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节,疫情还未彻底完结的复工如火如荼的进行,天气阴霾,路上行人还有魂。现在的上坟都不能到您们墓前,一是因为轰轰烈烈的新冠肺炎疫情,二是因为环保的需要。您听到这样的解释一定会笑了,然后如无其事的说:“看看,我就说过,苍天饶过谁?……”
您们在那边还好吗?天气冷不冷?鲜花有没有盛开?林子里小鸟的歌声动听悦耳吧?风轻轻的吹过,大地苏醒了,蜗牛出来散步了,各种小动物伸伸懒腰,蠢蠢欲动了。春天,是美好,是希望。只是您们当时都没有熬过那个春天。
思念奶奶
奶奶,我居然不害怕电闪雷鸣了,不怕黑了,也不害怕恐怖片了;不仅敢一个人住一个房间,还能一个人住很久也不害怕。冬天的时候,也不怕被窝冷,起床的时候不怕裤子冷,偶尔还能想起您在我睡前暖好被窝我再躺进去、用炉子帮我烘暖小棉裤我再穿的场景。小时候的冬天怎么那么冷啊,天寒地冻,进门呼出的哈气都像一溜烟的飘在空气中。因为有您,我整个生命的寒冬都是暖暖的。
您是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啊,可惜您都离开我整整四年了。四年了,1460个日日夜夜。不自量,自难忘。
如果您在,我不用发愁果果没人照看,你肯定是无条件的帮着我;
如果您在,我不用难过的无人话凄凉,你肯定是无底线的陪着我;
如果您在,我不会觉得春节回家是可有可无的仪式,你肯定是我回家最大的动力。
可惜,奶奶,您走了,在产暖花开的春天里,您急匆匆的走了,我甚至没有见上您最后一面,我甚至也没能为您送行。你可曾知道,在你走后我坐月子的那段时间里,我是怎样的寸断肝肠的以泪洗面?……您走了之后,我觉得自己像个无家的孩子,四海为家,到处漂泊,把异乡当故乡。在失落的时候,在寂静的深夜,在每一个思亲的节日,常常能想起那个疼爱我、爱护我、宠着我的您呀!又是一年清明节,今天,叔叔、堂弟,他们在为您烧纸。在这个平淡无奇的上午,我念你千万遍!亲爱的奶奶。我想你。千万遍。
……
想念父亲
暂时停止对奶奶的想念,该您了。父亲。八年了,如果您还健在,一定年迈了,步履也变得蹒跚了,腰背也不直了吧,但帅气依旧不减当年吧。小侄儿今天上午他们也在为您烧纸吧。原谅不孝女儿,不能及时到坟前为您烧纸,在您膝下服侍的时间也太有限了。没想到,在您病重两次在北京302医院治疗的那段日子,竟然是我们这辈子相处最多,心灵靠得最近的一段时光。您就像个孩子,对一些没有吃过的水果都特别的好奇,
我就变换着花样给您买水果,每天跟每天买的水果都不重复,看你吃起美味食物脸上皱纹舒展来的样子,我觉得花多少钱都值得的。然而这样的好景并不长。终于有一天医生还是让我们出院了,让我们每天打人体蛋白维持生命。只要每天能打,就能活下去。进口的人体蛋白最好,如果买不到国产的也可以。当时的医院已经库存不足了,我知道,它是一家肝病专科医院。里面的病人基本都是靠这个东西来续命的,几经打听,几转周转,在山西肿瘤医院勉强买了一些,给您送回家。让赤脚医院过几天给你输入一些,这样您的精神状态能好太多。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其实您的身体各个器官在逐渐走向衰竭。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只是延长你的寿命而已。我还特意在安利给你买了蛋白粉,一天一勺子,吃多了您也消化不了,会蛋白质中毒。生平多爱美食的一个人啊,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活生生的看着好吃的东西而不能进食。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父亲,这些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不轻易拿出来,不跟人分享,我不知能与何人说。自己掩藏着、怀念着、深思着。每当深夜后半夜醒来不能入睡,我就想起为你守灵的那几个夜晚:每天三更起来,烧香、哭泣、招魂……人死了会有灵魂吗?没死过,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您走的时候,您一步三回头。奶奶在家里快哭瞎了双眼。
我一直觉得您在那个世界是快乐的,鸟语花香、太平盛世、没有疾病和饥饿、没有争执和吵闹,您可以自由的下棋、摄影、侃大山、买彩票、唱歌、看戏、养花、喂猫……
亲爱的父亲,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您的女儿,越来越像你,像你一样的为人处世,一样追求生活本来的模样。
清明节,思父,盼父安!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亲爱的奶奶和父亲,就此搁笔了。请您们多保重。您们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从来不曾遗忘。每到春天的清明节,想念您们,是我生活里从不曾缺席的一大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