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研读67:志·礼乐志(四)


      志·礼乐志(四)


武德


汉高祖庙演奏的是《武德》《文始》《五行》之舞;汉文帝庙演奏的是《昭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汉武帝庙演奏的是《盛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武德》在汉高祖四年(公元前204年)制作,象征天下人乐已行武革除暴乱。《文始》本来是帝舜的《昭舞》,汉高祖六年改名为《文始》,以表示不相沿袭;《五行》本来是周朝的舞蹈,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改名为《五行》;《四时》是汉文帝所作,以表示天下安和。

大概乐为自己制作的,是为明确礼制;乐为先王制作,是为明确法律。汉景帝吸纳《武德》成为《昭德》,以表示尊奉汉文帝宗庙。到了汉宣帝时期,吸纳《昭德》成为《盛德》,以表示尊奉汉武帝宗庙。诸帝庙平时经常演奏的大概有《文始》《四时》《五行》等等。

公元前201年,又制作《昭容》和《礼容》。《昭容》就像古代的《昭夏》,主要出自于《武德》;《礼容》主要出自于《文始》和《五行》。舞蹈没有音乐伴奏,是表示在至尊面前不敢奏乐;舞蹈使用音乐,是要让舞蹈保持节奏,从而让音乐有始有终。这些大体上都是沿袭秦朝旧制。

当初,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后,经过沛县,与故人父老乡亲相互庆祝娱乐。他在醉酒后欢喜之至,却转而乐极生哀,写成“风起”之诗,命令沛县的一百二十名儿童练习演唱。到了汉惠帝时期,把沛宫作为原庙,命令儿童们歌唱吹奏相和,经常以一百二十人作为定员。汉文帝和汉景帝时期,礼官们都是继承原来的旧业。到了汉武帝确定郊祀之礼,在甘泉宫祭祀泰一神,选的是长安西北的乾位;在汾阴祭祀后土神,这是水洼中的方形土丘。随后建立朝廷乐府,采集诗歌夜间吟诵,有赵国、代国、秦国和楚国等地的诗歌。任命李延年担任协律都尉,多次举荐司马相如等数十人创作诗赋,略论律吕,以调合八音之调,写成十九章诗歌。在正月上辛日到甘泉宫祭祀圆丘,派出七十名少男少女一起歌唱,从黄昏一直到天亮。夜间经常有神光像流星一样停止在祭坛上,皇帝从用竹子建造的宫室里远望并拜祭,一起陪着祭祀的几百名官员都肃然起敬。


《安世房中歌》十七章,其诗歌中唱道:


大孝备矣,休德昭清。高张四悬,乐充官庭。纷树羽林,云景杳冥,金枝秀华,庶旄翠旌。

(大孝已经齐备,美德充分彰显。四周旗帜高悬,乐器充满宫廷。羽林缤纷树立,云影高远难见,黄金用具秀美华丽,到处旎尾翠旌。)


《七始》《华始》,肃唱和声。神来宴嬉,庶几是听。鬻鬻(音yù,育)音送,细齐人情。忽乘青玄,熙事备成。清思眑眑,经纬冥冥。

(奏起《七始》《华始》,恭敬演唱和声。神仙宴饮嬉戏,侧耳聆听歌声。音乐恭敬欢送神灵,细微感受人间真情。神仙忽登青天离去,吉祥万事齐备。思绪缥渺幽静,天地空旷高远。)


我定历数,人告其心。敕身斋戒,施教申申。乃立祖庙,敬明尊亲。大矣孝熙,四极爰臻。

(我朝确定历数,全都竭尽全力。虔诚沐浴斋戒,不断加强德育。建立祖宗庙宇,敬奉至尊亲人。孝顺福气光大,播及四面八方。)


王侯秉德,其邻翼翼,显明昭式。清明畅矣,皇帝孝德。竟全大功,抚安四极。

(王侯秉持大德,近邻小心恭敬,彰显国家威仪。政治清明通达,皇帝大孝至德。建立不世大功,安定抚慰蛮夷。)


海内有奸,纷乱东北。诏抚成师,武臣承德。行乐交逆,《箫》《勺》群慝(音tè,特)。肃为济哉,盖定燕国。

(海内邪恶生乱之人,集中东北生乱。皇帝诏令慰问部队,武臣承受大德。演奏音乐征伐,《箫》《勺》安抚群恶。敌人恭敬服从,燕国以北安定。)


大海荡荡水所归,高贤愉愉民所怀。大山崔,百卉殖。民何贵?贵有德。

(大海浩瀚无边,众水所归,高贤大才和蔼亲切,百姓万分向往。大山崔巍,百花生长。百姓以何为贵?他们以德为贵!)


安其所,乐终产。乐终产,世继绪。飞龙秋,游上天。高贤愉,乐民人。

(万物各安其所,各乐其终。各乐其终,世代传递无穷。飞龙驰骋,遨游九天。高贤大才和蔼亲切,人民和谐安乐。)


丰草葽(音yāo,腰),女罗施。善何如,谁能回!大莫大,成教德;长莫长,被无极。

(青木茂盛,松萝绵延。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看哪个人敢来破坏!不管大不大,必须进行德育教化;不管长不长,必须覆盖四海无限。)


雷震震,电耀耀。明德乡,治本约。治本约,泽弘大。加被宠,咸相保。德施大,世曼寿。

(雷声震震,电光闪闪。确定德义原则,治理政治根本。治理政治根本,恩泽远大宏伟。施加德政,保护天下人人,家家实现相保。德政实行广大,世代延续无穷。)


都荔遂芳,窅窊(音yǎo wā,咬洼)桂花。孝奏天仪,若日月光。乘玄四龙,回驰北行。羽旄殷盛,纷哉芒芒。孝道随世,我署文章。

(泽兰、香草浓郁芬芳,桂花凹凸起伏。奉献孝道于天,明明如日月光芒。神灵乘坐四龙之车,来回飞腾奔驰。羽旌旗帜鲜明,转瞬消失远方。孝道行于当世,让我撰写华章。)


《桂花》:

冯冯翼翼,承天之则。吾易久远,烛明四极。慈惠所爱,美若休德。杳杳冥冥,克绰永福。

(受命治理百姓,继承上天法则。我朝强大长远,光辉照明四方。主上慈祥宽大,百姓赞美服从。主上宽厚仁德,百姓永享幸福。)


《美芳》:


硙硙即即,师象山则。乌呼孝哉,安抚戎国。蛮夷竭欢,象来致福。兼临是爱,终无兵革。

嘉荐芳矣,告灵飨矣。告灵既飨,德音孔臧。惟德之臧,建侯之常。承保天休,令问不忘。

煌煌鸿明,荡侯休德。嘉承天和,伊乐厥福。在乐不荒,惟民之则。

浚则师德,下民咸殖。令问在旧,孔容翼翼。

孔容之常,承帝之明。下民之乐,子孙保光。承顺温良,受帝之光。嘉荐令芳,寿考不忘。

承帝明德,师象山则。云施称民,永受厥福。承容之常,承帝之明。下民安乐,受福无疆。

(高高大大,就象群山众峰。践行世间孝道,安抚四方戎国。蛮夷尽情欢畅,派来翻译朝贡。主上兼爱天下,最终取消兵革。

祭品上等芳香,祭告神灵,神灵安然享用。祭告神灵享用,乐声热烈歌颂。世间善德,诸侯常有。继承上天美德,不忘美好名声。

主上英明,天下安定,帝王美德。受命于天祥和,音乐奏响生福。欣赏音乐却不放纵,这是万民之则。

弘扬世间大德,百姓安定团结。大名流传于世,仪容形象受到尊敬。

仪容形象标准,承受上天英明。百姓安乐祥和,传之子孙永保荣光。努力恭顺善良,承蒙上天之光。贡品美好芳香,保佑众生久长。

承受上天大德,就像群山众峰。公平施舍恩泽,象云雨样均匀播撒,人民永享幸福。仪容形象法则确立,承受上天英明。百姓安乐祥和,享受幸福安康无疆。)


宫廷乐舞


黄其军

      作于2021年5月17日(古历辛丑年四月初六)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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