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儿时我住在乡下,那地方总像有着引力似的吸引着我,尤其是那棵石榴树。令我今日依旧神往。
记得,村北边有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我依稀的记着他满头白发,他的院子前种着几棵石榴树,每到石榴成熟的季节,几个稍大一些的孩子带着我便去“偷”着吃。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和其他的孩子们便蹑手蹑脚的一个接着一个去摘。那树上的石榴总是被摘得稀稀疏疏,老人也从未出来阻止过。其实 那石榴也不大好吃,大概只是喜欢那去“偷”的过程吧。可那石榴树一点也不受我们几个“小屁孩”的影响,反而一年比一年旺盛,一年比一年有生机。
每天吃过晚饭后,夕阳正红着。乡亲们都出来唠唠家常,聊聊天。在麦垛旁,在桥头边,这儿站着几个,那儿坐着几个,晒着夕阳金灿灿的余晖谈着,笑着。这时,准是我们这帮“小屁孩”最快活的时候了。趁着太阳似落未落,天色昏暗,便玩起了躲猫猫。我常躲在石榴树下的草丛里。那个时候,我从没赢过一次。可仍是日日盼着,日日想着,日日念着。
在村附近的一所小学上学时,下课铃一响起,孩子们便三三两两的玩起了跳皮筋。谁赢了,就可以获得对方手里的石榴花,不过石榴花只有夏天有,火红的石榴花像燃烧的烈焰,温暖着我的童年。大家都比谁的最好看呢,我在远远的一旁看着,总想要加入他们。可又因为不会,所以几乎从未玩过。若闹起笑话可该怎么办呢,我心里这样想。于是,我只是拿着石榴花静静的站在一边观望着。
要数孩子们的“玩耍天堂”,那一定是村西边的那一大片“胡木林”了。说是“胡木林”,其实是一片杨树林。那时我们还小,不懂事,不知道这叫什么树,不知谁趁乱喊道:“这是胡木!”。于是大家从此便都稀里糊涂的这么叫着。渐渐的,便成了“名副其实”的“胡木林”。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它的真正名讳,可仍是觉得还是“胡木”更顺口些。每到周末,孩子们便都不约而同的来到这儿。尤其到了夏天,红红的太阳在天空中高高的悬挂着,这里更是“兵家必争之地”了,总是“人满为患”呢。一会儿你“号令为王”,一会儿他“画地为虎”,一会儿你亮出“宝剑”,一会儿他拿出“手枪”。你追我,我追你。在秋天,这里变成了“石榴交易市场”。我们互相交换石榴,比比谁的更大更红。
每到过年的时候便是一年中我们这些孩子最开心的时候了。从天空刚刚露出微亮到漫天的晚霞,鞭炮声不曾停歇过一刻。家家户户的小孩们都穿上了新衣服,脸上不知有多么开心呢。喜气洋洋的穿着新衣裳,拿着炮仗出门去向伙伴们“炫耀”是常事。乡亲们也常常会端着自家那一碗热腾腾的肉片到全村挨家挨户分个遍。我们这些孩子们便集体“密谋”着去哪家“打秋风”。在吃到心满意足时,才会想起离开。走时,主人还总会笑嘻嘻的朝我们的兜里面塞上满满一兜的糖。我们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手上可是诚实的很,其实心里面已经乐开了花。到了晚上我们几十个孩子就集聚在石榴树下汇报着今天的“成果”,现在想想那时的快乐,很简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笑了起来,毫无原因。
故乡的那一棵石榴树其实也没有什么泪水与欢笑,它立在那里,静静的,陪了我春夏秋冬。春天石榴叶可以泡茶,夏天火红的石榴花实在好看,秋天甜甜的石榴籽好吃极了,冬天屹立在风雪之中。它仿佛没干过什么,又仿佛占据了我的大半个童年时光。
后来家搬走了,我也长大了,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那棵石榴树也消失在童年里......
这些记忆便成了儿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