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刚去广州的四年级暑假,我生了大病,发重烧,连夜去医院打吊瓶,那是在东圃花园吧,那么高的楼,来往的邻居大家都不说话。
那时候,我病得天昏地暗,附近也没有认识的朋友,去人家店里要了碗十元的红豆粥,只是觉得这里的饭为什么这么贵,拉着妈妈的手赶紧往家跑。
还记得夜晚输完液背后全是汗的那次,拖着身子挪回屋子;还有出不了汗睡不着觉的那些日子,夜夜抱着淡盐水,抱着从夜市上买来的两百块钱一台的小电视机看猫和老鼠,用毛巾被捂着身子出汗,窝在出租屋的沙发上缩成一团,艰难吞下比嗓子眼大1.5倍的白色药片。
后来我的病刚好转,老妈就因为水土不服而拉肚子了,出去坐电梯都要带着一把塑料小凳子,上电梯就开始发作,缩成一团等待时间的漫长,随后冲进洗手间,像是把肠子与胃都掏出来一般似的。
度过几日妈妈的病快好了,老爸反而得了热感冒,准是空调太凉,于是我们又得过来照顾他,那段日子,虽然没有一天是安生的,没有一处家具是自己的,没有一个人是熟悉的,没有一口饭是家乡的味道……但是,我们却终于过上了三口之家的团圆生活。
纪念从前的我们仨,只能用黄昏这短暂的二十分钟,毕竟已经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