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耳机里反复单曲循环的是这首丁薇在暌违大众11年后推出的新歌:《流浪者之歌》。第一遍听时,我觉得太过怪诞;可第二次第三次,竟然也慢慢喜欢上了这样的调调:前奏带出的呢喃女声、依旧慵懒的咬字唱腔、稍显另类的编曲和混音,让我听了几遍脑子里就开始自动播放与哼唱起“天空不过一片乌云,我又何必为了它而伤心”的靡靡之音。
早就在多年前尝过红透文青圈半边天滋味的丁薇,这次回归却依然如同往日那般傲娇。她在微博上表示:“我可不想感慨11年没发唱片。我关心的是好音乐能让多少个耳朵听到。”我想,能够在这些年间一如既往喜欢她的人,心中一定有个大大的文艺青年梦。
至于年纪稍轻,不熟悉丁薇的文艺青年们,听到歌名可能会想到另外一首来自陈绮贞的同名歌曲。没错,在文青中红到几乎快要过气的陈老师,每一次发片都能引起豆瓣的不小骚动,并在排行榜上居高不下。她在2014年发行的专辑《时间的歌》中也有一首《流浪者之歌》。虽说这张专辑就旋律而言并不是我的菜,但像“落叶离开后频频回头”这样的歌词,依然弹无虚发地精准击中了无数人的签名档靶心。
不管是丁薇还是陈绮贞,她们之所以能被小众中的大部分人熟知,我想其中的一个原因应该是身上都有着独立音乐人的符号。目空一切也好,我行我素也罢,她们确实多年如一日地保持着自己的态度。喜欢她们的人会觉得独特,讨厌她们的人会觉得造作,但这也正是文青成为她们忠实拥趸的原因。
当然,若你听到《流浪者之歌》,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是西班牙著名小提琴家、作曲家萨拉萨蒂创作的小提琴独奏曲,那你大概真的从骨子里就带着文艺细胞,足够被授予“终身文艺青年”的荣誉称号。
说到这儿,不得不提“文艺青年”这个词儿。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都羞于承认自己是“文艺青年”中的一份子,似乎只要同这个词语沾上一点边,自己就走向了世俗的对立面,成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只求风花雪月之人。而在大众的心目中,文艺青年似乎也并不是什么褒义词:
他们对生活消极抵抗、对现状怨天尤人,在社交状态中出现“诗与远方”的频率尤其地高;虽然他们对华而不实的事物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但却不能清楚地了解现实与梦想间的距离;甚至更容易将小众领域的典范者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来标榜个人品味的独特与优雅。
我想,真正的文艺青年不该是贬义词。
就我个人而言,常常手捧iPad,对着各种综艺节目笑得乐不可支的自己,似乎不配被划为文青的行列。但可能由于汉语言专业的耳濡目染,身边的朋友与同学们不文艺则已,一文艺起来则瞬间形成一个强大的气场,四年过去,将我也熏陶出半分文艺的味道。而我见过的文艺青年则来自各行各业,他们的共性是从文艺的态度中所获得的养分,和对独属自己的生活态度的坚定。
读着诘屈聱牙的字句,却从中找寻到自我的乐趣;
在白天与金融数字打仗忙碌后,夜晚也能在文学的世界里怡然自得;
在耳机里播放着高山流水,也并不担心他人听见后的不理解;
利用难得的周末,从早到晚坐在光影之前,忘记时间的流动只为了看完一部晦涩难懂的电影;
面临现实与想象的差异,却仍拥有着不敢忘却的初心……
“文艺”与“世俗”,在某种程度上说可能是对立的,但文艺青年并不是不能融于这个俗世的汪洋大海之中,他们源于这里,却又惊艳得像海面上的粼粼波光一样,随着太阳闪现、消失,又再来。
诚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与金钱无关的事物和爱好有什么坚持的必要,但我相信,文艺会让青年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有韧性,有质感,有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