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忘川【连载】第三章 暗恋,一段寂寥的背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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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爱恋是甜中带酸的感觉,七分的甜、三分的酸。看着他时,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都会溢满甜蜜,看不到他的时候,心里一蹙一蹙的,绞痛着,难安着……

天不知不觉地黑了,办公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葱茏的七月已经很热了,燥得很。幸好我们可爱的发明家发明了空调这一号东西,坐在凉爽的办公室里,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抬眼看见裴袁川还坐在座位上,好像没有工作,而是在玩游戏。我很是奇怪,走到了他的跟前,“你事情做完了为什么还不走啊?”

裴袁川扬起脸,微微笑。“你不在,我一个人回家会害怕!”

我“扑哧”一笑,抚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好,就让本侠女今天保护你回家吧!”我拍拍胸脯。其实,我知道,裴袁川只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这么晚回家,而执意留了下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简直是天赐良机!

和裴袁川并肩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一开始我们都没有说话,任凭时间静静地流泻在生命的安静之处……突然,裴袁川冒出了一句:“终于等到与你的二人世界了!”

我下意识地朝裴袁川挥拳过去,其实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里满是甜蜜!

头顶是黑幕般的夜空,偶有两三点星星,眨呀眨的,闭上眼睛,轻呼一口气。“裴袁川,我有话对你说!”短短几个字,说得我心鼓鼓的。

“子悠,我刚好也有话对你说。不过,你先说!”

“裴袁川,我……”话还没有说出口,一辆大卡车疾驰而过,“轰轰”声打断了我话。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叫我说两遍呢!?

正当我思索着要怎么再开口时,只听见裴袁川说:“子悠,什么时候,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女朋友吧!”

什么?我的脑袋几乎有片刻的短路,根本来不及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仅仅只是几个字的差别,我的心情却已跌至谷底。如果是“子悠,什么时候,你做我女朋友吧”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天呐!上天向我开了一个多么残忍的玩笑,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关心我,裴袁川,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关心你的好已经让我无法自拔!

我的眼眶里渐渐有了泪花在泛滥,心里一痛,一滴眼泪就这样滑面而落。我要感谢这黑夜,裴袁川并没有看到我脸上细微的变化。原来,我也喜欢上了一个名草有主的男人!

“好!”许久之后,我才轻吐出这个字。

“子悠,在你心中,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裴袁川突然问我。

我僵僵地走着,要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很好!”几乎没有思索,我说出了我的答案。

裴袁川听后轻叹了一口气,“可是到现在我都一事无成!”

我停下了脚步,望着裴袁川,月光下他的脸越发的英俊,“好不好主要看心,优不优秀看你是否愿意努力!”

裴袁川风一般地抱了我一下,旋即就放开了我,“谢谢你,子悠!你的这句话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

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这句“谢谢你”能够变成“喜欢你”!只是会有这一天吗?裴袁川!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上车、下车的,我只知道,下车后,我一个人在街上狂嚎,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我说,裴袁川,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我一口气冲上人形天桥,想着《我叫金三顺》里振轩登上汉拿山时对自己说:就这样放弃吧!我也对自己说,这一程,我们情深缘浅,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明天,明天开始,我要好好爱自己!然后再一口气冲下天桥……

明天,明天,我要以一种全新的心情对待裴袁川!

……

周末,惠梓回来了。真的很久没有见到惠梓了,于是跟妈妈说要像小时候一样到惠梓家去住一晚,妈妈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只是留下了一句,“你们两个啦,找了男朋友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不要总是腻在一起!”当我把这句话告诉惠梓时,惠梓笑得直在床上翻滚,说是,阿姨就差没说我们两个是“拉拉”了。

我们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惠梓突然抱紧了我,“子悠,我放不下他!我试过,但是最终失败了!”

惠梓把头埋在我的颈项,想要汲取最后一丝的温暖,为什么我们要喜欢上一个不能爱自己的男人呢?为什么在爱情里我们要把自己放在如此卑微的位置?……

我伸手也环住惠梓,有多久我们没有这样抱在一起了,我都记不得了。仿佛自从长大了以后,我们就忘记了其实我们还有彼此,即使无论我们遭遇到怎样的挫折,现在依偎的这个怀抱都会永远为我们敞开!

我只是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我懂!”

“我拼命压抑自己不要打电话不要发短信给他,可是所有的努力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瞬间分崩离析!除非离开那里,永远不再见他,否则我只会越陷越深!”

我还是那两个字,“我懂!”因为我对裴袁川的感情也是如此,就像中毒一般,看见他一次毒瘾就加深一次,相思早已成灾,我要如何自保?!

惠梓突地坐起来,也扶着我坐好,才发现我的脸上已是成串的泪珠,然后她两只手轻拭着我的泪水,很轻很轻,可是我却觉得很痛很痛。

“子悠,你也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吗?!”

我摇头。“他有一个很爱的女朋友!”因为爱得太过盲目,所以我才一直忽略了,如果我再细心一点,说不定我早就发觉了。以前不管加班到多晚,裴袁川都不会住在公司,都要赶回去。我曾经还对他说的“金屋藏娇”嗤之以鼻,原来,原来,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那把他抢过来呀!”惠梓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望着惠梓,动容地笑了笑。“我突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为了我的幸福我决定把他抢过来!”我干笑了两声。

然后惠梓要我讲了讲我与裴袁川之间所发生的故事,听完后,她把一只抱枕裹在胸前,疑惑地问我。“子悠,你为什么会喜欢裴袁川?我觉得翁子祥也不错了!”

我想了想,启口道:“因为他对我种种的好,非关风月,只为真心!也许就是这种不要回报的关心打动了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子悠,你是真的傻啊,真正的爱情怎么会‘非关风月’呢?”

“是啊!”我喃喃道。

……

这个晚上我们一直聊到很晚才睡觉,有时我会觉得幸好我有惠梓,特别在她说“子悠,就让我陪着你一直沉迷吧”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很舒适。因为在她面前,我可以袒露我所有的心事,她不会嘲笑我、打击我,只是像现在这样纵容我、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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