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时,是我牙疼最厉害的时候,我经常口含凉水来缓解疼痛,可凉水奏效的时间太短,我只能一口接一口频繁地换水。实在受不了,就去医院开些药,每次周一开的药,周六吃完,周日又开始疼了……被牙疼折磨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有时疼的在床上直打滚儿。
牙齿好的人根本无法理解牙疼的痛苦,所以就有“牙疼不是病,疼死没人问”的说法,爸爸那时就常说:“牙疼能有多大事儿?!”多年以后,他的牙也疼了,才终于知道确实是大事儿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那时候我主要是两颗被虫蛀的大牙,左下一个右下一个,经常发炎,反反复复,影响学习。后来,医生建议干脆拔掉,再做一对假牙戴上。记得那次拔牙后我直接回学校了,麻药还未过去,我从台阶上直接摔了下来,鼻青脸肿的。还有,那对牙做的像螃蟹一样,一边一对钳子,各抱着旁边的牙,每天晚上取下来早晨再戴上去,我睡在下铺,晚上牙取下来后就放在床头边同学的小箱子盖上,有一次早晨起来发现牙不见了,大概是她早晨打开箱子时掉地上了,我一着急就到班里大声问“我的牙呢”,惹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尴尬的要死。后来,总嫌取戴太麻烦,直接扔掉了,反正在里面也看不见,一直到现在也没补。
都说虫牙是因为小时候吃糖吃多了,可能是真的。我小时候爱吃糖,想吃的时候如果妈妈不给买,我就去村里的小卖部直接要,然后让记在我妈的帐上,妈妈结帐时,就会发现有糖果帐。初中时,学校旁边有一家祖传熬麦芽糖的,可以用学校的饭票购买,三年下来,我也没少吃。
最近几年,因为常年吃药和确实衰老的原因,牙龈萎缩的很明显,前面的牙也陆陆续续地坏,只好不断地补,一个接一个……补一个牙前后需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先治后补,一星期去一次医院,这几年,真是不是在补牙,就是在补牙的路上。
有一次我说牙疼,先生阴阳怪气地说:“不是都换完了吗?怎么还疼?”气的我直接怼回去:“不用这么说,再过几年,你也会和我一样,对你来说,牙疼的事儿只会是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这次又有个正在补的牙,本来上周五要去戴桩,但考虑疫情期间,医院进出的人多,不太安全,所以我一再推迟。这两天医生又打电话来催了,三区之外的人已经连续三天无新增了,外面相对来说是很安全的,所以,就约了今天上午去医院。
每次治牙补牙最害怕医生打磨牙齿,感觉那声音简直就是装修的电钻声,以至于每次听见装修的电钻声,我的牙齿就会特别不舒服。今天上午也是一样,我这个牙医是很负责任很追求完美的,每次都说好了好了,之后再磨一会儿,这样重复很多次,最后我都不愿意张嘴了,她说这声音很细小啊,原来,她根本不知道这声音在口腔里有多大,大概她还觉得我太矫情了。
整了一上午,临走时,医生说:“等我通知,下次再来。”希望再去一次,把这个牙整好,以后再也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