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蒙蒙,踩着水珠搭成的桥儿,来到了绿园。凋零的柳叶慵散的伏在地上,一颗颗的水珠击打着水面,风拂过,一圈圈小小的涟漪好像一朵朵开放的花,往日喧嚣的园子静静的沉睡着,成了我一个人的专属,亲,在这个寂静如诗的时刻,我该思考些什么呢?
我居住在这个偏僻的五线城市,居住条件虽然比不上南疆祁曼塔格的老朋友搭的帐篷经济,但是,“北上广”鸽笼的天价炒作好像与我的关系不大。那么,我该思考些什么呢?
刚才临出门时,小米粥已经熬好了,黄澄澄的香气扑鼻,老母亲捎来的玉米面饼子最好吃了,把它们掰成小块,切些新鲜的葱花在微火上慢慢的炒,就像诗人在酝酿一首佳作一样,缓缓地,缓缓地,当散发着墨香的诗歌出现在纸笺上时,金黄色的玉米饼味道伴着小葱的清香,就会迷失了你的嗅觉,所以我不必思考今晚去哪个地方,去哪个饭店,去品尝别人制作的美食。那么,我该思考些什么呢?
也许,我该思考春天的翠绿,可是我面前的杨柳还绿意盎然,都要溢出来了。与之相比,我忽然想起了南疆依吞布拉克开发区道路两旁的树。在这个前有雪山,后有沙漠的戈壁滩上,生命是如此的没有尊严,树是一年一年的种,却一茬一茬的死,只有廖廖无几的幸存者,在枯黄一片中摇曳着星星点点的绿色。
开发区的老曹和我是同乡,在管委会已经工作了三年,提起绿化就皱起了眉头:“在戈壁滩上植树比女人生孩子难得多”。他深深地抽了口烟,凝视着雪山说:“条件好的单位,想植树就跑到几百公里之外的敦煌去拉好土”,咱们开发区绿化面积大,只有在这沙子上种了,我就不信种不活。
返程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在遥远的边疆有着无数棵“树”,在戈壁、在荒漠、在雪山深处,为贫穷落后的地区的改变而默默奉献着。或许,他们也会焕发生机,绿意盎然;或许,他们也会在风沙的吹打侵蚀下黯然离去,但是,他们留下的足印却永远镌刻在我们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