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久不下红尘，而今却到这里，
江岸一片漆黑，四处寂静无声，
我在等待着摆渡人。
也不知过了许久，远远星火渐明，
一艘客船缓缓近了，
船上坐满了客行人。
行程远而寂寞，
人们相互闲聊打发时间，
一个舟子看着我说：
“看你的样子像是个读书人，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尧舜是几个人？”
我答道：“一个人。”
他又问：“澹台明灭是几个人？”
我说：“两个人。”
他哈哈而笑，我便随他而笑，
他觉得无趣，我也不再笑了，
我们沉默，舟子离开。
此时乌云褪去，风朗月明，四处虫鸣，
有人吹起了笛，清音随水流缓缓，
我忽然在想，
人生会相逢于何处，又会在何处走散，
聚散本无缘，一切又岂是命定，
一只沙鸥伶仃，飞过岛渚，栖在岩上，
而我，不知该往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