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6、钟繇家门口。日外
洗砚池边摆一张书桌,上搁一功德箱。箱上有字:卖字打井,一字一贯。
乡民围住书桌议论。
老者:这是要干啥?
青年:钟繇卖字募钱,给村里打水井。
妇女:这好哇。看那王百善还霸占水井卖钱不?
王百善:谁说我的坏话?
王百善带家人来看究竟,瞅过功德箱上的字,捧腹大笑。
王百善:一字一贯!都说我王百善心狠手辣,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儿,今个碰上个更狠的!天宁寺补字算他运气,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卖字打井,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王百善脚踢功德箱,踢在了桌棱上,疼得呲牙咧嘴,家丁赶忙扶住,又要掀书桌。
有人喊:钟繇来了。
看官,钟繇短衣襟小打扮,青灰素衣,背挎宝剑,英气逼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书桌前。
几个小地痞起哄。
瘦子:听说钟繇书法写得好要卖字,看今儿这打扮是还要卖艺啰!
胖子: 这字儿俺不识几个,掂家伙耍得好我们哥几个也捐点,耍的不好,嘿嘿,可别怪哥几个发脾气。
王百善一听,心里窃喜,有好戏看了,往前凑了凑。
钟繇:各位乡亲,在下钟繇,字写得好坏,剑练得优劣承蒙大伙抬爱,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里先谢谢父老乡亲。
钟繇言罢,向人群深鞠一躬。
大伙自动拉开场子。
钟繇手持宝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犹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叫好声此起彼伏。
王百善看到家丁也跟着呼应,两眼妒火中烧,照着他们的脑袋瓜就是一顿流星锤。
王百善:叫、叫、叫你们不长记性!
这时一个媒婆打扮的匆忙跑来,耳语一番,正在气头上的王百善立刻兴喜若狂,三步并两步往家赶去。
胖子:钟繇,有两下子,哥们儿服了。
瘦子:老大,掏钱呗。
胖子:你这个混球,老子身上虱子有的是,钱铢子,没一个!
众人嘘声一片。
地痞们灰溜溜钻出了人群。
钟繇在书桌上展开纸,英妹低头研墨。
青年:看人家英妹多好,他爹有他一半德性就烧高香了。
英妹头勾的更低了,扭捏之态,增添了少女特有的美丽。
好多人围拢到书桌前。
钟瑜也匆匆赶来。
钟瑜:繇儿,这能行吗?
钟繇:叔父,学字是为了用字。学而不用,学而何用?!
钟瑜:这样要得罪王百善的,他衙门里可有后台。刚才他还在这儿逞凶。
钟繇: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是他的钱好使,还是我的字好使。
英妹:钟繇,别管我爹,刚来了媒人,俺爹正忙着给我哥忙婚事哩,不会再来了。
绅士:我先求字一幅。
钟繇:老伯要写什么字?
绅士:你就写幅福寿满堂,人丁兴旺。
钟繇挥笔写字。
众人拍掌叫好。
绅士高兴的往功德箱里投钱。
商贾:我的新店铺开业,求钟少爷写个店名,就叫:四喜堂。
钟繇挥毫写就。
商贾:少年墨宝,首次得见,年纪虽小,却怀珠抱玉,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冲着他这个人,我出五贯。
众人纷纷拍手称赞。
商贾往功德箱里投钱。
老汉往前挤。
老汉:给我孙子写幅字帖,想让他练字,又没那么多钱,请大少爷看着写吧。
钟繇:老爷爷,育人育材,尽心尽力,给你写的,分文不收。
钟繇写字。
老汉还是摸出几文钱投进功德箱。
人越围越多,争先恐后求钟繇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