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我们头顶的洞壁上还有一只怪物,它的藤蔓被砍断之后,似乎是发怒了,从上面跳了下来,直接降到堂哥头上。
堂哥反应也快,立即一个翻滚躲开。却不料老牙子那边的怪物也动了,它驱使老牙子向前一扑,由于双腿生了根,老牙子膝盖向前弯折起来,我似乎听到了膝盖骨的脆响。
堂哥此时半跪在地上,就在要被扑中时,表叔拿出工兵铲,猛得朝老牙子后脑横地一削,那白头怪物连着老牙子半边脑壳飞了出去。
洞道就那么大地方,脑壳在墙上撞了一下,连着被撞瘪的白包打着旋停在我旁边。用拳打镇关西的话说,恰似开了个油酱铺,红的黄的白的一发儿溅我身上。
可我却完全笑不出来了。这就是盗墓吗?我果然还是适合呆在学校里,这就不是我该干的事儿。
现实可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那个堂哥面前的白头怪物看见自己同伴被杀,直接跑回了墓室。
“逃了?”堂哥也有些纳闷。就在我们愣神时,地上的伙计开始一个个爬了起来。表叔原来以为毒散了他们醒了,正要走过去,却看见他们肢体僵硬,双眼无神,俨然一幅僵尸模样,一瘸一拐地向我们靠近。
“这,那怪物能控制这么多人?”堂哥惊道。也来不及多想,拉起我开始往我们来的地方跑。表叔则默契地殿后,以防不测。 好在伙计走得比较慢,我们很快把他们甩在了后面。几人停下喘了口气,其实主要是我跑不动了。
“老胡,现在怎么办啊?”表叔问道。堂哥本来想说从我来的地方出去,突然想起来我来的洞囗已经被沙子给填了。这下也说不出话来,只好四下张望。
突然,他看见我背靠的位置又有一条藤蔓。“没完了?”他一生气,拽起藤蔓一扯,却扯下来一根树根。
我和表叔也以为那怪物又来了,急忙站起来往后看。结果也只看见洞壁上的树根。来的路上,堂哥他们说这个隧道是个盗洞,还是很久之前打的,出囗就在我来的地方。
堂哥突然觉得不对劲了,这个隧道宽度足够两个成年人并排直立行走了,绝不会是一个普通的盗洞,而且就算出囗还有,那也在万葬坑里,盗墓者是出不去的。
那这个洞,是干嘛用的呢?堂哥他们从另一边打盗洞进来之后,并没有看见墓里有被动过的痕迹,只在墓室一侧,看见这个被人拆砖拆出来的大洞。
“难道,是墓主人自己开的?”表叔这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成天胡咧咧,那棺椁都没开呢,墓主人出得来?”堂哥拍了表叔一巴掌。
“这样看的话,那个墓室是假的,棺椁是疑棺。”堂哥突然说。“而正室,在这儿。”他说着,一脚踹向我身后的洞壁,结果还真踹出一个洞。
我们都戴着防毒面具,洞里起的灰也防碍不到我们,表叔看了看洞,笑着说:“老胡,真神了,你怎么知道这儿是墓室的?” 堂哥扬了扬手里的树根,刚才扯树根的时候,带松了一块砖。他又仔细瞧了瞧,发现这里竟然有一面砖垒的墙,而且不是十分平整,似乎是匆匆完工的。
于是他就试探性踢了一脚,还真就蒙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