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all, trust few, do wrong to none. - Shakespeare
莎士比亚在《皆大欢喜》里说:爱所有人,信任少数人,不负任何人。
于我而言,小新一定是莎翁说的少数人。
若干年前,青涩的小新在山东省乌央乌央的六七十万高考考生中,拔得理科头筹,到头来竟沦落到跟我成了本科同学,对此,他一定对清华筛选学生的标准充满质疑。这些年,赴京求学后漂泊他乡的他,发了他刚写的这篇小文给我,好多和爸妈的细节看似平凡,却都真切动人。
十一临近,希望能回家看爸妈的你们,都回家。
当年陪伴照顾天真稚嫩的你的,是如今尘满面鬓如霜的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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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琐事
作者:小新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我就是一个游子。
上大学之前,从未离开过家乡;学习,玩耍。
大学毕业之前,大假第一时间回;玩耍,走亲。
大学毕业之后,回家成了奢侈品;探亲,访友。
从“走亲”到“探亲”,是因为主要目的变成了陪伴父母。尤其工作之后,一件件小事都让我十分感动,感触。
1.
工作原因,给家里打电话的时间并不十分固定,大概在周日到周二的某天晚上,六点到九点半之间。有一个周,周一周二连续两天加班,时间紧任务重心情差,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周二晚上九点多母亲发来短信:“我们在家挺好的,忙就不用打电话了。”我回:“在加班,明天打吧。”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响了不到一声就接了起来。
——母亲平时并没有玩手机的习惯。
2.
电话里的问题永远是,工作累不累?吃得习不习惯?天气冷不冷?用不用加床被?电话里的埋怨永远是,又吃外卖…怎么就穿一条秋裤…怎么还不买点水果…
——从来都是建议、提醒,吃饭穿衣,人情世故;从来没有指令、呵斥。
3.
一次在家一起看电视,母亲下意识地换了台,顿了一下又换了回来;半小时之后,又下意识地拿起了遥控器,又笑着放下。一旁的父亲笑着说:“喃妈现在全国的天气预报,什么台什么时候报哪儿的,都清楚。”
——一只出差狗赶紧别过了脸。
4.
父亲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钓到一条大鱼或者不常见的鱼仿佛年轻十岁,平时一个人去的时候经常废寝忘食,唯独每年我陪他去的时候,他会主动说:“不早了,回家吃饭吧。”
——母亲说:“平时和喃爹一块儿来,都是我自个儿先回去的。”
5.
每次回家,冰箱里都会冻着难得的食材——越来越少越来越小的鳝鱼、朋友送来的“正宗”大闸蟹、每个夏天傍晚只能捡到一两个但我看到的确有满满一兜的知了猴……一桌山珍海味摆上,父亲总会拿出半瓶白酒,开心地说:“上一次在家喝白酒,还是去年过年你回来的时候。”母亲拿着两个杯子笑骂:“少喝点!”
——父亲心脏做过手术,平时母亲严禁他喝酒。
6.
第一次在家亲自下厨做三个人的饭菜,也是第一次看到母亲在厨房一直笑。
——父亲尝了一口我做的鱼,砸吧砸吧嘴,说:“小了,可以!能做到介个sui平已经很不错了!”顿了一顿,转头看着母亲:“不过和喃妈做的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7.
每次要给家里,给父母买什么,他们俩都是“不用不用!”“用不着你买它干什么!”“你也买不到合身的!”“回来再说!”百般阻挠,生怕我给他们花“不必要”的钱。
——过年的时候母亲的朋友请吃饭,母亲拿了我给买的包,父亲戴了我给买的表,叔叔阿姨问起,随口而无意地说:“俺儿买的。”脸上却开了花。
…………
啰啰嗦嗦,如此二三事,不一而足。
不管过年还是十一,雷打不动,谁想让我去哪干嘛,对不起,我要回家。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