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报告太子:这个太子妃好眼熟
本文为部分章节,全集在文章末尾处
主角:李延玺沈骊珠
小说简介:她是比着尺子养大的名门淑媛,东宫选妃宴上,太子一句叱责,她名声受毁,寄居乡下。 重来一次,她定要离那薄情寡义的太子远些,没想到一顿操作猛如虎,谁曾想意外救下被人追杀重伤的太子。太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东宫夜宴那一晚, 他嬉皮笑脸一脸讨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愿娶姑娘为妻。” 夭寿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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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试读———
沈骊珠昔日出入宫闱,听贵妃讲过,太子名讳延玺,字扶渊,是陛下亲取,有延承国祚之意。
他竟没有骗她。
白璧玲珑,是李氏皇族身份的象征。
沈骊珠怔怔看着那枚玉佩,然后侧过身……避开了去。
她拒绝,声音清冷,“不必了,多谢公子美意,我已有未婚夫,不日即将成亲,不需要公子为我的名声负什么责。”
“……好。”
李延玺慢慢地收回手,攥着白璧的手指骨节处却透出几许雪白颜色,“既然如此,我便安心了。”
“求亲的事,本也是一时冲动,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沈骊珠侧首,面纱之下的下颌雪白,透出精致一抹,李延玺听见她说,“我从未当真过。”
就算在姓名告知上,李延玺并未欺骗她。
但,太子怎么可能娶一个普通女子为妻。
沈骊珠唇角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提醒一句,“只是,公子今后还是不要随意说这般故意撩拨、容易令人心生误会的话吧,我未当真,不代表别的姑娘不会当真……”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子本不易,规行矩步尚且要被人指点,你的一句话被人当真,可能就会……毁了别人的一生。”
孤从未跟别的女子说过求娶的话。
这句话,险些从李延玺嘴里脱口而出。
话及唇边,却堪堪停住。
罢了。
有什么可解释的。
求亲赠玉,本就像一场……鬼迷心窍。
不知怎么,听她讲声名受损,述说委屈,他当下什么也不曾想,就这么将贴身玉佩拿了出来,说出了求娶之语。
太子也有自己的骄傲,自是不屑解释的。
他只道:“伤好之后,我会离开,姑娘放心。”
再不提远房表哥,也不再唤她“阿姮表妹”,恢复了最初时候的称呼。
两人就像曾经短暂的接近了一下,就又各自退回原处,再不会有交集。
“这样便再好不过。”沈骊珠连身影都不曾停顿一下,提起裙摆回了屋。
地上的竹篮也不曾捡。
青枣落了满地。
青衫长袍斜倚门旁,细碎金光从繁枝森森间落下来,有些刺眼。
李延玺淡淡垂眸,余光掠过染了灰尘的青枣,道:“可惜了。”
他走了出去。
*
“小姐,你跟那个人吵架了。”浅碧远远地没有凑上来,只模糊听见了几个词,沈骊珠回屋,她提裙进来,见骊珠坐在小榻上,单手撑额,眼底隐约有湿意。
浅碧什么都没问,在沈骊珠膝前蹲下,轻轻地握住她家小姐的指尖,放软了声音哄道:“小姐不要不高兴了,后山的春笋遍地,味道最是鲜美,我去采摘一些来,做一道腊肉春笋焖饭给小姐吃,好不好?”
浅碧陪伴着她度过活泼稚嫩的幼年,走过少女明媚的芳华时,也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熬过了跌落泥泞的三年,在沈骊珠心里早就与她的亲姐妹无异,她是舍不得让浅碧担心的。
点点头,应道:“好。”
小杏村后山竹林森森,溪流青石,春笋生得挺快,很快便瞧见一大簇。
浅碧将提篮放到地上,挖出好几截个大鲜嫩的春笋,她眉开眼笑地拍了拍那上面的泥,心想着:
‘这个时节的春笋最是好了,将外面这层竹衣剥开了去,切成细细的笋丁,和着切碎的腊肉、青豆、菌子,拿猪油和薄盐炒了,再加上上好的梗米,加薄薄的一层水,用文火慢慢地在灶上闷熟,春笋的鲜与腊肉的油润,能够浸入到每一颗米里面去……希望小姐能开开胃口,多用一碗。’
后山有人在竹林里挥着点锄挖着春笋,也有人在青石碧流间面见下属。
“……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淡青长袍的男子身后,一名黑衣劲装,红色发带,腰间别着银色软剑的少年单膝跪地,抱着拳低头请罪。
“少臣,起身吧。”李延玺墨眸远眺,远山青黛像极了美人的眉眼,身后的黑衣少年不曾起身,直到他淡淡道:“回去后自去领罚。”
这名叫少臣的少年这才利落起身。
红色发带在日光下泛着奇异的鲜艳光彩。
不用李延玺开口,少臣就一一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禀报而来。
“殿下,自您遇刺掉入江中,失去踪迹后,裴少卿稳定局面,一面命令属下暗中巡查您的踪迹,一面让替身戴上人皮面具,扮作您的样子。”
太子代明德帝巡视江南,江南一带多水路,便改乘坐御船,顺江而下。
然,快要接近金陵地带,御船遭遇一群打着水匪旗号的死士刺杀。
李延玺中箭掉落江中。
而太子少卿裴景澜临危不乱,让替身扮作太子模样,制造太子还在的假象,替失去踪迹的李延玺转移危险。
果然,后面假太子一行,又陆续遭遇了几次刺杀,直到抵达金陵,这种疯狂地刺杀才戛然停止。
少臣接着道:“属下沿途按照您留下的暗语找来,请殿下跟我回去,到了金陵已无危险。”
李延玺长身玉立,负手道,“不,或许金陵才是最大的危险。孤暂时还……”
…
天下能自称孤的,能有几人?
除了东宫,又有谁敢?
那人唤他殿下……
他是太子!
他是太子!
原来就是那个害了小姐的太子!
浅碧脑子里满是这个念头萦绕,惊怒之下,她手里的小锄头不小心砸落在地上。
在这女子靠近时,少臣就已经察觉到了,他连“是谁”都不曾厉喝,一句废话也没有,黑衣劲装红色发带似一道墨红色充满杀机的影,就那般蹿了出去。
修长的手掌扣住了浅碧的脖子,似要将她喉咙捏碎。
浅碧眼里满是愤恨,死死瞪着太子背影,喉咙却不愿发出一声求饶。
她才不要向太子,向这个曾经几乎害死了姐的人求饶。
只是,小姐……小姐对不起,让你吃不到腊肉春笋焖饭了……
浅碧垮在臂间装满春笋的竹篮掉落下来。
滚到李延玺衣摆边。
那竹篮精致,状如莲花,还用墨题了一阙小诗,跟小杏村里村民们用的都不同,要格外风雅些。
余光掠过,李延玺蓦地转身——
“少臣,住手。”
暗卫令行禁止,少臣一听太子命令,便松开了扣在浅碧脖子上的手,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浅碧跌落在地上,捂住脖子,脸色涨红,猛地喘气咳嗽。
“是你?”李延玺见是浅碧,莫名地松了口气。
浅碧不说话,一双圆圆的杏眼死死地瞪着李延玺。
少臣一身黑衣,腰身束得极细,腰间银色的软剑寒光熠熠出鞘,剑指浅碧,“她眼有恨意,心藏杀意,又偷听到了您的身份,恐对殿下不利,这样的人还是杀掉为好。”
“随便,你要杀就杀!”浅碧冷笑,扬起脖子就要往那剑锋上撞。
少臣手腕一转,剑锋避开——殿下没说要她性命,他便不能杀她。至少当下此女不能死在他剑下。
“你这丫头脾性倒是大,连命也不要了吗?”李延玺负手而立,淡青长袍在青溪碧流间似一抹玉,泛着淡淡光泽落在那上面,明明是寻常衣裳,却将人映衬得说不出的雍容雅致,“她家小姐救过孤,放了她吧。”
“是。”少臣唰地收剑,动作凌厉且优美,红色发带随着扎起的墨色长发微微晃漾了下。
好死不如赖活,小姐还在等她回去。浅碧也不再负气,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将那滚落四处的春笋捡回篮子里,再把竹篮拎上。
得知了对方身份是太子,放过她性命,浅碧也不谢恩,转身就走。
李延玺看了眼浅碧的背影。
心道,这主仆俩脾气倒是一样。
“浅碧姑娘。”李延玺叫住她。
对浅碧还是先前的称呼,没有因为太子身份被识破而有所改变,但也未曾因为隐瞒身份而有丝毫抱歉。
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平易近人。
可,平易近人四个字,本身就不是形容普通人的。
浅碧步子一顿,绿裙微僵在原处。
他该不会是要反悔,杀了她吧?
李延玺道:“劳烦替孤给你家小姐带个口信。”
“……什么?”
“孤今日便离开了,沈姑娘相救之恩,来日必定相报。”
浅碧心道,只要你永远不再出现在小姐面前,就已经是报恩了。
对小姐来说,这个人是梦魇。
她胡乱地点了下头,一句话也没说,提着篮子走出李延玺的视线。
少臣抱着胸,发带一抹鲜艳,眯起眸道:“殿下,此女有古怪。”
说话时,他手按在腰上,神态有着某种跃跃欲试。
李延玺墨眸潋滟,瞥了他一眼,“年纪轻轻,不要杀伐过重。”
少臣,“……”
还说他呢,殿下还不是……
李延玺道:“不可在心里腹诽孤,否则惩罚加倍。”
少臣垮脸道:“是。”
…
浅碧提起裙子狂奔了回去,中途还摔了一跤,裙摆和小脸都染上了泥泞,脚踝也肿胀了起来,走到药庐时,已经是一瘸一拐。
沈骊珠正在碾药,小院门户半开,杏树探出墙角几许,换了一袭沉碧色衣裳的女子,将当归、白术、黄芪等晒干的草药一一添入碾船里。
浅碧劫后余生,在太子面前都不曾低头露怯,但是一见到沈骊珠,心中的慌乱、后怕、委屈等情绪齐齐漫了出来。
她倚在门边,鬓发凌乱,小脸似脏脏包,怔怔地带哭腔地喊了声,“小姐……”
沈骊珠抬头,顿时一惊,手中的药碾摔在了地上,快步走了上去,“浅碧,你这是怎么了?”
浅碧抱着沈骊珠哭了一场。
沈骊珠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只是摇头。
等浅碧哭完,沈骊珠将帕子浸了热水,轻轻拧干后,给她擦手擦脸。
“瞧你,眼睛都哭红了。这样好的年纪,有什么值得这样哭的,哭多了可就不美了。”
这话,令浅碧不禁鼻头一酸。
您说我年华上好,哭多了则不美。
那小姐您呢。
您明明与我一般年纪,就已经心如缟素了。
浅碧泪水盈盈的,抬起眼帘看着沈骊珠,咬唇问道:“小姐,那位李公子就是太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沈骊珠给浅碧上药的指尖一抖,沉默了片刻,慢慢道,“是。”
“所以,你今日是不小心撞破了太子身份,才险些……”沈骊珠反问着,见浅碧脖颈间的指痕,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后怕。
京城是她永回不去的地方,她孤身在江南,身边就只有浅碧了。
“我才不怕呢,他就算是太子又怎么样?要杀就杀,我永远都不会将小姐害到这般地步的人低头!”浅碧说着说着,忽地哽咽着、泣不成声地问沈骊珠,“……可是小姐,您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就连她得知那李扶渊是太子,尚且心不能平,恨得咬牙切齿。
小姐是识得太子的。
恐怕那晚太子闯入药庐,小姐就识破了太子的身份。
小姐到底是忍着怎样的委屈与怨恨,怀着怎样的心情,救下太子。
……她简直不敢想。
而小姐为了她的性命,隐瞒着她,什么都没叫她知道。
沈骊珠闭了下眼,喉咙微涩,道:“初时,见到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也曾心怨恨,意难平,甚至……想过杀了他。哪怕同归于尽。”
“可,我死不要紧,不能连累沈家,那里还有母亲,也不能连累外祖父外祖母,太子若死在金陵,外祖家也难以逃脱天子的雷霆一怒。”
“甚至……我还想着,太子一死会令社稷不安,江山动荡。”沈骊珠苍白地笑了笑,“浅碧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自身都难保,却还操心这样的天下大事,庙堂朝政。”
浅碧轻轻地抱住她,“不,小姐是心地最善良的女子。”
“因为您见过最穷苦的百姓是怎样挣扎地活着,所以小姐您不忍心,不忍心天下再多出更多受苦的人……”
“小姐,我们暂时离开这里吧。”浅碧忽然抬起头来道,“太子说,他从今日便离开,来日再报小姐的相救之恩,我们离开此处,再也不见他了,好不好?”
她目光期盼,眼巴巴地瞧着沈骊珠,带着一丝请求地道:“想来小姐也是不稀罕那人报什么恩的,是不是?”
沈骊珠抚了抚浅碧的头发,浅笑颔首:“好。我们收拾东西,暂别药庐,回外祖家住。”
听到小姐答应她,浅碧终于开怀地展颜。
更是隐约地松了口气。
得知那李扶渊是太子后,仔细回想起这些日子,她心中总是不安。
那人有时看向小姐的眼神……并不清白。
哪怕小姐总是对他冷冰冰的,从不假以辞色。
小姐已经跟陆家二公子定了亲,二公子虽然身体病弱,但是对小姐极好,小姐也只有在二公子面前才会展颜几分,终于在数月前,小姐点头应了二公子的求亲…………
婚事定在明年春,山花烂漫时。
这中间,可不要出什么岔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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