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两个居然睡到了日晒三竿头,阿姨把窗帘拉开时,惠梓轻呵了一声“眼睛受不了”!阿姨只是笑笑,“你们两个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昨天又是转钟吧!快起来,吃饭吧!”
“谢谢阿姨!”我开始麻利地穿衣服。
“谢什么啊,都是自家的姑娘!”说着阿姨就走了出去。
惠梓突然抽掉了我手中的衣服,“看吧,我就知道,我妈妈比较喜欢你!”
我抢过衣服,“是是是,再不起床,我们今天就不用出门了!”
周末,人很多,我和惠梓手挽手还是会被拥挤的人群冲散,最后我们不得不十指紧扣。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吊带背心、超短裙的女生,裙子短的几乎可以看见底裤了,脸上是厚厚浓浓的彩妆,她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如此火辣的装扮不说,声音更是堪比林志玲,一句“不嘛,人家就喜欢这个,darling,跟人家买嘛,才五千多,又不是很贵”听得我鸡皮疙瘩直起。再看看她身边的男子,很有型地一甩胳膊大踏步走了。“darling,不要走这么快嘛,人家跟不上了!”
我和惠梓相视一笑。
“如果裴袁川的女朋友是这副德性,我一定不折手段地把他抢过来!”我笑着说。
“这可是你说的,我的左耳听得真真切切呢!”惠梓的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子悠!”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我们居然也会遇见!
转身的时候裴袁川已经信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微微笑,不期然间一瞥,裴袁川的身边站着一个娇小的女生,简单的白色T恤加上及膝的牛仔裙。这样的女生走在大街上你根本就不会注意,但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我女朋友,陈若瑶!”裴袁川再转向我,“刘子悠,我的同事!”
那是他的正牌女友,在没有见面以前,我一直在想象他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终于见着了,她没有我漂亮,真的,但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安。
“你好,袁川说他刚进公司时你对他很照顾,经常提起你。真是谢谢你了,我和袁川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多了你这样一个朋友,我真的很高兴!”陈若瑶淡淡地说着。没有一丝的做作,言语里满是真诚。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突然有些语拙,很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好!”
“喂喂,子悠,帅哥美女是谁啊?还不跟我介绍一下!”惠梓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出声为我解围。
我顿了顿,马上恢复了常态。“帅哥是我们小杂志社的社草,叫裴袁川,美女是他的女朋友!”
“哦,我叫欧阳惠梓,是子悠的手帕交、闺蜜!”
这样一番互相介绍,惠梓似乎一下子就跟陈若瑶混熟了,说是“相请不如偶遇,就到附近的馆子里去搓一顿吧”!
在去餐馆的路上,惠梓得知陈若瑶是学计算机的,就不停地请教她一些关于计算机方面的问题。我倒是好奇了,这个连主板与内存条都分布清楚、在word里只会打字的惠梓会问一些什么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跟裴袁川说话。“对不起了,惠梓就是这样!”
“干嘛说对不起呢!?我也很高兴又多认识了一个朋友,我相信若瑶也一定是这样想的!”面对我,他粲然一笑。我的眼睛好似被晃痛了,只是不知道晃痛我眼睛是头顶的阳光,还是裴袁川那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我根本就不敢去看他,偏过头去听惠梓与陈若瑶在聊些什么。我知道惠梓在为我们制造机会,但是……
我们去吃的韩国烧烤,席间,我才发现陈若瑶的酒量很好,出乎我的意料。后来,裴袁川才说他们就是以酒结缘的。“有一次,我去馆子吃饭,和一群朋友,就发现其中有个不认识的女生酒量好得惊人,在座的男生几乎全都喝趴下了,但是这个女生却是一点醉意都没有。这个意外的发现我对当时还不认识的陈若瑶心生好感。后来,两个异乡人理所当然地越走越近。”
裴袁川刚说完,陈若瑶就接着说,“你们别看他好像挺能喝的,但是发起酒疯来真是人间灾难。”于是,陈若瑶就讲述了他们的又一次与酒有关的故事。也是朋友聚会,裴袁川也一口抽掉了一杯白酒,再喝了三四瓶啤酒,结果,在公交车上居然抢起了司机的方向盘。“我怎么拉他都拉不回。幸好司机力气大,硬抢过来了,还没有说我们。”
我听着,并没有像惠梓那样捧腹大笑,而是心越来越痛,因为这样的过去,我与裴袁川一次也没有经历过,他们之间还有多少故事多少铭心刻骨的记忆,我无从参与,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去一下洗手间!”一是我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二是我想先把钱付了,因为我知道到最后裴袁川一定会抢着付钱的。不想再让他破费了,好歹这是我的城市,没有钱了就回家去吃父母的。
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当我从洗手间里出来,准备去付钱的时候,服务员告诉我已经有个男生把钱付了。我呆立在原地,心里想着,裴袁川啊裴袁川!是你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要付钱,所以才赶在我前面把钱付了,还是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巧合?!我彻底地迷惑了!
吃完了后,裴袁川与陈若瑶说是要买衣服就此与我们分开,而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做八百瓦的电灯泡了。
在回去的路上,惠梓握着我的手,轻声说:“子悠,你现在是更清醒还是更混乱了?!”
“我不知道!清醒的是我知道这场赌局还没有开始我就注定了败局,混乱的是我的心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我的大脑说,放弃吧,子悠!但是我的心却反反复复地回答,你要我如何放弃,我已经找不到我了!”
惠梓拥着我,“子悠,我都有些喜欢陈若瑶了,所以,我知道你会放弃,你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你会微笑着面对裴袁川!只是,子悠,请你记住,任何时候你都有我,我会陪着你!”
我静静地靠在惠梓的肩头,什么都不想说,可是,眼泪还是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这个夜晚,我告诉自己,我只想裴袁川幸福,哪怕他的幸福里没有我,只要每天能看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有人说,暗恋其实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只是,若是贪恋过多,就会置身于地狱;同理,若是没有贪恋,就像在天堂一样!我想,我选择了远远地观望,远远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