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静中躁动,窗外虫鸣蛙语。似问漫天星火,为谁而明?思绪被拉走,想起今日难得一次出门嬉游醉眠。
趁着久雨后的晴天,终于踏出了家门。门口坡下的李树已绿了枝丫,花开如著白裳。轻捏指尖,鼻前细嗅,沉醉一场芬芳。翠叶玉瓣,动人春光,明朗如画,更比珠光。那年仲夏,高举着捕蝉的网,用竹竿敲打在上的李子,圆圆滚滚下来,网竟盛满近半。用瓢装些刚打出的井水,清洗干净,便往嘴里塞去,在酸与甜之间迷恋。有动手能力以来,我每个从学校归来的暑假,大多是这样开始。
李树右侧,是周围建筑群的稀罕物,白墙黛瓦的老式房屋。倘若在黄昏遇上一场缠绵的雨,待炊烟爬上屋檐,溢下瓦面,顿时仙气氤氲,颇有江南水乡落拓的韵味。
沿着树下小径,穿过拱起的香樟下,走段距离就出到马路。再望去,近处田间地头闲散着人影,阡陌交通。一排黄竹外横卧着河水,田野与河水隔着两年前刚种来的草地。
上午我和伙伴们,在田间地头里漫步。看着东家开花已久的萝卜苗割去,西家清明后才动手翻耕的花生地,评论着今年年岁不太平。弯腰劳作的村人还不时抬头看我们几眼,年长点的人还得问问我们是哪家的孩子,我们耐心回答一番,直到我们说起父辈的“名号”,他们才恍然大悟,笑言人事变化。
嬉游间不觉日影挪动,竟到了饭点。
午后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有几分燥热了。不知是还穿着外套的缘故,还是时节本渐入夏季。
堂姐带着堂妹邀我们去草地上放风筝,仰头只遇到刺眼的光亮,没见着太阳的轮廓就未敢继续看去。几日的蜗居,怕是陌生的太阳,该要好好熟悉熟悉了。她们雀跃式地跑到草地上,装好风筝线,生疏的抛起、跑动。我们找块平整的地面,坐下静看一场游戏。
远处风筝近乎落地,突然飞向天空,我们不免小声欢呼一下。兴趣作祟着,我们都尝试了一下,在田野里追逐风流,任风筝与自己颠沛流离。
待到远山伴的云儿渐散,阳光不小心染红河面。大伙可能疲倦了,玩乐的兴致并不高。躺在地上看云朵,说这片像狮子,那片像大象。一转身,发现地上小草也绿的可爱极了。
回家时谈及附近那家的枇杷结了不少,相约时机成熟去悄悄摘一点,帮忙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