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晨曲


每个被春光唤醒的晨起,就象打仗一样的节奏,不是一家人抢厕所,就是厨房的叮叮当当的,油烟机吱啦啦地响个不停,而这一趟马不停蹄的晨曲,想懈怠或打个迷糊,是万万不能的事,只有小跑着赶趟上了班车,那种倦意才袭来,而倒在车椅子,被暖暖的春阳罩着,周身被透过车窗四射的光打着的那一刻,真的是无与伦比的惬意和舒适,然后,北上的一天就这样开启了。

暮春时节,一路上曾被姹紫嫣红的春花眷顾过的绿化带,那种花团锦族的春景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盈盈满满的绿意,冬青的新绿,金叶榆的橙黄,再穿插上紫叶李深紫的张扬,仿佛是较春光四溢更胜一层的澄明,那种隐隐在春色中厚重感,让盎然的春色又加成了一份厚积薄发的力量,而就在那一刻,在这样绚丽的风物中,仿佛倦意也去了。

笔直的柏油路,每次从国道转入乡村路时的那个角上,就能透过层层绿树,看到那一处村落,于是错落有致的房屋,老旧的窑洞,或者是半新半旧的排房,就一点一点的呈现在视线中,从未想过要得空去这里看看,但此时,看到有三三二二地村民悠闲地穿梭在小径上,坡上早早出来觅食的那一群散养的鸡,或者偶尔闯入的黄狗,还有屋顶上炊烟袅袅升起的那一幕,让我有了下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冲动,那种人间烟火的味道,一直是隐在记忆深处,儿时时光的再现,那么远,那么近,又是那么亲。

而当车一路前行,再拐入园区新修的锦绣路时,又换了一种风格,怎么说呢,那些齐刷刷的厂房,那些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标,那样林立着的气派的办公楼,还有修整一新的路,桥,绿化带,就象在一处荒漠,或一片绿州中升起的海市蜃楼一般,它有着洋与土的分化与缔合,有贵族与平民的交集,有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澄明的分界线,又有城与乡间说不清的渗透和交融,反正,乍一看,也不突兀,还满和谐的。

也沿着小径,站在一处空阔地,浴春阳的明媚,读国槐挺拔,再往前走,就见花池中几枝连翘摇曳在风中,还有几簇丁香花半开半谢的正吐露着芬芳,与几个相识同事碰面打过照面后,一看到点了,急吼吼地冲去打卡,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于是,这天暮春晨起的美好就散落在细碎的脚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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