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作业/最后一次下班

这条路走了几十年了,道路两旁的水杉也从树苗长成了参天大树,稳稳地扎根在自己的一方水土里。在微风的鼓动下,它们摇动着身躯,似是在向我挥手作别。路中间的鲜花也在使劲开放,散发着浓郁的清香,就像教师节孩子们送我的花束,看着赏心悦目。

越靠近湿地公园车速越慢,游客们的车子停在路边占了一条道,严重影响了通行。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按喇叭,随即又收回了手。我忘记了我现在再不用赶着上班了,还催什么呢?理解万岁。绿灯亮了,斑马线上的人还没有走完,前面的车子、后面的车子都在疯狂按喇叭。我调大蓝牙音量,跟着音乐节奏敲着方向盘。

路边摊烤肉的味道钻进车里,以前觉得反胃的烧烤味现在闻着也很香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吃烧烤了,明天,明天就约上老姐妹们安排上。“嘟……”喇叭声又想起了,比之前狂躁了不少。“这么浮躁干嘛啊。”我轻声脱口而出,全然忘了自己以前比他们还猴急。

一首歌听完,红灯又亮了。我干脆熄了火,跟着音乐忘情地哼唱起来。一对情侣经过,男孩紧紧拉着女孩,伸手挡着可能会碰到女孩的所有事物。我笑了,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一转眼就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家里的糟老头子越看越厌烦,他曾经也年轻过,我们都年轻过。

“妈妈,你到哪啦?”儿子打来电话询问,我据实相告。儿子让我慢点,他们已经订好了餐厅。挂了电话,绿灯亮了,终于,车子缓缓移动了。这次我没有再看道路两旁,对我来说这条路闭着眼睛我都能走。车速也在无形中快了一倍,我在心里对自己的爱车说:“跑吧,小白,以后怕是没机会走这条路啦,我们要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体验烟火,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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