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眼里,世界很小,看的见的,相信的,都很少,父母就是整个世界。可是父母知道偌大世界中他们曾是某个人的全部世界吗?
有些小庆幸的是,这是一个大世界,没有人认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我昨天晚上又做梦了,梦中的记忆在渐渐消逝,但我记得那个梦里隐约的故事。母亲去了冥府,又一次离开我,我追了过去,看着天地崩坏,没见我的父亲。
他们两个人一直在相互折磨,折磨了21年,还是没有一个人服输。
我一直做梦,眼泪哗啦啦的流,湿了整个枕套,梦见母亲在我面前去世,父亲在我面前离开。可是他们才40多岁的年纪,正是拼搏的大好时机,而立和不惑之间,最为黄金的年纪。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见这样的画面,醒来时,就像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
我把这些梦告诉朋友,“不吉利”,我这样有些难过的说到。
“梦都是相反的。”朋友淡淡的安慰我。
没有人问过我原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连我自己也不曾问过我自己。
我对别人介绍我的父母,
“我和我妈妈就像闺蜜,我妈比一般父母开明。”
“我爸爸就像我兄弟,我爸从没有打过我,还总是被我欺负。”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也许是记忆不想让我如此痛苦。
当我再次回忆我的童年的时候,我想到更多的,记起来更多的是,
一个人的春晚,一个人的住校,一个人的玩水,一个人的生日,
一个人的几十公里的自行车之路和一个人的哭泣的夜晚。
朋友带给我的快乐很微弱,我一般是一个人的独处。
渐渐的不相信友谊,对于所有靠近我的人,都有一层玻璃隔离着他们和我。
曾经的日记里写的最多的是,
“爸爸又喝酒了,爸爸和妈妈吵架了,爸爸和妈妈一句话也不说。”
我童年的世界里充斥着黑暗和冷酷。
随着我长大,我越来越忘记哭泣和眼泪,即使难受,我也只是默默的不说话。
可是每年我还是会哭,在大年三十,在春节联欢晚会前后,在所有亲戚背后,哭的头痛欲裂,哭到凌晨鸡叫。
失望,失望,还是失望。
我一直尝试逃脱那个世界,即使我将大学填在离家几千公里外的东北地区,即使我的世界早已不是那个只有他们的小世界,我依然会在偶尔的梦中哭醒。
“你们为什么要相互折磨,你们分开不就好了。”我看着微信,一种从未有过的恨意浮上心头,为什么要将你们的伤痛强加与我,我受着的20年的折磨。我想将更恶毒的语言发给他们,可是我终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眼眶微润,静静的看着窗外流云,然后无力的接受着,那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梦。
“为什么会做那样不吉利的梦?”
“因为恨和爱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