复苏,冰雪融化,杨丽琼一路辗转来到了墨脱。周国仁幸福极了,他忙前忙后收拾着屋子,布置着家具,为爱人的到来做好各种准备。又一路小跑,跑出了大山,跑向了幸福,迎娶了他美丽的新娘。

到了墨脱,看到可爱的孩子们,杨丽琼才真正理解了丈夫,接受了他的决定。结婚后,她回到老家,担起了家庭的大部分重担,辛苦地抚育孩子,照顾家人,再没催周国仁回来。

好在后来排解思念的方式也从时常断线的电话,变成了信号稳定的视频通话,同时在电话另一端一起等待周国仁的,还多了他们的女儿。


4.

结婚十多年,周国仁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周国仁曾给女儿写了一封信,表达了一个戎边军人、一个支教“兵老师”、一个父亲这几重身份下的的真实心声:“从戎西藏,支教墨脱,教人数千,尚欠我妻女。愿我的女儿,一生健康,快乐,平安。”

可即便这样,每次他回家探亲,墨脱的孩子和家长们都会担心他再也不回来了,总是走很远的路去营地询问:“周老师去哪儿了?他还能回来吗?”问的人多了,营地里只得贴出一张告示,告诉孩子们周老师只是休假,还会回来的。

十多年来,周国仁教了1800多名学生,其中有170多人考上了大学,走出了大山。不少人学成归来建设墨脱,4名学生回到了他执教的那所学校,和他一样,成了一名光荣的老师。

2011年周国仁当选“感动林芝地区人物”,2012年被评为第三届西藏自治区助人为乐道德模范。十多年来,对学生,他问心无愧。对家人,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却是:“对不起。”妻子杨丽琼说得最多的是“我等你”。

哪怕前方有狂风暴雨,哪怕前方困难重重,别担心,我等你!

“我等你”,多么的不容易,那需要理解,需要包容,更需要亲情、爱情以外的大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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