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的早,整个急诊输液室的第一名。
流感已经好几天了。我那医生同学建议我办个住院手续,好好做个检查,我也知道该遵医嘱,但是还是觉得麻烦,那就先输液看看吧!
同学说,今年(不是单指2025,而是说近一年的时间段)这是咋了,这一出一出的;我妈甚至提出,要带我们家人去找一个厉害师傅看看。
随着药液一滴一滴的顺着输液管、顺着我的胳膊,然后凉凉的再进到血管,我也在回忆这流年。
上半年,锐的脚骨折了,端午节陪孩子把自己陪成了瘸子。具体情况是陪着儿子坐旋转木马,我家的小男人坐了两圈意犹未尽,而锐这个大男人早已忍无可忍,从看着不快的转盘上往地面跳,然后就听见了自己的右脚上“卡巴卡巴”两声,喜提第二第三脚趾骨骨折,并喜提有石膏鞋和双拐相伴的两个半月假期。
可能平时大家都忙忙碌碌,如果偶尔能偷个懒休闲几天,会很享受。可是脚不沾地的两个月,就是一种折磨,吃不下睡不着,锐那多年增肥修炼来的一点点肉,一下子折进去了十几斤。脚疼加肉疼加心疼啊!
这期间,命运给又了我们家一记狠刀。我爸爸因为病痛,急匆匆的离开了我们。那些伤痛和难过无需细说,只能交给时间。家里人往往在吃饭时说起爸爸最爱吃的某个食物,会在走路时想起爸爸最爱去的某个地方,会在睡觉时梦到爸爸还静静地陪在我们身边……表面看那伤痛已经在愈合,实则内里依旧破破烂烂。
回忆到这里已经很难过了,真的,在生与死面前,一切都是太小的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时间一直在走,我们也被它夹裹着或昂首挺胸或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下半年,婆婆不明原因的腿疼,后来疼到走不了路。一番检查下来只知道是因为腰椎的原因,却始终找不到解决之法。公立的私立的医院都去了,远处的近处的偏方也找了。后来,还是省里的专家看好的。在手术后能正常走路的那一刻,婆婆兴奋的都睡不着,说是很怕她的外孙和孙女考上大学,她捞不着跟着去送,现在终于又能了。
说起考大学,我们家人也被闺女的艺考狠狠的焦虑了一大把。高二上完我们决定让她走艺考。闺女自己也很愿意,她从小学唱歌,喜欢唱歌。但是从七月底才开始系统的培训,加之艺考又提前,只留给了她四个月的学习时间。这期间,她焦虑,我们家人也焦虑。每晚睡觉前我都疯狂的在手机上刷艺考信息,半夜醒来也会打开手机里的计算器算分数,本来就挺秃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到所剩无几。好在平安着陆,如今闺女已回学校继续学文化课。心中有目标,学习也有了方向,似乎比以前知道努力了。我照镜子时细看,我的头顶上也长出了很多短短的头发茬子。
一直觉得身体素质很不错的我,自从那年阳过之后,就仿佛打开了病痛的潘多拉魔盒,大病没有小病不断的都来了:甲状腺功能减退,现在每天都要吃优甲乐;胃结石时不时发作,肾结石也光临过,医生同学戏称我是结石体质;感冒经常,发烧从以前的最多两年一次变成了现在的至少一年两次……这不是,流感又找上了门,五六天了也不见好,要是见好谁愿意来医院输液。以前觉得自己能倒拔垂杨柳,现在葬个花都气喘吁吁。智深兄的体型里住着一个林妹妹的灵魂,两者毫无违和感的融于一体。
最后一滴药液滴完,喊护士来帮我拔针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