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吧,父亲给我订了《小学生报》和《小学生学习周报》,我开始了课本之外的阅读。
大概也是三年级吧,我从程桂凤老师的先生那里借来了两本小人书:《大刀王五》和《东陵大盗》,后来书弄丢了,于是小学的后三四年乃至整个初中,我每天都战战兢兢地绕开她家去上学,害怕她逼要那两本小人书。
上初中后,父亲给我订了《中学生数理化》和《中学生作文指导》这两本月刊。他自己也订了不少杂志,像《今古传奇》、《爱情婚姻家庭》《农村百事通》、《传奇文学选刊》等,还订了一些报纸,如《中国乡镇企业报》、《中国电视报》、《陕西电视报》、《安康电视报》、《农家信使》、《陕西农民报》、《法制周报》。当时村上的党刊党报也多送到我们家里,像什么《人民日报》、《陕西日报》、《安康日报》什么的。在看完《中学生作文指导》后,我常常也读读父亲订阅的那些报刊杂志,但像《今古传奇》和《爱情婚姻家庭》父亲总是锁着,很难偷看得到。
大约是初二吧,妹妹带回家一本《吕贝卡》,一口气读完了,没怎么读懂,但记住了里面的曼陀罗庄园。这是我读的第一本外国小说。后来因为我看过后将书放在椅子上没放到妹妹要求的地方,妹妹大小姐脾气发了,将这本书扔进了厕所里,让我很是心疼。后来到书店里再也没有找到这本书。只到工作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发现这本书,不过书的名字已经译作《蝴蝶梦》了。初中的时候还读了长篇小说《津门大侠霍元甲》和《东游记》,《说岳全传》翻着看了些,没看全。《红楼梦》也翻了翻,看不大懂,也就丢在一边了。
上师范时,泡阅览室,阅览室里的杂志大都被翻了个遍,最喜欢看的还是《红楼梦评论》,双月刊,很厚的一本。也就是看过这本杂志后我才开始喜欢上《红楼梦》的。后来本科选修《红楼梦》,感觉特轻松。图书室也常去,不知道该借什么书,就按西方文学史上介绍的找了一些外国著作来看,像《莎士比亚全集》、《红与黑》、《德伯家的苔丝》、《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雪国》《百年孤独》、《我是猫》等,有的认真看完了,有的就大致浏览一下,没什么特别触动或者感动我的小说,应该是那时候阅读水平有限的缘故吧!国内的诸如琼瑶的小说《在水一方》、莫言的《红高粱》、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等等也都借来看了看。现在还记得看《平凡的世界》和《红岩》时哽咽落泪,感动万分。其实那时候小说看的不多,看的多的还是散文诗歌,古代的当代的外国的,都想看个遍,还省吃俭用买了《中国散文诗宝典》、《世界散文传世之作》、《泰戈尔散文诗选》、《纪伯伦散文诗选》、《唐诗宋词鉴赏辞典》、《现代诗歌鉴赏辞典》等。其中有三本书被一个同事借去了,后来他又调到汉阴中学去了,没再还我。以至于后来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如果不是理智约束着的话,真想大叫一声:“还我书来。”这种耿耿于怀像极了鲁迅笔下的咸亨酒店老板,他始终念念不忘孔乙己欠他的几个铜板,我也始终念念不忘我那三本心爱的书。我也爱看一些古典诗词散文,《道德经》、《南华经》这些有些难度的竟然也能看进去。到现在《道德经》里的一些经典句子还能背得出来呢。除了文学书籍外,我还接触了一些佛门禅宗的书籍,这些书籍对我的影响也比较大。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就想着去甘肃的白云观出家,了却红尘俗世。(甘肃白云观也只是听朋友提过而已,却觉得和我有缘,因为我的名字也有一个“云”字,就觉得它始终在那里等我似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甘肃究竟有没有那个白云观,也不想去查证。)
工作后,我看的书还是以散文诗歌居多,开始关注台湾作家的作品,如林清玄、席慕容、洛夫等。我爱看的这些诗歌散文再加上佛家道家的书籍,使得我始终如高天上的流云,高蹈在尘世之上,内心孤傲而寂寞。后来认识了老公,受他的影响,我开始阅读接近现实的书籍:当代小说。于是我开始接触鬼子、阎连科、铁凝、王安忆、姚鄂梅、胡学文、叶广岑、王秀梅、阿莱、乔叶、陈应松、刘心武等活跃在中国当代文坛的一些作家的作品。这些作品才让我从高空落实到地面上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世俗的气息。那时候就想把名字改成刘芸,有一个草字头牵绊着,甭再脱离了坚实的大地。可一打听,成人改名字太麻烦,也只有作罢。
一路走来,看过的书籍好像也不少,但放开眼界瞅瞅,其实也微不足道。
读书,并没有带给我财富、地位和成功等功利的东西,因为我本来也没有带着功利的目的去读,只是随心情、随兴致、随兴趣去读而已。但阅读确实带给了幸福——这一点,我明确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