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站看了一下午苗阜王声的相声,晚上读了刘震云。突然想到了孔夫子的“兴观群怨”是非常有道理的。看罢他们,忍住笑意与尿意,心里特别想说一句河南话:弄啥呢?
乍看这相声与小说不沾边,但细想这喵也是刘震云笔下那些迁徙到陕西的河南人的后代。此其一。刘震云被称为中国最能说的作家,而喵汪本来能说,此其二。其三,无论是说的写的,其实都做了一件事,讽刺。
有评论家说鲁迅小说幽愤,冷峻,荒谬,而刘继承了这种传统。不知道他听说会作何感想?估计也会像莫言那样说,比不上,比不上,我写小说就为了混口饭吃。余华说,当年我写小说到了没饭吃的境地啊。而刘震云的小说里,最喜欢写些饥饿的人,那时候,人性才喷薄。
他极其吝惜笔墨,语言平白质朴到土了吧叽的程度。真不知道他当年在北大是怎么混的,一个个词语都不是为妹子喜欢的那种。我在想他是怎么写情书的,会不会写:
我的肚子在想你,
透过三楼的厕所,
土豆蒜泥在发作。
和他风格颇有类似的有贾平凹。要不是他写了篇《废都》,我觉得他都不怎么会有女性读者,人家郭敬明放个屁都比他写个书影响力大(我不是有意要黑小四的)。说回刘震云的小说,虽然非常简朴,仿佛60年代一个农民扛着锄头正要去公社吃饭般朴实,挽着裤腿,迭了两大碗还没够。你走近了看,才看出来这人不凡啊,你看他拿的家伙什。看他做什么都不动声色,但是不经意间却让你想哭又想笑,笑过之后,难过不已。原来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一直是这样的啊。有人说他在致力于批判两件事,一是那些荒谬的历史,二是对历史的荒谬解读。换而言之,他就是在骂人。活人骂,死人也骂。
影响极深刻的一句话:“祖上长得很福态,有大人物的样子,脸上不生胡子。”当时我见而会心一笑。他接着写:“我吓坏了,终于我在族谱上看到他的画像,胡须缕缕,不是那样的。”当时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得是经历过才会有的恐惧。
而喵汪的相声,真个逗也,干净利落,不婆婆妈妈,适合年轻人。尽管很火,但离大师尚远。苗阜说:我发条微博:‘为了相声,我要镇守大西北门户’,底下网友评论‘你去镇守北大西门吧’。北大西门连烤串都镇守不住,还相声?”
乍听有趣,细思恐极啊,前两天还爆出成都某中学生吃烤串吃over了呢。我个人觉得,比生命消逝更恐怖的是文化的消亡。
他们有相声的理想,并且一直在努力。而大家之所以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的相声接地气。虽然翻来覆去的我听着也不过那几样,不外乎说方言念错字出洋相之类的,但有些的确是神来之笔。比如说这句:让死的起的先死。
这样的东西被观众接受,并且在网上大受欢迎。关键是他们敢讽敢嘲。假如到了刘震云笔下,就要这么写了:
两个说相声的,一个姓喵,一个姓汪。常常能听见狗叫声,台下就是很乱。腐女们见了会喜欢他们,因为他们在拨动着她们的g点。
如果他们俩在台上演,王声一定萌萌的看着苗阜,苗阜就在暴娇王嫌弃的眼神中说,弄啥呢!你们这样我好监介。
2015.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