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家养的小动物。小猫一见人坐下，便狐媚鼠眼地蹭到你怀里、眨眼功夫便呼噜呼噜地吵得人心烦。狗呢，只是见到主人的那卑顺的样儿，我就看不惯，更嫌它狗仗人势时的嚣张，没有主人在旁时的狼狈，不分青红皂白的狂吠，都足使我厌恶。
可是一只“萍水相逢”的狗，使我的“狗观”动摇。
昨天下午，我同以前的学生向元兵同路上上亲戚家，路过他家时，这孩子的两只黑犬尾随了来，元兵告诉它俩，这个人是我的老师，不许乱叫。两黑犬似乎听懂了，轻轻摆了摆尾巴，嗤嗤嗤地跟在我们后面。过前面院时，两条大白狗，见生人路过，便凶神恶煞地冲过来狂吠不止，这时，只见两黑犬从我们身后窜出拦住二白狗。起初白狗怒气冲冲似乎难以抑制自己， 看吗、眼中闪出点点凶光。鼻子不停地哼哼，只见它们项上的“怒发”可以“冲冠”，凡人谁不畏惧呢？一会儿功夫、黑犬“交涉”光华，白狗让路放行了。
过后、元兵便介绍他之两爱犬的事迹，什么在上学读书时来去做他的警卫，看家凶得没人敢随便接近院子等等，因我听说、看到如此这般的故事太多了，又本身不爱犬猫。所以只是哼哼着点头虚应而己。
今天下午的归途中，又碰到了昨天的黑犬之一，它老远发现我便吠开了。我径直走过去并大声呵斥它“走开”，殊不知这一开口，它的绿眼睛急剧地由愤怒转为惊疑，很快地又似乎真相大白了。慢慢地摇的尾已走过来，在我裤肥上闻了闻，让开了路。
过了一根田埂，觉似乎有什么跟随，回头一看，一尺以外。那只黑犬很规矩地跟着我，见我回头，它慢慢地摇着尾巴，和善地望着我。
啊！难道它昨天真的听懂了主人的话，狗真的通灵性？
看来我应该改变对猫狗的看法了。
一九八六年十月十九日夜草 二十二日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