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去取老朋友帮助网购的一次性手套,不得不戴上口罩赶紧下楼。
北门口,一位个子不高的快递小哥,热情的帮我叫来了电信寄存处的师傅,于是取了快件,谢了那位不失礼貌的小兄弟。
心里暖暖的。又与这北门口的传达室那位看上去应该有五六十岁是老姐姐聊了几句。说起了眼前这锈迹斑斑的大门,还有这些锈蚀断掉了的栏杆,这为了加固而横七竖八地绑着的铁丝,活脱脱一个从战场上惨败下来的将士……
我不由自主的跟门卫聊了起来:“哎呀,这大门也该换了,2003年,大家入住,到现在也都17年了,风餐露宿的,也该退休了。”门卫拿着笤帚一边扫着水泥路面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硬纸片,一边抬头看了看我,“唉,就是的,你看看这大门,一要到大领导来检查就开始忙了 ,一层一层刷油漆呢,都已经漆了好几次了。”我心里闷闷的,不由得叹了口气。摸着那些膨胀鼓起的锈蚀得就要脱落的栏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转瞬一想,这两扇大门,若是换掉的话,也不知道需要多么钱?嗯,若是我一个人掏腰包的话,是不是也能够把这件事情办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间竟然想起了大衣哥朱之文,想到了他在为乡民们付出之后所感受到的那些人性的贪婪与可恶,想到了见不得别人好的那些挖苦和谤讥……
想做一件好事,竟然也会招惹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唉,也罢。再说,我也没有富裕到可以随手拿出十几二十万而不心疼的人。于是,赶紧收起这慷慨激昂的“英雄”一般的壮举之想。这样的年龄,我早已经习惯于过自己平平静静不惹半点尘埃的日子。
穿过18幢楼中间的那道高高的拱门,准备跨过曲曲折折的人工湖上的白桥,然后再去取小区物业处门口的丰巢快递。
抬眼间,这干涸的人工湖岸边,这些粗壮的柳树,竟然都已经千条万条丝绦依依了!微风摆动着柳枝,曼妙而美好。所经之处,那些迎春花,那些结香花,那些八角金盘,那些贴梗海棠,也便一一被拍入了我的镜头。
无论怎么说,一直居住着的这个小区,我是深深的爱着的。它是我避风的港湾,是我灵魂的驻足点。我与它,一如倦鸟归林。这17年来的风风雨雨,这17年来的悲欢离合,早已经写在这每一棵树每一丛草每一朵花的记忆里了。
老家早已经不在了,父母也早已经人在天堂了,而这个小区,便是我实实在在的家了,无论长长短短,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好在,阳台外面的小树林,那林子里的声声鸟鸣,早已经见证了我与岁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