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声明,“本文参与不一样之【重】
祥希、祥世哥俩的妹妹,祥颇珍生性贪玩,嫁个面红薯邱老虎,结婚到是挺早,刚到法定年龄,就领了证,可是,十来年过去,还不想要个孩。
任邱老虎如何央求,珍珍总是不温不火地说:“大好青春,我还没玩好疯够。过早当妈,生个拖斗多拴人啊。再等等,再等等,好事不在慌上嘛!嘻嘻!”
在祥希管辖的片区,一句话还没完全挑明,国企领导听话听音,就把祥所的珍妹妹安排在棉纺厂里,大小管点事。
珍珍闲得无聊,闲到触景生情,春心荡漾。她太看好不知是正招还是和她一样走后门进来的釆购员了。总想找机会接近,搭讪。
她珍珍虽不是厂花,但采购员却是厂子的门脸。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绝顶的东方美男子。
其黄金比例,气宇轩昂。璀璨夺目,光彩照人。真是举手投足哪都精致,不知道别人如何感想,反正她珍珍是赏心悦目,心仪至极。
这样的招牌若恋到手,奶奶的,无论带回家,还是带出去都倍有面子。不迷倒一大片,羨煞一窝亲,我祥姓倒着写。
女追男对于外向型的珍珍来说,没什么不可以的。凭她开口就一个呵呵,哪个陌生人三句话就混熟,决不怕人家笑话她:"吃碗里看锅里。"
下周中心任务就是投石问路,找机会聊聊出差归来的小白脸。送什么见面礼好呢?绣双新鸳鸯蝴蝶梦的鞋垫给他。
慢工才能出的细活,别看一双鞋垫,一周不定能完工。笨脚笨手的珍珍,手工活实在走不上人前。
包括做饭,她就不知道是用冷水下米好,还是温水下面好。一日三餐,饿着等,也要等大胡子邱老公上灶。
瞄灶门的邱老土。和这走南闯北调货的采购员人才不能比,直接天壤之别,她珍珍也不明白,一母所生,各自丑俊,到底怎么回事:
“都是爹妈遗传下来的鼻子眼睛,全厂也就采购员,格外好看,长的恰到好处,未必天生的采购料?
收入应该也不能和邱老虎比,采购多吃香的差事,说不定回扣就比邱老虎工资高几倍带拐弯?"
珍珍无事就这么遐想连篇累牍着混日光。邱老虎只知道珍珍在女儿国上班。哪知道珍珍的小九九:“踦驴找马,正研究着学穆桂英如何拿下杨宗保。"
珍珍春心萌动,已经反复看了几场《杨家将》电影,就为看出穆桂英拿下杨宗宝的门道。
珍珍这情种,太痴了,暗流简直汹涌澎湃。她之所以敢这么痴情,是因为底牌在于能改两个她体重的闺蜜,最近翻水翻了个赛潘安级别的。
熟人圈的女人们羡慕嫉妒恨死了。比较来说,采购员在珍珍看来,比闺蜜那个赛潘安更加完美。
干宰猪行业的国营公司邱老虎,把祥希大舅哥美哄得特好,不送点猪杂就送块精华,小恩小惠不断。关系近,说话也大胆。
祥希大盖帽多精明,猜测闷葫芦邱妹夫一定有求于他,不然,怎么可能舍得肉,套他近乎?
于是,祥希主动捅破窗户纸道:"说,三番五次贿赂哥,想达到啥目的,是想换工种,还是跪搓衣板了?要打小报告?"
邱老虎被问得一愣道:“哥看出来了,的确想请你当说客。长哥比父,请拿个态度开导开导珍,结婚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珍珍该给我添个一男半女了。"
祥希板着脸骂妹夫:"球用,这话能让哥说,我咋开得了口啊。缺脑子的你,给我滚!"
祥希刀子嘴豆腐心,刚让妹夫滚,转念良心发现。再差劲也是亲妹夫子。滚的语气欠妥当,随即补充道:"
“谁叫我吃你的嘴软,拿你的手软呢。看哪天有空,我找犟牛珍珍说试试,但不敢保证她是否听我的。"
邱老虎就是要立竿见影的效果,不敢保证不等于白说吗?于是,无声胜有声,表示着不满。三条黄瓜蔫两条半,没精打采地往回走。
边走边思考:"我的确不能当赖皮狗黏着大舅哥,哥哪有那个责任。等大舅哥说了,我自己再做好吃好喝,美哄美哄珍珍。"
就这么着!邱老虎主意已定,认识到自己的确要占主动。不然叫生得伟大,活得窝囊。
话说继续在露天电影院看《杨家将》,旨在研究尽快拿下帅釆购员的珍珍。
她不能老低头思故乡,得借助"讨不到米有口袋,求不到官有秀才。"这句俗话,给自己打气。
"举头望明月,"无巧不成书,珍珍抬头刹那间,突然重大发现。不足十步开外的前面,就是采购员潇洒的背影。
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倩影,被一个相当火辣身材的姑娘挽着膀子,依偎紧贴着。不仔细看,像个连体人。
连体人不紧不慢,走在剧终散场的洪流里。准确来说,是路灯告的密。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情敌,可恶至极!看样子年龄比她珍珍小多了,仅小蛮腰,高挑个,就足以比她珍珍背影好看百倍。
棉纺厂的单身姑娘虽多,但,据珍珍细心观察,还没人抛橄榄枝,甚至眉眼给釆购员过。
就她珍珍,雌蛤蟆想吃雄天鹅肉,蚍蜉撼大树;花花肠子;剃头挑子……”
珍珍列数罪名样自责不该心猿意马,不该看电影伺机行动。九不该,十不该。
前面这秀发飘逸的姑娘背影,她珍珍一点不熟悉。不熟悉,就说明不是本单位的女神。不是本单位的,她珍珍给不了人家小鞋穿,咋办?
虽然没看到是不是闭月羞花,凭想象也应该沉鱼落雁级别。珍珍权衡再三,只能知难而退。
幸亏呀幸亏还在研究中,若唐突撞南墙,这次,她人可丟大了。扪心自问:“世上哪像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已婚女,惦记,竞争小鲜肉的?”
回头是岸阿弥陀佛。收心的珍珍,莫名地怨气,下班回家突然决定,不能再耗时间了。
但凡她结婚就生娃的话,孩子起码够十岁了。适龄,拖成早婚晚育,听老人说,晚育风险高。
再高风险,她珍珍也要给邱老虎生个小帅哥。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羡慕人家帅哥,羡不来,我还不会生一个?
嫁不了最帅的,釆购员这秃子头发,它不长,我珍珍也不想了。走捷径,直接生,非生不可。
据说,想怀儿子或女,床里边贴上所想的图像,一准,照图像怀孕。有利条件,和采购员坐一个办公室,天天看着帅哥模样怀嘉。
能确保不折不扣不走样。当然,这只是愿景。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很多人不怀上心理想,这说法渐渐不怎么灵验了。
祥希哥觉得妹夫的想儿心切,办法荒诞,带话的事,真的没有太上心。珍珍撞了南墙大彻大悟,悟出自己根本不配釆购员,帅哥已是别人的菜。
尽管她珍珍骨子里就喜欢采购员这道菜,但毕竟是人不是真菜。婚姻不是下馆子,能点同一道美食,不同的厨艺,能如法炮制得色香味美。
珍珍睡磨盘想转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主动提出要怀孕。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邱老虎激动成天真活泼的孩子。
背开珍,拿猪杂、里脊、排骨,去酬谢卤水点豆腐的祥希,感谢大舅哥老匠出马,一个顶俩。珍珍才不拧麻花,这叫扁担服箩筐。
祥希开门见妹夫双手拎东西,又来献殷勤,愠色道:"咋又来了,让你别急呢,我最近很忙,哪有空管你这乌七八糟的。
你见过谁,包娶媳妇,还包抱娃娃,咋想那么美,狗脑壳被不甘心挨宰的猪脚踢了吧?"
找上门挨顿臭骂的邱老虎,突然明白了自己在画蛇添足,赶忙放下顺手人情,捂着脸,打道回府。计划改善伙食,好好犒劳他的珍珍公主。
邱老虎一路检讨,觉得搞笑,马屁真拍错了地方。幸亏是舅子哥,要是搁外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一晃十几个月过去。可能,只是可能。珍珍花花肠子,心不甘情不愿,负气要的孩子。没有备孕,调理,耽误了最佳妊娠期。
俗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而珍珍照葫芦画瓢,可能采购员出差频繁,害珍珍怀过月了,还没有分娩迹象。
瓜熟蒂不落,石头甩上天下不来,石头飞哪去了呢,急死人不?邱老虎现在的感觉,比珍珍不怀孕时更火急火燎。
邱老虎抱怨道:"平民还怀哪咤!不会吧?神话怎么可能在人间出现?不行,催生也要催下来,千万不能成真哪咤。
我可没有托塔天王李靖的宝剑,可劈肉球。只有一篮子短兵器的杀猪刀、斩骨刀。
就算届时见珍珍生下肉球,有刀没胆,我也不敢贸然去劈。在我看来,肉球也是生命,咋下得下去狠手。"
关键时候,钱是好东西,棘手问题,可以砸钱解决。邱老虎相信科学,请医生下猛药,催生出一胖小子。
大人小孩都保全了,健健康康的。尤其孩子哭劲挺大,说明中气十足,娃娃壮实,肉嘟嘟的。
因此,憨厚腼腆的邱老虎,觉得又欠下一个大人情。医生是团队力量,不比希舅子哥,可用肉,猪杂这小恩小惠酬劳。
我一介屠夫,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就只有肉肉来得容易点。医生不宜生搬硬套,得变通。
用什么馈赠是好呢?邱老虎抓耳挠腮想办法。突然,邱老虎灵光乍现。他不止一次看见过,著不著名老中医诊所,都挂有热情似火的旌旗。
不仿效仿做一面,送给接生……不,是催生的医生。上写:"感谢全体妇科医生,妙手回春;"
下面落款:“邱老虎、祥颇珍敬献;"最后写上,某年某月某日。"择日不如撞日,在一家裱装店,做好旌旗,马不停蹄给妇科医生送去,早儿了一桩愿心。
有了儿子,日子充实多了。邱老虎又当爹又当妈,开开心心不觉累。无微不至的关心,将他的险些哪咤(取名邱大树),转眼带大到能上学了。
不过,带大大树,也不是他邱老虎一人的功劳。得益珍珍提议,请了个漂亮能干的保姆,才没有影响双职工上班。
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只要闲下来,一准邱老虎带娃,解放保姆,放飞珍珍。
不敢指望珍珍尽当妈责任的原因是,怕二胎又难得将就老祖先。只能由着珍珍神玩嗨玩。天高任鸟飞,大海纵鱼跃。
"暖男一个,男人楷模。"保姆对老虎日久生情。夸奖,常挂在嘴边上,还不拒绝老虎酒精作用后的非份之想。
认为老虎是少见的爷们,不满家庭主妇珍珍的失职。爱憎分明,成了感情的基础,保姆心里有杆秤,不把越轨当过分。
直到大树上二年级,老虎也没舍得辞退保姆回山旮旯原籍。蓄意在食品给保姆安排了个勤杂工做。
同时,在单位附近,给保姆介绍了大街上住的农民男朋友。保持着藕断丝连,若即若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打小报告给珍珍,说老虎和保姆有一腿。你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被懵在鼓里?
猜珍珍咋说:"我玩心太重,是他给了我温馨的港湾。一直凉拌着的他,还不允许有点啥想法?
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睁只眼闭只眼,一顿将就三个碗。想不到吧?我就是不吃醋。
在别人家里天大的事,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忽略不计。我俩口子相互能忍能让,就是不吵架,闹别扭,失望不?"
珍珍不按常规出牌,拿好心当驴肝肺。本意报不赏脸,没方便开后门买肉的仇的长嘴舌。是非搬弄得无精打采的,自惭形秽下不来台,赶快灰溜溜地逃走了。
逃时,一再告诫自己长记心,不讨好卖乖。家和万事兴,珍珍家就是和谐,单位有目共睹,所以,他的门边独一无二,挂有“模范家庭”的金字招牌。
模范家庭,也不等于免事牌。往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不,邱大树才15岁,正值韶华,不负母望,一表人才。晴天霹雳,大树犯了不治之症。
一夜回到解放前,丧子之痛,肝肠寸断。这等打击,再心宽体胖的珍珍,也受不了。何况视子如命,多么渴望香火传承,尤其是孤儿身世的邱老虎。
"好儿不在多,今生只要一个孩子,不管儿、女。"这是珍珍的口前话,没想到一个不保,成了口不择言的闪失。
珍珍向邱老虎检讨,说她不能再固执了,常规情况下,女性49-55岁绝经。她庆幸年滿50,尚未绝经,说明天在估之。
是儿不夭,是财不散,这句古话,此时对珍老虎是莫大的安抚。上天关一扇门,势必为她何开着一道窗户。
尽管邱老虎马上到退休年龄,而六十岁的男人,添秋葫芦的,邻街就有成功的先例。
珍珍安慰邱老虎,邱老虎鼓励珍珍,夫妻双双化悲痛为力量。找名医,喝中药,信科学,勤调理。力争也添个秋葫芦,且他们邱姓才是正宗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足十月,基本足月。珍珍自然生下了第二胎,大名邱欢喜,小名邱葫芦。
邱家取名依时令居多。欢喜的老爸,就是第二十四个秋老虎时出生的,很多人不明白,怎么取那么厉害的名字家
落其实来,人却似病猫。温顺的意思,老虎身体可棒了,花甲年龄,都当他日立之年。他名字取得厉害,原委是他出生那年的天气热得特别。
珍珍家经受了大树倒伏的打去,哥哥祥希、祥世,弟弟祥宝。不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决定联手合力,要将欢喜培养出来。
咋培养?八字方针:"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珍珍是马大哈,又倔犟。她能答应遭生育的罪,已经是万福了,可别做其他指望。
换个人,老虎跟保姆玩暧昧。不打翻醋坛子,也要保姆和老虎各半条命。看她珍珍心多大,挖墙脚挖到她家里了,从不当会事。
所以,对这个迟到的双喜也好,求葫芦也罢,我们弟兄仨个,都要齐心协力,重视再重视。”
兄弟碰头会,统一了会议精神并表了决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其实开早了,现实很骨感理想很丰满,凡事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只是是口号。扳指头算算,眼下,欢喜还是襁褓,等欢喜参加工作,祥希退出政坛起码二十多来年。
二十年啥概念,真叫老了谷子黄了秧。祥世也小不了几岁,同样老了谷子黄了秧,只有祥宝还年富力强,可惜他只有做个小生意的能耐。
事情没有三弟兄预期的悲观。欢喜上玩小学,祥世的儿子正年轻有为,接力在国企负责。
遵父辈约定,直接将欢喜要到外地去定向委培。这一举措,无疑让珍珍和老虎吃了定心丸。
祥宝的中心任务就是出钱。出钱意味着今年指望明年富。明年是富是叉裆裤,谁也不敢断言。
早餐店,小生意,目前不错。祥宝在兄弟会上,有信心表态,将给予欢喜在外地读书经济援助。
祥希也一再表示要不落后于谁,予以欢喜经济援助,全指望祥世出力。秃子头上虱子,明摆着了,祥世也只能表态出力。
口头承诺,几重保障,抵不过欢喜家打铁本身硬。殊不知,欢喜不是不争气,而是没天赋异禀。
学习一直甩尾,老鼠尾巴,再砸,全肿不吓人。成绩上不来,ABCD一当数字,他都懵圈。肄业证书就拿不到,掉价到辍学。
没学历,堂哥再有权有势也枉然。大家又合计,着手解决欢喜拿不到高中毕业证的新问题。
正筹划下策,大胆尝试给欢喜买文凭。要堂哥装迷糊,通融过就业关。不巧得狠。
在运作欢喜就业事宜的关节眼上,传出祥世的官儿子,因其他原因遭问责;单位改制;临时工清退;机械化靠前。
欢喜户口为读书需要已转走,户口不在老家,没就业也没脸回老家。况且小地方的老家,就业压力更大。
欢喜学习甩尾,志气拔尖。他发誓不回老家当孙子,要想找准定位,换好赛道,只有南下、北上,闯番江湖去。是的,不闯,谁也不知道几斤几两。
在欢喜北漂期间,祥希基本老态龙钟了,晚辈没接上力。他自顾无暇,眼看承诺为双喜出钱的计划泡汤,曾经,吐沫星子能把地砸个坑的他,好汉不再提当年勇,认怂。
外人,祥希就帮了多少吃辣萝卜操淡心的忙。而外甥,他却眼睁睁食言,食得无地自容,没脸过问,没脸见妹妹妹夫面。
夸海囗说资助欢喜不是问题的祥宝,当提出来,拿多少真金白银给外甥时,一分钱的家当不了不说。
还应证了漂亮妻子惹烦恼,吵没敢吵,打没敢打。靓妻扔下孩子不管,偷偷跟更有钱的人跑了,尤其还带走了所有(约二十来万)储蓄。
珍珍,不知道欢喜成了水上漂一一出外打工的事;官侄子出状况的丑闻,祥世家把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
珍珍一言堂,认为老家还是她高枕无忧,靠了二哥一方墙,迟早跟欢喜住不要钱的家属楼。
欢喜托二哥福,进的可是大牌国企,房大工资高,早涝都保收,睡着能笑醒,几代人无忧。
眼下,弟娃祥宝家出了天大乱子,小吃店生意,单帮子人,钱已被花瓶老婆悉数卷走,弟家里已揭不开锅。
不知祥宝做何打算?其实,祥宝打折转租房子,换了路费。在当地公安登了寻人启事。怕靠不住,执意亲自到北上广深去大海捞针。
他不想学鲁迅笔下的一家子一祥林嫂,见人就吐槽。他嘴巴紧,连亲哥姐就守口如瓶。
祥宝回顾且抱怨:"前几天,没提说拿钱帮欢喜,仙女一样的媳妇,哪怕不做事,只收银,生意还出奇的好。
轮到他提议帮助外甥,家庭闹掰,媳妇消失,生意瘫痪。怎么现成的生意,伙做兴隆,轮到他大老爷门单做时,冷水泼不上墙呢,真邪门?
难道社会诟病,狗咬丑的,人维持有的;或屎蚊子盯蛋;盯红粉佳人的脸蛋?
祥宝认死理,认定妻子是摇钱树,务必找回来镇店。家里的地球,没了美妻,真的停摆。
祥宝北上,南下途中,一路自查自纠。肠子悔青,千不该万不该说要用经济帮助欢喜上学,没顾及娇妻感受。
发誓,只要找到他心仪的花瓶,不再提帮欢喜半个字。要帮也是帮花瓶娘家人,祥宝自责他错了大方向。
方向对了,媳妇不就不跑了?方向不对,努力白费。不以娇妻为中心,家自然散架。
北上广深,市大巷深,在哪找。要不要买个电喇叭喊……祥宝想得太简单了。
媳妇没找到,祥宝一露面,就被形形色色的骗子盯上。轻而易举,骗到偌大孤岛的砖厂里做义务工。
像夏衍笔下的包身工,插翅难飞出工厂。祥宝一看这海天一色,杳无人烟。这才知道出来找媳妇的决定是错的。
后悔太冲动,太草率。看来,把自己玩完了,这等孤岛,下辈子就回不了南朝。除非化作飞鸟,鱼虾,走兽可逃。
祥宝赵老送灯台,一去永不来。撇下的龙凤胎靓儿女,才上五年级。孩子放学回来,不见了爹妈,连小吃店就易主了,一个个除了懵还是懵。
懵了的龙凤胎并没有舍近求远去婆婆家。不约而同,直奔姑姑,哭成泪人:“爸妈不见了,她们不要我们了,呜呜呜呜……”
珍珍和老虎问咋没去找大伯?龙凤胎又是异口同声:“从记事起就怕大伯。大盖帽太严肃。你们若不要我,只好去婆婆家。”
珍珍泪眼婆娑:“傻孩子,姑姑咋会不要你,就住我这,吃饱了继续上学。婆婆太远,不方便。别急,爸妈肯定遇到突发事情,比喻骗子。
她们绝对是合力找骗子要钱去了。不管啥事,等爸妈回来,你自己问,爸妈啥时不回来,我这就是你们的家。”
珍珍暂时糊弄住龙凤胎上学,赶紧找祥希了解情况。得知祥宝妻离子散,珍珍觉得责无傍贷。决定全力以赴帮龙凤胎渡过难关。
祥希,得知宝弟家出了状况,大惊失色后,官腔官调道:“我也只能找公安备案和了解情况,等他们自己回来,别无他法。"
人多嘴杂,懵懂无知的学生圈更不例外。有野孩子捕风捉影,羞辱龙凤胎:“你母亲跟野男人跑了,不要你们了云云”
杂嘴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龙凤的漂亮母亲就是跟这孩子的爸私奔了似的。
信以为真的龙凤胎,哪还有心情上学,当起了二混子,东游西浪,不上学,也不去姑姑家、婆婆家。
珍珍两找到干妈(龙凤胎婆婆),看来龙凤婆婆她们还啥情况就不清楚,谁也没见到。
学校的说法是近周不见人影。于是,珍珍两口,断定龙凤在瞎混,问祥希怎办,毕竟他老道,为人家解决了半辈子疑难杂症。
祥希:“这事问我不如问墙,我老了,弦也调不准了。带几个淘孙子,累得焦头烂额的。
自己就顾不住,孩子事业都没稳定,孙子正叛逆。对于祥宝一家,我是爱莫能助,心有余而力不足,可不是撒手不管。我头懵,支招就支不了。"
珍珍觉得奇了怪了,大哥撂挑子,二哥祥世那失联。当然,说不定二哥出国玩去了,他们经常出国,只有这种可能。
珍珍为难道:"那我条件更有限啊,单位福利房才二室一厅,还很窄。龙凤有那么大了。宝弟只顾做生意,还没买房子。租的房子肯定人家收回去了。
人走茶凉,素来如此。看来这龙凤胎,我们不管,将讨米要饭。要饭事小,关键怕混坏,混消失。
到那时,想管就来不及了。"于是,珍珍斩钉截铁决定:"老头子,你把阳台收拾出来,请人封上玻璃。支个小床,我两湊合住。
主卧让给凤,客卧让给龙。方便她们学习和休息,不然,这个弯,转不过来,我们不可能撒手不管,眼睁睁看着两孩子堕落,乞讨……"
邱老虎是个言听计从的老绵羊式的老虎,珍珍就是驯虎师。指东决不到西。抗旨不遵,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老虎学就学不会。
但,老虎还是担心阳台太窄,挤他们两个大人够呛。提出异议道:"怕是挤不下吧?"
珍珍果断干脆:“冷天挤挤没关系的;热天还有客厅沙发啦。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阳台,让哪个孩子住,都会认为我们厚此薄彼。"
老虎刚要点头诚服珍珍说得有道理,珍珍的圣旨又传达了:"我们自家的中心任务,就是给欢喜找个相当好的女朋友。
照顾龙凤,克服困难,都是暂时的。打热耳巴子,解燃眉之急。眼下不转转这瘪瘪弯,还真的不行。挺到祥宝回来就解放了。
另外,你我都要上心,见熟人就托咐,务必削尖脑袋,尽快给欢喜找个好媳妇,催欢喜回来相亲,除此以外,尽量不打扰欢喜。
但是,眼下我俩可能要勒紧裤带苦一阵。祥宝家散架了,孩子不错,不能眼看着龙凤不管不顾,只顾自己,不是我珍珍的风格。”
老虎明白了旨意,表态道:"今天我给他们收拾好屋子,明我就去找烤酒房做小工,你看如何,老婆子?
仅靠工资哪够,不做小工贴补怕不行。俗话说:半桩饭仓。"珍珍道:"那到也是,只是太辛苦你了,不好意思噢!"
老虎心里明镜似的,重娘家亲情们珍珍,要的就是顾周全,老虎感言着:
"我孤儿一个,也没亲人让珍珍去厚此薄彼,显山露水。我到是想争高低,也没争的,只有欣然接受的份。
能理解珍珍,关节眼上,不顾娘家人顾谁?又不是她珍珍没金刚钻,要揽瓷器活,还不是看龙凤父母各散一方了,孩子可怜。
再说,我老虎曾经大脑短路,和保姆做那么不耻的事,换任何女人,我就会烂块肉,还有可能关系一刀两断,或絮絮叨叨,不了了之。
外人都为我捏把汗,唯珍珍没责难过。她理解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有犯糊涂的时候。
对我而言,别人家都鸡毛飞上天,火药味熏死人。而我惹多大的事,珍珍总是佯装不知道。
装作若无其事,她越不责难,我老虎越发觉得欠珍珍多大个人情。还有,珍珍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地方。
太多女人把男人钱管得死死的,逼得男人到处藏私房钱,设小金库。而珍珍反而上交钱和财政大权给我。
她知道我不乱花钱,钢用在刀刃上。珍珍常调侃般唾骂:"啥球用哦你,钱就不会花。"
退休多年,玩惯了的邱老虎,心怀感恩,自己要去小工。其目的不仅解燃眉之急。
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还老婆人情,争取有生之年,两不亏欠,老虎一向就是这样不想亏欠谁,也没强迫症。
想做小工,先得仰人鼻息,仰仗熟人。人过七十古来稀的邱老虎,轻而易举能谋到差事。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曾行过春风,彐人方便。不仅仅像机器人,吃得亏,吃得苦,不偷懒,不讨价还价。
邱老虎小工做出了名气,大工称他是不倒翁,意思累不垮,都喜欢找他找他打下手。
七十多岁的人当小伙用,不是小伙是啥,小伙满头白发,老虎想白就不白一根,数九寒东,手不龟裂。
估计就是取决于老虎有个好心态。利上谦让,事上包揽。讨珍珍这强势老婆,没给他做过一口饭吃,反而是他乐呵呵,三茶六饭侍候珍珍一辈子。
没几个爷们能做到邱老虎那样任劳任怨,无怨无悔。老虎不焦虑,自然没病没灾,头发跟着心态走,阳光,善良,心宽出少年。
题外话打住。妥善安排下来的龙凤,都有了单独的寝室、书房。衣食无忧,学习咋样呢?
不知道是想自食其力,避免成为姑姑姑父的累赘还是咋的。龙凤统一口径,读不进,不读了。
都想找事做,养活自己,而且态度坚决,表示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决非一时糊涂,冲动。
珍珍两口子苦口婆心,劝学劝了一周又一周,龙凤旧鼓一棰,咬定青山不放独,一个胡同走到黑。
没招的姑姑姑父,只剩妥协。还好,沒忽悠人。凤根据自己兴趣,找了美甲行业当学徒;
龙找了一个面慈心善的水电工当学徒。都承诺不要工资,只要管吃。将就把嘴都糊住了,足足安分了一年,珍珍和老虎以苦到头了呢?
谁知道凤突然向姑姑提出借钱开店的恳求。不多,五万。多了不要,少了不够。
这个要求可把姑姑姑父难住了。小孩子,打工挣工资还说得过去。又不是自己父母,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珍珍两口的和谐之道,就是不重钱而重情。他们不存钱,是满足现状图乐呵的类型。想简单快乐,就得撇开钱,将就够用,与世无争才行。
在她们两口看来,人一旦重钱,势必贪婪。相互盘剥,斤斤计较。上不封顶,很难与快乐结缘。
总结观点,很多亲人反目,不外乎为钱计较得失而引起。珍珍她们低收入群体,活出了高收入质量。不外乎淡泊名利。
好高骛远;好大喜功;追求奢侈;小脚爱大鞋,等于头不痒捉个虱子放头上咬。
她们欢喜长人大,没开口要个钱。怎么侄女子,这大胃口,这么理直气壮摊派任务?
老虎被小工拴住了,不便支使。珍珍只能亲历亲为,跟凤去考察门店位置、价格。
看房主忽悠了小姑娘凤没?问美甲老板开店投资多大?同时,也了解透彻了凤没瞎说。
如此说来,凤不是闹着玩的,看样子不支持还不行。因凤的退路就是如果。如果在家门口开不了店,她就去深圳先打工,然后,还是要开美甲美睫纹绣工作室。
深圳长什么样,珍珍不知道,只知道祥宝两口子就销声匿迹在外面,好容易去深圳,尤其漂亮而没有阅历的凤,提起深圳,珍珍就谈虎色变,浑身起鸡皮疙瘩。
拖住凤,就等于稳住了龙。虽然龙目前还没提牙齿外的话,但凤这五万,对珍珍是严峻的考验。
拿不出五万,就等于放飞了凤凰样子的风筝。一放手,再想攥住风筝,比登天都难。
不如舍五万,保住宝弟的孩子捏在珍姑姑手心里。这个厉害关系明摆着。孰轻孰重,待老虎下班,背开龙凤,来个快刀斩乱麻。
不是小数目,借是不可能的,毕竟凤是盲目投资,她拿去八成打水漂。害人的事,能借也不借,更何况没哪可开口下话。穷人圈子无富余钱,是常态。
和老虎商量,说白了实际就是命令,命令老虎放话,找买家,卖绝无仅有的家产,单位福利房,而且不能低于五万成交。
住的问题好说,立马租一套,不大气,不方便还不租。老虎点水雀样点头,承认珍珍头头是道,言之有理。
放飞龙凤,更是麻雀吃豌豆-给他老虎添乱子。地球这么大,到时候四门天黑在哪找回凤?尤其是丫头片子,
放出去就是唐僧肉。
真到那一天,可是贴盐不咸贴油不光,五万不够路费盘缠,还没哪要。这次借,起码凤还写个借据。
两个好苗子,有苗不愁长,万一她们发财了呢,兴许借猪还马。他老虎到不指望馅饼砸头。
火烧眉毛顾眼前,眼下,掐着是疼,拧着也是疼。老虎又不傻,后患无穷,弊大于利的事,老虎心里明镜似的。
赶紧卖个人情,行行行,卖卖卖,反正早晚都是卖,不如来个痛快,尤其没得别的路可选。
《围城》效应,老虎做小工时,在酒房一透露卖房信息,说请各位打听。烤酒老板立马来了兴致。
有钱人就喜欢在城芯里买烂房子玩,放那比陈年老酒就升值,奸商都懂这门道。
烤酒老板爽快人,五万就五万,还让邱老虎先住着,不急于搬家,表示同情老虎小舅子的遭遇,才买。不然他也不要,他房子多。
这快就找到买主,珍珍一高兴就啃了老虎一口,表扬道:"你真有用,此生嫁你无悔,下辈子还嫁你。
及时雨啊,给我解决了大问题,还不用急于搬家,钱拿去花,天下哪遇这好的事。又在那打工挣钱。莫会老板娘是女人,像那个保姆,看好你吧?"
老虎脸羞得通红笑怼道:"老板是男的,男的,男的!别瞎说。保姆的事都冷水三秋了,我已承认错了,还提?"
珍珍也是笑着问的,见老虎脸憋得红了紫,紫了青,话结结巴巴,珍珍更笑得前仰后合。
人逢喜事精神爽,珍珍开怀大笑的原因,主要是老虎帮她闪电解决五万问题,发自内心,欣赏她男人的能耐。
烤酒老板真会做人情,真有眼光。刚买下邱老虎的福利房半年多,就开始了老旧小区棚改。
一小套变一大套,还是电梯房,合同就签了。现在五十万转手,酒老板就不卖,说要放那增值。
拆迁开始,珍珍不得不挪窝。挪哪呢,可是一家四口,且要重点考虑龙凤。不方便他们还不行。他们看不上的,便宜贵贱就不能租。
为了图租金便宜,凤守店方便。珍不得不孔雀西北飞,选了郊区干打垒的土房子先住着。
就等凤挣钱还钱,再买套农村房子将就住。单位福利房,成了新市区,穷人压根回不去了。几万元的家底,不够装修费。
一年、二年、三年,望穿秋水,望断南飞雁,珍姑姑指望凤侄女还钱,结果凤亏得一塌糊涂,差点又要下深圳求咸鱼翻身。
没钱还,又要下深圳。深圳那么好下的?说不定歪得很。可是,为了侄女,房卖了,钱打漂了,山穷水尽的珍珍,真的没法子可想,急得只有哭路一条。
开店没挣到钱的凤,收获一群毛男子示好她。其中,珍珍租房子住的附近一个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把珍珍哄得团团转。
今天这,明天那。无所不用其极,就为追到凤。本来珍珍极力反对他们恋爱的。见凤喜欢,她只好顺着说还行。
其实行个毛线,无业游民,据说有土地可卖钱,什么时候卖,谁买?有潜质,没现子。猴年马月能出头。
好在那小子农村房子一大院,老家伙还勤劳;会生,一儿一女,女子一嫁,转眼全是凤的天下。所以,儿子啃老,老子挺乐意。
凤也还满意跟屁虫的家庭条件。姑父没有发言权,一切听姑姑的。珍说行就行,尽管珍珍没说行,但是,也没说不行,默认状态。
有一条,珍珍是满意的。小子虎头虎脑,不算难看,比老虎显得有福气,耐品。
小子投机的优点不在给珍珍拿七拿八,主要是黏劲大。比珍珍眼泪拴人有效的多,也正用得上。
不然,凤闹着要出门,出门必有闪失,她珍珍咋交差和说服自己呀?
还好,龙用心学着水电工,没添乱,没生出些什么幺蛾子。不然,珍珍怎招架得住?
凤正恋爱得热火朝天,龙还没见收。珍珍租的农村房子,说是山上有人投资,平了老屋,改成楼房。珍珍一家又得找地方住。
自从默认那小子,凤没有提出出门过。总算是让珍珍松口气,不用操凤的心了,儿子的对象也先放放,燃眉之急是穷挪窝,越挪越穷。
挪哪,仍然得以凤为主。经凤提议,就在已经混熟了人脉的那个农村前后左右挪,不能离开凤正谈着的男朋友视线,否则,凤会没踏实感。
城里根据地丢了就丢了,建了再漂亮的新城,不羡慕。也羡慕不来,新房也买不起,谁都没长后眼睛。
珍老虎两口约定,只字不提后悔卖家属楼的事。提了,怕凤多心,多心闹个小脾气,和姑她们一蹩劲,麻烦又大得没边了。
珍老虎两口,刚搬完烂家烂业,给人腾地方,累得跟死狗子一样。几乎,连动动腿的力气就没有了。
祥希真是稀客,领着个光头强,不,光头强是猥琐的小不点。稀客大哥领来的是蒋委员长那么高大尚的,
一百多瓦的电灯泡。电灯泡和希找上门,狗子过门槛~嘴上前。爹声爹气一个叫姐,一个叫妹。
珍珍一个就懒得理会,老虎更累,在拉改锯(打呼噜的意思)。心想,一定是谁找错地方,叫错人了。
自叫花子一样搬到农村住上,哥走错路也没有来看看。今天,台风刮来的也不一定是他。
"嘿!叫姐叫妹还不理那,咋这么屌啊?当初我春风得意时,可不是这个态度。老虎不发威,成病猫了?记不得早晚提着猪杂求哥了?"
"啊!老虎在做梦,看来还真是哥,别多心啊。刚搬家,都累坏了,瞌睡的。眼睛根本打不开缝隙。说了你也不懂,没累过就没体会。
老虎老虎,快醒醒,来客了,还是特别的稀客,接就接不来的。"珍珍,睡眼朦胧,在扒拉老虎起床。
希哥嗤之以鼻道:“白天当夜里,夜里当白天,混的不错啊!吃鱼带刺的,哥被熏熟了。"
祥宝猫娃样,有气无力地叫着:"姐!姐夫!"两个瞌睡虫仍然没顾上吱声,只顾哈欠连天,一个接一个。
直到都踉跄到院子水龙头,洗去了浓稠的眼屎,搬完家的珍老虎两口才缓过神来。
知道家还没理顺,椅子还东倒西歪放着,椅子面上堆满床上用品及杂物。
不好意思的两口,只好让哥弟在狗窝一样的床沿就坐。他们找的找茶叶、烟,烧的烧开水,忙得不亦乐乎。
祥宝和希哥,看亲人这副寒碜样,心里揪得酷似万箭穿心,一针见血在不停扎着的那种痛。
尤其祥宝,感觉像个罪人。脑壳勾九十度,可别理解为展示他灯泡多亮,
实际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何止是愧疚,更重要的是脸不敢示人。执拗出远门找妻,妻没找到,险些不得回来。
曾经是压轴的顶级帅哥,如今落得伤痕累累,疤疤癞癞。心里翻江倒海,想哭诉给姐姐、姐夫。让听他说悔不当初。
劝说少了龙王多少宝,他听不进;劝说漂亮妻子惹烦恼,他听不进;总劝说了一车皮,他捂着耳朵拒听,油盐不进。
魂被绿他的郝花勾去了样。果然好花不常开。宝勾头示意诚恳,求原谅,大恩不言谢,眼下也谢不起,晚饭还没得点呢?兜比脸干净。
然后又东张西望,老虎提醒:"别瞄,两孩子一个就不在家,都去做事去了,你回来就好,我们可以交包袱了。"
祥宝:"可别,我是逃难样逃回来的,晚上还得住旅社,咋能接受他她们姊妹俩。先别告诉他们,待我找小工做;找房子;把窝撑起来再定。"
″那也行,看得出你遭了不下九九八十一难。不嫌弃将就,先在我这吃十天半的,免得你一个人顾不了哪头。"
"别望我,你自己定。你嫂子不贤惠,我有心没胆叫你去我那,我妹夫家,你姐说了算,她毕竟不是外人,可能比嫂子的话好听,脸色也比嫂子好看。"
"那行,包括代养孩子们这多年,到时候我一并认账。于是,老虎又多支了一个铺,小舅子也来搭伙过日子了。"
天天在一口锅里吃饭,畅聊得知,祥宝根本逃不出魔掌。第一圈是众狼狗放哨;
第二环是真枪实弹的打手把门;第三道岗是高墙电网;第四道防线是一望无际,烟波浩渺的大海,
那咋还是跑出来了?老虎问。祥宝:"说来话长,活该有救。一个水性特好的女子,躲臊水桶里,混进猪圈,溜出大门,跳进大海。
死马当活马医,偏巧她会仰游,装死尸,随水漂。偶尔遇船只,也会绕死尸走。她乘机就着船底,让船只当向导,混到码头,偷上了岸。
是她自救然后报警,并带路,带正规队伍,突然袭击,一举捣毁了黑砖厂掩盖着的制毒窝点。
"哇!女中豪杰,真了不起。吃一堑长一智,可别再犯贱,找啥郝花了,好花真的不常开,红颜祸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不找了,是因为找到了,才心甘了。"啊!此话怎讲?"祥宝深呼吸,长喟叹一声道::"我不是在当地报案登了寻人启事吗?
公安联网寻找。我被解救后,表达了我出远门的目的。公安介绍说有不止十个叫郝花的,其中一个被倒手卖了几次。
人已神智不清,失去了遣送回籍的价值,她自己也表示不想回老家,路走错了,钱被骗色被骗,没价值才倒手转卖,生无可恋,回家没脸见江东父老,尤其老公和孩子。
询问地址,郝花被卖到了边陲小邑的山沟里,一憨巴佬家。祥宝说他装做生意人,硬是找到那里,亲眼看了郝花。
人已走了五形,祥宝把公安資助的路费,抽了两百塞给郝花,了结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竟然木讷地收下了。
她也认出来了我是祥宝,还问了龙凤。然后霜打的茄子样,抬不起头来。
眼情里明显有后悔的泪花,愁的是没后悔的药,治不了后悔的病,治愈也回不到从前,总之,死人眼睛已定神。
和邻居老九的婆娘犯贱没多大区别,那妖精可是没远走,在家门口要瞎翻水,结果眨巴眼养瞎子,一代不如一代。"
老虎:″哦,你说的那妖精我认识,已把她自已翻腾死了啦,才一年不到吧。""是吧,所以,接回来也没用,看着还来气。"
珍珍在坛子里捞;邻居里左;小店里买。从来不做饭的,免娃接亲,让郎舅谈心,她来掌勺做了几个下酒菜。
摆起折叠桌,招待宝弟。酒罢饭饱,就着老人手催老虎做小工,把祥宝带去顶上,以后,这个小工关系户就正式办移交了。
祥宝一回家,八十虚岁的老虎,用不着再做小工了。眼下只想抽出精力去趟外地,看欢喜还是苦愁,凭啥久不联系?
未必谈朋友了,有了媳妇不要娘?未必抽出去住培训班?未必祥世哥的东宝儿只顾自己向上攀,气管炎,不敢关照欢喜?
家,临时租的农舍、龙、凤,都交给祥宝代管。看儿子欢喜,顺便出去透透气。
这几年为守住龙凤打乱仗,差点没把珍老虎两口子憋闭气,害她们的福利房也相当于拱手送人。
到了外地世哥家才知道,树倒猢狲散,欢喜出去打工去了。墙刮众人推,东宝自身不保,临时工辞退。
祥世留妹妹久住,要等东宝缓过神来再想办法,不然,他这个二哥也太二了!
说到做不到等于放空炮,业未立,婚未就。把欢喜算彻底耽误了。你们留下来,参谋看哪样能成?
珍珍在世哥家,玩了三几个月,联系上欢喜,就是不回世伯那去,谎称结不到工资走不了,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
珍珍打算在二哥家玩到过年再回老家的,祥宝去电话,说他笼络不了龙凤的心。凤要嫁,龙要出门。
一团糟的感觉,远不如姑姑管理得好。下两个月就是十一,凤的事,她们自己主张要定下来。
看样子不定不行,言下之意,生米煮成熟饭了。姐,你看咋整?看样子我这个不称职的宝气老汉,压根就不该回来。
死到外面算了啰,偏生命大,死不了,唉!想想头就大。手上也没钱办喜事,更别说陪嫁几七几八。
我的意思彩礼什么的,二家两免,领个证就行。那家不干,非要风风光光,大操大办。
说凤又不是拿不上台面,相应的,比谁家媳妇都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啊?和我一样,只重郝花外表。
重的好不?人财两空。姐若在家还能帮我劝劝、顶顶,准备啥时候回来呢?能不能不躲我?感觉就像我这个瘟神。
可别那么自卑,要振作起来。你都接了十一喝喜酒,那不只好提前回来。二哥就是留我过年,你这一接,我不只好反过来留二哥他们过年?
烂房子咋留人家二哥这样的人,屋后那家楼房建起了没,有这久时间,我们走时就起来一层了。
我的意思让凤的男朋友出面问问,他们是亲戚,若没卖完,我想赊一套,让他问问价,贵就算了,旮旯子里应该便宜。
140平,只看他建几层,不能太高,不能太矮,就说我要赊中间的。慢慢给,都有退休金,让东家别怕,就是缺现钱。
一个要房,一个愁卖。七层空了三层,珍珍提议正是时候,建房人就是想把房子全赊出去。
于是,预留四楼卖高价现板,六楼送七楼,五六七都可以赊账。珍珍不加思索就选了五楼,毕竟才一个儿子,又是乡下的房子。否则,选六搭七多好。
托人将房子赊到手,珍珍在外地玩不住了,急着回来装修。龙可是水电工;祥宝打工的老板,其中就有个是泥瓦工和木工。
"肥水不流外人田,装修都有熟人。开干,命令儿子快结工资,快往家里打钱。
媒人说了,只要珍珍家有楼房住,欢喜找媳妇的事,她们包打包唱。还是当好几个人的面,拍着胸脯说的。
珍珍计划赊赊欠欠,装修好房子。只待十一到来,凤出阁,留祥世哥和外地嫂子在老家过年。
再找媒人把媳妇落到实处,争取领女孩来家认门,把婚事定了。"珍珍想得挺美,计划得也环环相扣,问老虎啥意见。
老虎来句:"就按你说的办,我永远没有反对意见,只管负责跑腿就是。借某某的话说"你办事我放心。"
珍老虎一唱一合,妇唱夫随。议妥让龙拿自家房子练手,龙却不满意。他认为手艺已经出道,师傅在给他开工资了,虽然不高,但是有。
若给姑姑做,能催收、索要工资?能虚报谎报面积积单价?能偷工减料潜规则?能从卖材料商家吃回扣?
板凳靠沟子,一准硬对硬的事,不划算。古人就说了:"亲戚不交财,交财两不来。"
事不能不做,但烫手山芋不能让他龙捧着,龙得耍滑头。让干同行的哥们演主包,他只管干活,不负责接洽。
师傅唱红脸,他唱白脸。这样,他龙的收入才有保障。再加上时兴走暗线、暗管,安全隐患让包工头承担。他龙还是太嫩了点,对付外人和大工地免强行。
各路工匠,按部就班。省吃俭用,全力装修。经七七四十九天连续奋战,赊房装修一新,总算大功告成。
万事俱备,只等十一国庆节这天送凤出阁。十二三就准备迎住祥世一家人,外加媒人带不知姓甚名谁丑俊的姑娘。
工匠建议元旦入住,说新房子要等甲醛挥发彻底。珍珍咋呼道:“那可不行,就是为了安顿二哥他们远客,才临时赶急装修的。”
珍珍正要约二哥一家去住新房子。祥世接到孙子电话告急:"爷爷奶奶,快回来救爸,爸爸刚被人铐走了。"
祥世惊恐万状:"坏了,东宝的事在发酵升温,我们赶紧回去,不然,孙子们干着急。凤的喜事庆典完毕,祥世他们饭就没心情吃,匆匆而归。
留二哥在新房过年的计划泡汤,珍珍就约媒婆来商量带姑娘的事。媒婆没兴趣看新房子。
发牢骚道:"珍姐,我不止给十个姑娘美言了,说了你们人好,儿子帅。房新,面积大……
你猜这些黄毛丫头咋问的?几乎十一个姑娘都直言不讳,一样的藐视口气:
“五子登科,还要是城中心的电梯房,最好是大城市。小县城跟不上人家一个乡镇的规模。家底够几位数;职位正科副科,政治面貌如何?
有没有潜质?有没有负担?别到时候厨师不好赖灶歪:′就是不该娶丧门星,不然早上位了。 "
说姐不多心,别说上位,据我了解,你们欢喜连赛道就上不了。别拿房子说优越感。在这山沟里的就是宫殿,人家现在的姑娘们都没兴趣。
不信你问,沟里十几套别墅,都找过我。人家牛得很,直接说不差钱。就这别墅、豪车条件,我还没挣到人家钱。
珍姐,真的别急,我心中有数,合适的得慢慢谋,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姑娘们打工,大世面见多了,心打野了,跟我们这辈有几岁的人,想法完全不一样。
譬如:一个包就十来八万的,得很多个。什么衣服配什么包,早中晚不同款;背还是挎、提,你能理解得了还只是仅仅包上的讲究吗?
衣食住行,横竖不一样。正餐吃一口,零食不离手;奶茶日几杯,还要请朋友。
别算账,算了都害怕。睁开眼睛,一天成千上万的花销。拿钱当大水泼着玩,你受得了吗?
我若帽子底下是个人,应付差事给你撮合成了,管不了三天两早上。到那时,你不骂死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媒婆算稀奇。"
尽管是那个理,但珍珍心理不烫热,自然没好语气道:"也是的,如此说来,我们欢喜永远别想了呗。天下这大,总还是有实诚的那个,哪会都没谱还了得?"
珍珍准备个够,欠一屁股债。漂亮房子没一个预期的来上门,简直浪费感情。东宝才大欢喜多点,两个机灵鬼孩子都上学多年了。人和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邱老虎,你把狗娃(两轮电动车)踦上,带我去找X瞎子算算,欢喜到底啥时候动婚姻。咋遍地姑娘,多少剩女,我俩口子就给娃抓不住一个呢?
不讲究好看,只讲究传根接代,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对付对付也行啊。我怕是等不到抱孙子了啊,若等不到,死了不得闭眼睛。
去他娘的,我把准备招待客的买菜钱,送给瞎子,换定心丸去。看瞎子到底怎么说我们一家三口,看问题出在哪?
大约半个小时,到了最近的,珍珍认为口碑还不错的胡瞎子家。说了目的,报上八字,洗耳恭听,希望瞎子能解除心结。
只听瞎子瞎说道:“你这儿子啊,寅时卯时,得火找时。虽然东方不亮西方亮,中间有个大月亮,可是,是个缺口月亮。
就差那么丁点才能圆滿。没事,看你们面慈心善,媳妇总归是有的,孙子吗!申酉戊亥,辰巳午未……哎呀,孙子一大路,但是隔层纱。
珍珍一头雾水,让瞎子说具体点。瞎子:"星星在移动,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具体不好定,你这孩子犟,对的时间,一犟翻篇了。
有句话咋说来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是跟天背道而弛的意思。虽说捆绑不成夫妻,过去有多少捆绑还不是成了?生米煮成熟饭,你以为米愿意吗?”
珍老虎,大概懂了瞎子的意思,心照不宣,付了两张算命钱。返程途中,一路研究瞎子的话,不外乎毒鸡汤。
按毒鸡汤的意思,两口子见人就请帮忙操心,希望拉人下水,煮成熟饭。可是,横竖人家不上当,欢喜的媳妇,依然东不成西不就。
失败的次数太多,连欢喜自己就丧失了自信,不再相亲,准备将司令进行到底。
欢喜突然联想起失败为成功之母的六六粉农药,不是第666次才成功的吗?他自己光棍事小,关键不想让二老失望。
他在外打工,也在竭尽全力,与顺眼不顺眼的试婚,甚至带回老家过年,过节地试。
多少例都以失败而告终,少有生米。终于,山不转水转,老家一个崇洋媚外的,吃够了苦头。决心不再眉外,要眯起眼睛撞大运。且借酒消愁以泪洗面道:
“瞎……撞……也许比擦亮眼睛;较真;挑食强,我都嫁四家了,已三个孩子,浪子哥没一个是金不换的。
婆娘娃子都不要,只管浪,天天换新娘夜夜入洞房。不负责任,啥人啊?我又不忍心,不管孩子,只混自己……
三山五岳,汇在简陋的店里喝气酒。神神叨叨,不能自已。欢喜见独自喝着说着哭着的姑娘,泪如雨注,在打包剩菜。非常好奇,主动搭讪。
一搭腔水库开闸,臭味相投。原来这姑娘年龄虽二十几,却是三个孩子的妈,四次失败的婚史。
单身狗欢喜,见年轻姑娘都当救命稻草,不失时机抓住稻草追问:“想找什么样的呢?我们厂几百爷们。”
“当然是有责任心的,咋就这么难找,全不靠谱,稍微能将就,我也不会再三和他们分手。”姑娘礼节性地有问必答。
欢喜听了甚是同情,怜悯。顿生捡漏之心,也不敢嫌弃这姑娘的三个梯子槛样的别人的孩子。
因为,父亲八十大寿在即最好的礼物莫过于欢喜完婚。电视剧上演租女朋友糊弄家长。欢喜素来诚实,说谎良心就痛。
一晃,母亲也快八十大寿了。还见不到孙子,他欢喜真是枉披人皮,尤其再晚了,谁给他带孩子呢?
读书读不进,工作,豆渣贴门神。找媳妇也弱智?这不是大笑话吗。已经有人在质疑欢喜肯定功能不行,且是女人瞎猜的,犹凭欢喜年逾卅。
他要找个壮实的,早生贵子,证明到底行与不行。不然,患通病样,一律戴有色眼镜,非要透过门缝看他不可。
这丰满的姑娘,眯起眼睛,在酒店倾诉。谁让他欢喜遇见了呢,他能接受仨个野种吗?说实话,要勇气,要实力,也要冒险精神。
实力?欢喜免谈,只能哪黑哪歇。在丰滿女人看来,欢喜老乡比她专一,还是童男。
假如有缘结合,女方只要欢喜及其家属有个不排斥带三个孩子嫁的痛快话。
至于养三个孩子(二儿一女),她应该应付得过来。毕竟她才二十几。比欢喜小十几岁。
生育能力杠杠的,给欢喜单独生一两三个,也不是问题,主要欢喜养得起。
就算欢喜养不起,挣钱的本事,丰满女子有。凭在职校就拿了三证(厨师证、厨嫂证、电工证),还有B级驾驶证呢?也比欢喜的C1好找车开。
别看欢喜光杆司令,其实,谈过不止一二十次恋爱。丰满女人,纵带三个孩子愿嫁,也是欢喜最乐于接受的唯一。只差让珍老虎他们见见面这一环节,就可以定下来。
赊楼房住,是珍珍的主意。房老板再催债了。大概见欢喜水上漂;欠债人年岁已高;担保人,又知己又惹不起;只能缠着珍珍要点是点。
珍珍还没开口找欢喜让他准备分期付买房钱,欢喜报喜道:"妈,我马上带女朋友回来给你看,你觉得可以就领证。房钱往后推推,让他们等等。"
珍珍:"啥话,你找媳妇,找啥样的,你自己看着办。你说你滿意,咋要拴妈呢?趁早自己拿定盘星,别指望我当参谋,我和你老爸都不会表态说行与不行。"
欢喜诡辩道:“我不是没挣到钱吗,哪敢决定。再说了,哪家儿女的婚事,不是父母操办的呢?”
珍珍强调道:“你定了,老娘砸锅卖铁,抢劫做挪。给你把喜事办圆转就是,办多少酒席,老娘紧老命甩。跳起脚就你一个孩子,老娘不为你效劳为谁呀?”
欢喜:“问题是这个媳妇比以往的都不一样。必须带三个拖油瓶一起嫁。小我十几岁,当地人。
难得不挑三拣四;不要彩礼;关键我嫌不起,你们也等不起了,于是,我都认了。
一听说几个拖油瓶。珍珍心里就结起一个疙瘩。就珍珍的个性,半个拖油瓶就不考虑。哪凉快滚哪去。
可是,欢喜把话王就说了,等好的,满意,不是没等来吗?等不来只有捡破烂,球法。
欢喜马上要带四口人进来,这下可要大家人口的米下锅,再不能将就了。当务之急,得赶紧找凤要那五万块钱去。
现在要钱没顾虑,凤巳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儿子过的心安理得,豪车开起,也该还钱了,咋不自觉呢?
凤,听说姑姑要陈年老账,灿烂的脸,立马晴转多云:"姑,要有钱,早给你了,真的没得。要么,你看我家哪样东西值钱,拿去?"
凤的话说轻落重,怼得珍珍张不开嘴。房钱加上欢喜要把婚事定下来,能放着陈账不要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哪个环节错了,凤能反将她一军,让姑搬侄女的东西?看姑姑咋办?
珍珍忿然质疑:"好车开起,能说没钱?啥人啊?啥侄女啊,还是打断骨连着筋的。
珍珍气得无话可说,也不怨自己当年心软,因她做不到见死不救。此时此刻,她只能往宽处想,大概上辈子欠凤的,这辈子是来还?
要这么想,欢喜也大不差一。既然姑姑是还债来的,任欢喜带个什么媳妇回来,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珍珍吁口气,平复心情,安抚自己。除此,别无他法。侄女赖皮不还钱,儿子绿麦子麻豌豆没见到过。
好儿子多的是,可惜都在别人家里,可惜她珍珍年轻不该人性,若不任性,一直生育,肯定会生个女儿,找个好姑爷。
欢喜带着丰满的媳妇和一群儿女!已到家。正介绍珍珍、邱老虎给第九十九例媳妇认识:
“香香,这是我老妈,这是我老爸。看着不像耄耋之年吧?孩儿们,快叫爷爷奶奶!
香姑娘甜甜地勾腰叫道:"妈!爸!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会美美地孝敬您们的,放心,我什么都会做,别看一大窝,我一个人应付得过来。”
满脸横肉的香,虎背熊腰。臭喔!看欢喜啥眼神?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货,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珍珍见未来的媳妇~香香,第一感觉,差点妈呀失声!突然想起当妈的责任就是接受现实,其他管不了。
刚才咋告诫自己的,忘了吗?黄土围脖子的人,还不快点陪个笑睑。于是珍珍慢半拍后,才补个拉长了声音的呃!娃们,再叫,奶奶再答应呃!
待气氛烘托上来后,珍珍忙前忙后,大人小孩,一齐殷勤。演戏样,完全是不看经面看佛面。
同时也看欢喜的态度是敷衍了事,还是发自内心。孩子真心她珍珍今后也只好真心,这叫和光同尘。
不然,和上几例样,钱没少花,脸上不对。一万个好不嫌少,稍怠慢就跑。
跑一个,就落欢喜长期抱怨。再不汲取教训,罪过会背到土里去,骂名从此落下,说不定欢喜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凤得知喜哥讨个四婚,当清汤女大操大办,肯定要请豪车,她赶紧报名,要用大奔给欢喜长长脸,顺便挣点喜钱,请外人也是请。
媳妇接到家门口,就是不开到位。熬了喜钱要喜烟,熬了喜烟要喜糖;给了一份要双份。
说老公出远门去了,只能她凤全权代表,热闹热闹接嫂子。估计凤那天帮欢喜接趟媳妇,里外里,不下熬了一两千喜钱。
借钱不还,送少赚多,如此算计,珍珍真是醉了,还打掉牙往肚里吞,无话可说。
幸亏的幸亏,凤是亲弟弟的亲生女儿,若是姓邱的,试试,除非老虎的脑袋别要了。
还是古人说得对,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事后不久,就传出凤的观点。赊那房子,凤老公是拦腰砍价了的,何止便宜五万?
尤其坑的不是外人,凤婆家没少落抱怨,贴人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是亲情重要还是钱重要呢?
珍珍活到老学到老,还是没捋出头绪。对她来说都重要,借的就是借的,帮忙砍价又不是为外人砍,还要抽提成?
就算认钱不认人,也抽不到那多,咋那心黑呢?谁不知道农村房子是臭狗屎?
四、六、七至今赊就没人赊,难不成,以为我的眼睛长着不是看事而是冒气的?顶楼漏就漏坏了,已经开花炸裂,长满青苔。
想想就来气,珍珍忍不住说早晚要找凤理论理论:″凤,姑姑对你怎样,人情一码归一码,借钱是不是应该还,我咋越想越来气呢?"
老虎一下拦住珍珍道:“有情绪时别说那事,容易伤和气。伤了和气,来往就不一定了。出钱不讨好多么不值?”
老婆子!走,我带你去人家荒地里找点野菜包饺子吃。凤那钱的事,不还肯定有原因,等我则面问问欢喜,是不是他扯了人家的还没给说法?
问了才知,欢喜和凤之间没任何经济往来。说明凤就是想赖账,珍珍也不是好赖的,只怕他们之间有场官司?
老虎考虑再三,这张欠条得向宝摊牌,让他抽走,有钱还欢喜,没钱算了,谁也别拿这区区五万兴风作浪。
宝,非常认同老虎的冷静,权当凤的陪嫁,无论如何他都连本带息一起认。只是,这凤,连宝就怕了,宁可敬几而远之,也不再打经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