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花衣魔笛手》的童话故事,我小时候听过,孩子小时候看的《欧洲童话故事选》里也有。当我们听这个故事时,没有想过魔笛手来自哪里,他带着130个孩子又去了哪里。我们看童话故事最后总是这样的问题:“那么,这个童话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这个童话告诉我们如果不履行自己的承诺就会受到惩罚。而我在教育孩子时又添了一条:要远离陌生的人,哪怕他有吸引你的任何东西。所以当我打开《花衣魔笛手:传说背后的欧洲中世纪》这本书,脑子里还在想着这是本社会伦理学方面的书。
我们所看到的关于花衣魔笛手的童话应该都是来自《格林童话》,而格林童话中《德国传说》中记载了《哈默尔恩的孩子》是格林兄弟穿“收集古代传说”的产物,格林兄弟在《哈默尔恩的孩子》全文后附上多达10条参考文献,表明他们并非只将此作为读物,而是要详细严谨地记录传说。就是说这个传说是有些真实性的,哪些是真实的呢?作者阿部谨也在序章中讲到早在17世纪末,哲学家莱布尼茨就说过“这则传说中隐藏了某些真实事件”,并显示出很强的兴趣进行破解。作者阿部谨也同样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并致力于将研究这则传说作为日常工作的重心,每天专心收集史料、阅读文献。“它可以说是我这些年研究岁月中绽放的一朵小花。”
研究一则发生在中世纪的似有若无的传说有何意义呢?历史学家将欧洲中世纪黑暗时代归为公元476~1453年这个历史时段里。从古罗马帝国灭亡至文艺复兴运动兴起,是欧洲中世纪的整段历史时期。在这千年中,欧洲大地上,除了生发着连年不断的局部战争以外,瘟疫也在整个欧洲土地上不断肆虐。之所以称之为“黑暗时代”主要是统治层面对人们思想的禁锢与钳制,是邪恶宗教对科学与进步思想的残酷迫害。在这个长达近一千年的时期里,不知发生了多少令人发指、让人作呕的黑恶事件。这一千多年,暗无天日,冷风凄雨、残酷迫害,囊括了整个欧洲大地。这个传说或许只是发生在13世纪德国的一个小镇上由一件小事引发产生的地方传说,但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传播到世界各地呢?吹笛人在当时是什么样的存在?而这些孩子和孩子的父母们又是如何生活的?孩子们去了哪里?他们的父母如何继续悲伤的生活的?作者阿部谨也说:“因为不管1284年发生的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当时哈默尔恩市庶民的悲伤与痛苦都跨越了时空,直抵我们内心。当接近那时产生这种悲伤、痛苦的庶民生活时,我们就超越了单纯解密似的兴趣或者好奇心,直接触摸到欧洲社会史的一角。”3
作者阿部谨也在收集整理哈默尔恩市的历史记录后证实“1284年6月26日,哈默尔恩的130个孩子在卡尔瓦略附近失踪”这件事正是现实中发生的历史事实。孩子们为什么失踪以及孩子们失踪后的去向却是历史之谜。作者阿部谨也给我们详细介绍了孩子们失踪地哈默尔恩的成立及历史,哈默尔恩当时的社会现状,以及关于孩子们失踪假说中的移民说的历史背景,中世纪底层社会和庶民的生活本相,中世纪“吹笛人”的社会地位和儿童十字军的历史事实等,管中窥豹,在纷繁复杂的历史中似乎能看到一点庶民生活的真相。“被鲜活的历史学引导”,阿部谨也的书就像“吹笛人”的笛声带领着我们走向那段水深火热的历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