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论走多远,也要记住回家的路。”
小时候,抬头看到呼啸而过的飞机,就兴奋不已,缠着父亲说自己也要飞翔在蓝天之上,父亲便将我扛在厚重的肩上,我说飞向哪里,他就跑到哪里。欢乐的笑声,在记忆中响彻云霄,至今仍是无法忘怀。
后来,父亲的年纪渐渐变大,从三十到四十再到五十,自己也开始慢慢成长,从小学到大学再到而今出来工作。我们正年轻,无所顾忌,而他们却正老去,无可奈何。
时间就像一条橡皮筋,我们与父母都在反向用力。岁月越长,距离越远,不论哪一方先放手都会伤到彼此。
记得初中那会儿读朱自清的《背影》,体味其实并非多深,还曾埋怨过这又是一篇“全文背诵”的麻烦任务。直到有一年父亲送我去车站,火车渐渐驶向远方,而父亲还是停留在站台一动不动。尽管我没有看见木栅栏,没有望见老父亲蹒跚的背影,可那种眼角湿润的感觉还是突然在心头涌起。
无法言说,有那么一刻真的十分渴望回到童年,回到父亲的肩上。
在中国,男人总有一种可爱的含蓄,他们也许永远不会对孩子说一句“我爱你”,但给的爱一点也不比外国父亲少。
小时候,爱玩变形金刚,碰到喜欢的玩具,便站在商店门口赖着不走,母亲拦着说家里已经有很多玩具不准再买,可父亲第二天还是会悄悄放在自己的床头。他们不爱表达,不擅形式,可他们却是你我心目中最伟大的男人,顶天立地像个超人一样守护着我们。
前段时间看刘德华演的《失孤》,他说,这些年只有在路上,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父亲。曾经意气风发的华仔而今变成邋遢沧桑的农民工父亲,仿若时光隔世,还有李连杰在《海洋天堂》里演一个孤独症患者的父亲,给我的印象远比黄飞鸿和霍元甲让人深刻。
只因无论拳法多么厉害,最后刺中你柔软内心的,往往还是这类平凡而伟大的感情。
曾经心目中像超人一般无所不能的男人,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们也会疲惫,也会变老,不再有可能再次坐在他们的肩上去触摸蓝天,也不再有敏捷的步伐带你逛遍每一个游乐场。但尽管超人不会再飞,他们依旧是我们心目中最可敬的人。
或许在父亲节这一天,我永远也不会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我想父亲们更希望听到的是:“爸,我明天回家”。
所以说,为了童年呼啸而过的梦想,无论走多远,也要记住回家的路,那里还有一个男人英雄般的守候,如此坚定,又如此害羞。
只等你这么简单的一句答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