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人类不平等有三个阶段,穷人和富人的不平等是如何产生的?

今天我们继续分享,18世纪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卢梭的哲学思想。今天我们接着聊《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这本书。前面一期内容,我们聊到了原始人生活在丛林中,他们凭借着天然的本性生活,卢梭给我们描绘了一个没有阶级,没有善恶,没有不平等,怡然自得的理想世界。然而这一切随着一件事的到来被打破了。这就是:私有财产。卢梭认为,私有财产观念的产生是人类不平等的起点。

卢梭说:谁第一个在一块土地上竖起一块牌子说:“这是我的”,而周围那些天真单纯的人居然相信他的话,这个人就是文明社会的创始者,而这也是人类不平等的开始。

卢梭认为,人类不平等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私有财产的产生,出现了富人和穷人的不平等,第二阶段是通过契约建立权力的机构,确认强者对弱者的统治,产生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之间的不平等,第三阶段是政府权力的腐化,变成专制独裁政治,出现主人和奴隶之间的不平等。那人类的不平等之路是如何一步步演变的呢,今天我们来聊聊。

在漫长的进化中,人类大部分时间是独居的游牧生活,居无定所,当天打猎当天吃,很少有人类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帮助其他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很少。但随着人类数量慢慢增多,有一些原始人走到了一起,一开始他们只是有一些简单的约定,比如分工和分享。在捕杀大型猎物的时候,一个人无法完成,他们会在此前做好分工,一旦捕食成功后,他们会一起分享食物。另外,一些原始人在猎杀了一只大型动物后,吃不完的部分可以留下来以后食用,或者把一部分食物分享给同类,一开始这些行为是偶然的,但是人们逐渐发现了这样做的价值,比如可以在自己没有食物的时候,或者生病受伤的时候,也同样可以获得生存必须的食物。久而久之,大家开始有了一些简单的约定和信任。

原始人类在这种合作状态中得到了初步的积累,经历了一段时间后,人类获得了比如延时满足,合作分工这样的智慧和知识,不久之后,人类就不在洞穴或者树洞中栖息,他们开始建造村落,并用树枝和锋利的石头做工具,而这时候,人类迎来了第一次大的变革:家庭的建立。家庭的建立使得人类有了私有财产的观念,开始分你的和我的,你们家的,我们家的,而为了保护和摄取更多的财富和资源,他们开始发生争斗。卢梭认为,第一个家庭一定是由强者建立起来的,因为只有强者才有保护家庭的能力。随着人类私有财产观念的产生,第一阶段的不平等开始出现,一开始是强者对弱者的不平等,随之而来的是强者占有财富和弱者的不平等。就像英国哲学家洛克说的:在私有制还没有出现之前,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出现不公平。

随着人类交往的频繁,人们在一起交流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多,人们不知不觉产生了审美的观念,并开始对特殊的异性产生了偏爱,当然也带来了人性的恶,比如嫉妒、羞耻、愤怒、虚荣和轻蔑等情绪,比如你爱慕的人爱上了别人,会因爱生恨,冲突就会产生。人性的恶开始逐渐放大,但卢梭认为,因为人类天然的怜悯心的制约,人性的恶并没有大规模恶化,原始人很少出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情况。

在货币出现之前,土地和牲畜是计算财富的唯一方式,这一时期,人类的地位是由他所掌控的财富与社会地位所决定的。而随着贫富差距拉大,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变得越来越激烈,而富人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的财产不被掠夺,在他们主导下,和穷人达成了一个契约,让强者和弱者来共同遵守,并承担相应的义务,在这个契约下,建立起一个更高的权威,并制定法律来保护每一个人,社会和法律的诞生,富人获得了新的权力,确立了富人对穷人的不平等。卢梭认为,当保护私有财产成了永恒不变的制度被固定下来,人类天然的平等和自由被永久地摧毁了。由此人类的不平等进入第二阶段,就是通过契约建立权力的机构,确认强者对弱者的统治,产生压迫者和被压迫者之间的不平等。

在最初社会形成的时候,每个官员都是通过民主选举产生的,这个时候财富还不是他们能成为统计阶级的主要因素,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性的恶再次点燃了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从而演化成为党派之间的斗争甚至流血冲突和战争,而在这个过程,权力逐步开始向少部分人集中。而那些工于心计的首领就会让他们自己的家族的人,长期占据某个重要职位,这种制度会逐渐演变为世袭制专制,在世袭制下,一个国家的就成为了一个家族的财产,而社会的不平等就发展到了第三阶段,由于是政府权力的腐化,变成专制独裁统治,出现主人和奴隶之间的不平等。

卢梭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虽然多种多样,但主要是四类:财富、权势、地位和才能。地位的不平等是造成财富,权势和才能不平等的根源,而所有的不平等最后都体现为财富的不平等。

那要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卢梭认为,缔造一个理想的共和国是解决人类不平等的根本办法。这个共和国以最接近自然的方式,做到财富、权势、地位和才能的均衡,并以最有利于社会和民众的方式而存在。在这个共和国里面,国土面积并不需要太大,人们彼此十分熟悉了解,有良好的社会风尚,任何善行都可以得到铭记,国家中的每个人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才能和力量,可以完成自己应当做的工作,而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大家相安无事和谐相处。

卢梭说描绘的理想社会,和我国古代思想家老子说提出的“小国寡民”的理想世界是非常类似的,老子在《道德经》里面说,理想的国家是这样的,国土很小,百姓不多,但他们有甜美的饮食、美观的衣服、安适的居所、欢乐的习俗。因为都是小国,所以各国的人民彼此都可看到,鸡鸣狗吠的声音也可以听见,但大家各自生活安定,彼此之间并不太来往,彼此相安无事和谐共处。总之,老子的“小国寡民”的理想世界和卢梭所提出的“理想的共和国”是非常类似的。但这样的理想世界能解决现实的问题吗?卢梭又是如何系统地阐述自己的政治哲学的呢?我们下一篇文章接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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