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云第三十六章知青知归我心亦归

夏天如娃娃脸,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阳高照,忽然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那雨丝交织成漫天的网,让人无处可逃,我想我家里的破雨伞破绽百出,虽缝补住千疮百孔,但还是有时遮不住雨。往往在下雨天上学时,打湿了小书包淋湿了衣服,被别的同学嘲笑雨伞破更是淋湿了小小的自尊。更何况我离家还有二里多地哟,没雨伞回家,冒着雨会被夏天的凉雨击感冒的。想起捡拾到的五元钱,便决定想买一把雨伞。

目光便穿过雨帘搜索卖雨伞的小摊。看到在丝丝雨线织成的帷帐里,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的知青姑娘身形单薄,双肩瘦削,扎着粗又长的辫子,辫子梢有一个娇艳的蝴蝶结,额头光洁,眉微蹙,眼波如秋水,鼻梁小巧而高挺,脖子颀长手指修长,身着蓝色旗袍,手提一竹子提箱,斜倚在街道的砖柱子上,伴着愁雨独自凄凉。

旁边又有一卖雨伞的姑娘,站在一汪积水中,守着一摊雨伞。我忙奔过去,问:“雨伞怎么卖呀?”那姑娘抬头回答:“四块钱一把。”声音清新而甜 脆,我这时才注意观察那姑娘,一身方格褂子,黑色长裤,脚穿绣着一双蟋蟀手纳的千层底布鞋。

我看那绣的蟋蟀,蟋蟀一腿伸一腿屈,正在扑棱着翅膀,卧在草丛中喝露水。正看得出神,却听着姑娘打了一阿嚏,姑娘还浑身颤抖了。我说:“你感冒了,怎么不打伞。要不你收摊吧。”姑娘笑着说:“小弟,没关系的。不打伞是因为伞用过怎么好意思再卖给用户呢。我还不能收摊,因为不久前有一顾客买伞在我的摊位上不小心丢失了一钱包。里面有不少钱呢。我得等待他来寻找。”我一听这话,却不由得心里一哆索,接着形成了一层厚重的压力,仿佛压出我身上的小来。我忽然感觉姑娘身形变得高大起来,我却不住地缩小,而要对姑娘仰视才见。我怎么这么自私,我捡五元钱却。。。。。。。我心里已打定主意。

我对姑娘笑笑说:“谢谢你。不好意思,我不能买雨伞了。”说完,我转身送给那惆怅的知青姑娘,她婉拒后问清我的地方,离她插队的生产队不远,就接过雨伞搭车回城里家去了。我也伤感,这远离家的姑娘呀,前面风雨还在等待她。

我冒雨回到捡拾钱包的地方,等待失主前来寻找。心想:五元钱是不小的数目哩,猪肉才一元多钱哩,那失主民现丢失了钱包心里不知怎样焦急哩。我一定得等待到他来搜寻哩。过了很长时间,我在雨中的一个屋檐下正等待着,一位老农急急地慢慢地正用一木棍扒拉着路面的杂物,似正搜寻着什么东西,身上的褂子正伤心地哭泣着雨滴。

我走近前问:“大爷,你在找什么呢?”那大爷懊悔地说:“我的钱包丢了,看是否还能找得回来。”我忙问:“那大爷,你的钱包是什么样呢?里面有多少钱呢?”大爷一听,似乎感觉到什么。忙急急地对我说:“小兄弟,你捡拾到了吗?我给你说说,我的钱包是个用黑布缝制的小钱包,里面装着一个五元的钞票哩。对,只有一张。我拿着这个钱包来赶集,很多需要买的什么还不得买便丢失了。你看急人不急人哩。”我拿出那那我握得皱巴巴的那五元钱对他说:“大爷,你的钱包我捡到哩,里面确实装着一个五元的钞票。我一分没动,还给你。不过钱包不小心弄丢了。”大爷激动地伸手接过那张他急得要命的五元钱,连声感谢。然后伸手拉住我说:“我得感谢你,给你买两个热包子吃吧。多懂事善良的孩子呀。”我被那双大手紧紧地热烈地握着,我看那双手,青筋暴露,手茧很厚,手背却粗糙得如松树皮。

我被他盛情地拉到包子铺前,热切地给我买了两个包子,笑呵呵地对我说:“我看你吃这两个包子,我打心眼里高兴着哩,你要不吃我心里过意不去哩。”我听着看着大爷,质朴得如我生长的那一片黄土地,吃口包子,打心里往外美丽。我感觉那包子吃得最为轻松最为香喷喷的。大爷看我吃完包子,笑着问“够不够?不够大爷再给你买。”我连说够了够了,我先前就吃过哩。大爷这才作罢,亲切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带着感激的心情离去。

我也找了个地 方躲雨,等待雨消云散,我的心情也似天散去阴霾一样,一片清丽。带着这清丽的心情,多情地又回去看了看那还在雨中等待失主的卖伞的姑娘,心中祝福着那个姑娘,我慢慢地回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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