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要降温了,这是让人无比期待的一件事,因为广东每年入冬都会N次失败,不知今年如何?反之往年在北方却总希望冬天快点过去。
记得在中学念书时候,学校和住校的地方都没有暖气,生炉子也着实不易,冬季对于我来说是非常漫长的,就像广东的夏天一样漫长。
住校的地方,火没生着,床上还铺着电褥子,总能缩进去暖和一会,虽然电表飞转了几圈,但是寒冷难耐也就顾不上这个月生活费还够不够用。
在学校可就不行了,轮到你做值日生火,炉子没火挨冻的可是一班人,而且这火还得赶在老师上课前生好,以免耽误上课。 那时自己总是笨手笨脚,有好几次都没有生着火,每次都是无比郁闷咕叨着,这古人钻木取火都尚可,我拿着家人劈的新柴火和打火机,就是点不着火,来个星星点火也不错啊!可那一条条柴火望着我被熏黑的脸和即将涌出的眼泪,丝毫没有感动,最终老师看不下去了,“来,交给我吧” 。
后来有一天,又轮到自己值日时,就早早来到学校,天还黑着,校门刚开没多久。我提着柴火直奔教室,谁知到了门口,教室门虚掩着没锁,我心想这是哪个马大哈放学都没锁门。
推开门,一股暖气迎面涌来,黑黑的教室里没有一点声音,只见讲台前面的炉子里红红的火苗在舞动着。当我还纳闷着,座位最后一排突然传来一阵雄厚的咳嗽声,只见靠墙坐着两个人,黑麻麻的我也不确定是谁,但是直觉是一男一女,至少那个学生年代还没有哪个男孩子梳长长的辫子。
顿时,我竟觉得很难堪,不知如何是好,把手里的柴火一丢跑了出来,没地方去的我拿本书在操场的路灯下,想来这也是我看起来最用功的一次,而且有同学问:今儿个,你对生火开窍了?
到了冬天手上总是生冻疮,尤其是住校时需要自己做饭洗碗筷。虽然妈妈织了双手套,但是仍然没有阻止冻疮的肆意生长。
相比住在乡下或是骑车上学的同学,我的冻疮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几个包一样微小,他们的冻疮严重到整个手肿的像馒头,破裂的冻疮流出脓血,看着实在惨不忍睹。
待到寒假结束回到家,家里是有暖气的,那冻疮就会渐渐好起来,可这时也是最痒的时刻,就像是很多蚂蚁在手上爬,痒的你巴不得伸双手在墙头蹭啊蹭。
因为北方的冬天很冷,所以每个人都被裹的像粽子一般,没有羽绒服的时候大伙都穿棉袄,整个体型是平时的一到两倍。可教室的座位就那么窄,穿多了的人卡在座位间连呼吸都觉得有点困难。不过也总有那么几个钢筋铁骨不怕冷的人,一件夹克加个毛衣就可以过完整的冬天,这样的人让人无比羡慕,尤其是女孩子们,为了美可以挨冻。老妈曾经总是训斥,现在美丽动人老了伤筋动骨,如今看来老人言之有理。
待到开学,春天也悄然而至,手上冻疮的痕迹基本消失殆尽。渴望春的到来,终于可以脱去身上厚重的棉服,也不用担心从被窝里出来而瑟瑟发抖,更不会担心下雪天走在路上摔个四脚朝天,早上去学校,再也不用因为黑而担心受怕。春天的清晨安静,也有小鸟的欢声笑语,天边一抹抹红霞…..
现在,在广东多年,却又期望北国的冬。夏季的漫长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动,没有四季的交替,年轮少了色彩。渴望下雪的日子,像曾经一样坐在家里边,脚踩着暖气管,暖气片上放着一盘瓜子,看窗外冰雪纷飞,和家人看电视唠嗑…
冬天会来,北国的冬天也一直在,可时光一去,曾经到一幕幕怎能复返?
我问佛:为什么总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冬天来了,该留点记忆。 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