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归来,附近村庄的戏曲声压过湿冷热热闹闹的宣泄了过来。有那么一会儿的不解:天已黑尽,又下着雨,初冬的夜雨已是很冷了,怎么还有娱乐的热闹?随后恍然,应是有人老了。
老人去世,我们不想提那个压抑带着刀刺的字眼,我们说,人老了。一直不理解人老了这样悲伤几乎糊掉日光的阴影里,为何还要唱戏,还要那样喧闹,那样滑稽,看客的熙攘喧闹,悲伤者的悲痛,毫不相关,又何必把这两种心境押到一块儿演绎呢?可就在这湿冷的冬夜,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人生至此,也就这一场热闹了。滑稽也罢,感叹也罢,议论也罢,这将是是逝者最后一次被众多的人提起、讨论、评说,也是生者所能为的最后一场事,所以好也罢,不好也罢,最后一场热闹过去,就都是完结符号了。
而至此之后,日光渐长,而这人和事,终将很快的消失在很多的悲伤或快乐里,再不被提起,就像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