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勒纳尔曾说过一句名言:“别人的成功让我不舒服,如果他的成功名符其实,我会更加难受。“
因为他人的成就成功而嫉妒仇视在文学圈子里很是常见。在这有限的小圈子里面,会发现因为各种原因,一会是好友,一会又变成仇敌,有时欣赏同一个作家,有时一起批判另一个,不断地分化,又聚集,组成另一个团体,生生灭灭。同一个时代作家的文学圈子也是很小的,就像民国时候的文学大师基本相互都认识,例如胡适,鲁迅,徐志摩,冰心,萧红等等。
文人的骂战也是一大特色。因为不同于其他的行当,都被摆到大庭广众之下受观望,白字黑字的形式永久刻录下来。报刊发行商们总是很欢迎骂战,因为这能增加他们的销量。
文学圈的相轻,一大因素是永恒的爱情,然而看后只能感叹一句,贵圈真乱,而不会有爱情伟大纯洁的认知。但是这些或成功或失败,或长久或短暂的爱情确实也曾催生不少杰作。大诗人缪塞一系列伟大的作品几乎都是他与乔治·桑爱情破裂后的产物。
整理了下这复杂的恋爱关系,并不完整的一个梳理。
所谓作家的爱情,同一本诗集里面能同时赞美情妇和歌颂妻子,说的是雨果。
作家的作品节操不一定和人品直接挂钩,也不是其道德的体现,真实的他们从来不是真善美的化身。实际上,成为名人之后,就像是橱柜上的玩偶任人打扮也为未可知。
说起来,法国民众一向对公众人物的个人操守要求不高,颇为宽容,上到一国总统,下到平民作家。
19世纪的法国作家们尽其所能,削尖了头也要去竞争法国文学院院士的职位,痛苦地一个个拜访现任院士,不乏难堪的拉选票之旅,两百年前的做派放到如今竟然也是一样,不曾是过去式。既有因为金钱换选票,也有因为利益关系,或者派系斗争,单纯因为文学水准的高低来评判几乎没有。而且院士是终身制的,这就意味着有一位去世,才有后来人顶替上去,被称作“不朽者”的文学院院士永远只有四十名。就像美国的最高法院大法官是终身制,永远9个人。
想到看过的一部法国电影《两天一夜》,生活困顿,担负养家重任的女主角一个个拜访她的工友希望他们能投票让她留下来以保住她的工作,与此相对的对方会失去1000法郎的分红的煎熬旅程。同样是拜访拉票,相比之下,这样的拜访高尚得多。
科幻大师儒勒·凡尔纳几次尝试竞选文学院院士,都落败,评选人认为“他的小说是给小孩子们看的童话书。” 但是历史总归能做出正确的评判。
难以忍受“文学屈从于政治,诗歌置于小说之上”的腐朽的,不合时宜,自说自话的法国文学院,龚古尔兄弟中的哥哥建立了龚古尔学院,并且设立了龚古尔文学奖,成为法国文学界的重要奖项,甚至超过官方的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
19世纪,自然主义学派,古典主义学派,浪漫主义学派等在相互斗争。与此同时,还有复杂的政治派别斗争,因为法国正在经历巨大的动荡,几乎一直处于此起彼伏的革命、复辟、动乱和战争之中,成立过3次共和国、2次帝国,恢复君主制多达4次。
1804 拿破仑称帝,法兰西第一帝国开始
1814-1830 波旁王朝复辟
1870-1871 普法战争
1871.3-5 巴黎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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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们不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也免不了政治上的站队,例如雨果多变的政治立场遭人诟病,为了参选参议员和众议员而在保皇派、共和派、路易-菲利普派、社会主义派之间 摇摆不定。
被雨果称颂为“在我们这个时代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其他伟人都是男子,惟独她是伟大的女性”的女作家乔治桑和同为女作家的柯莱文人相轻。背后的原因,想想看身在对妇女满是歧视的年代,乔治桑想享受文坛上唯一的女作家的声名,还是很能理解的。
个人脑中意淫的几个女性作家为了同一个钦慕的男性而吃醋争斗的景象,看来是难以实现。
声名这东西也很奇怪,当年名噪一时,声势盖天,如今很多却已经籍籍无名了,无人知晓,有些成为天空中永恒闪亮的星星,有些则是雨后转瞬即逝的彩虹。
书看到最后,即使对作家们的人品失望,也最好一笑而过,温情以待,毕竟给他们我们留下了丰厚的文化遗产,持久地点燃我们的思想。
看此书前,若是不太了解法国文坛,一定要先翻到最后看下作家们的简介。
虽然说的都是八卦,但是经此一役认识许多“新”作家,去找他们的书看,也是一大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