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给你写一封信,像从前一样

     


      我今天听的第一首曲子是Vson的《The rain》。淅淅沥沥的雨声,明晃晃的水杯,温热的晚风,蛰睡了一个世纪的下午,伸伸懒腰,被这旋律叫醒,你看,这是我能想到最棒的伪夏季。虽然没有按时写信给你,但能把这春天重新描述一遍,倒叙插叙都能遇见花朵,花朵都能遇见蝴蝶,蝴蝶都能遇见春天,春天遇不见你,可是她能把最好的送给你。这样看来,你是赚了。

        二十岁那年,为了能准点给你写好留言手札,熬夜写了很久很久,不是写不出来,而是想写的太多。写的多了,自然口水话也就多了,于是乎我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想要留些精华,想要写些自以为是的经典语录,以至于当二十一岁的自己拿起这份留言时,不会充满嘲笑的看二十岁。你知道的,有时候你越想把一件事情做好,它就越不能如你所愿。我妥协了,还是用碎碎念和二十岁的自己说了声再见。那时写的是手稿,然后用键盘一字一句敲上去的。

        当时的我,是用了心的。

        当时的我,心里也曾有一场海啸。

        可是海啸静静的,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我也以为时间长了,就会把它忘了。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不同的角色中转换,在转换中渐渐的适应,在适应中渐渐的学会了随遇而安。每天,重复的走那条水泥路的小巷,重复的路过那个孤独的邮筒,重复的买同一个阿姨卖的早餐,唯一的不同,就是水泥路会留有不同颜色的落叶,会有垃圾车留有的车辙,会有不打伞被淋湿的邮筒,还有卖早餐阿姨不同的发簪。每天这样重复到三十岁。我原本是这样以为,我就这样一直到三十岁。重复到自己以为会忘了曾经心里的那场静静的不为人知的海啸。


        但喜欢星空的人,总爱追逐那颗星星;等日出的人,等的都是黑夜过去。等春暖花开,等灯火通明。如果能等到自己想要的,那就没有浪费时间。而我是一个性子急,最是一个等不得的人,没有才华,没有抱负,没有任何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谋略。我本贫穷,但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或是其他自身条件而感到自卑。我从没敢说自己有骄傲的一生,但至少我希望我余生几年,或者几十年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阿门说众生皆而平等,其实,平等的是同样的拥有生命,拥有相同的二十四小时。可从来没有人说它是公平的啊,如果你站在天平向下的一端,那么你就要使个劲往上爬,显然你是爬不平的,但至少不会让自己的死相太难看。

        所以我得感谢自己一直以来凑足的好运气,让我这条二十一岁安安静静的死咸鱼从泥水塘跳到了二十二岁的清水河。感恩山川银河,感恩世间万物,最最感恩的还是二十一岁的自己。让自己踏在了另一片炙热的土地上,洋洋洒洒的迎接了既旧既新的自己。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史铁生的一句话:我什么都没忘,只是有些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放。

        而那些不能放的,也恰是说不出口的,比如那年心里的一场海啸。比如社会这井然有序的幸福。比如儿时的雨打湿了穿着破旧的胶鞋和补丁的衣裳。

        然而人总会遇到自己的瓶颈期,有些人的瓶颈期是一阵子,而有些人的瓶颈期是一辈子。我想让自己的这段时间快点过去,因为真的太难受了。于是我发奋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打羽毛球,跑步,疯狂的跑步,给自己预订三公里,我就想既然已经跑了三公里,再跑一公里就能打破自己先前的记录了,跑到四公里,我就想,再跑一公里我就能凑个整数了,跑到五公里,我就想,再跑一公里我就能获取app上的奖励了。好傻,跑步就是单纯的为了app上那虚假的奖励,我想我在某些方面是有阿甘精神的。虽然我与阿甘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我想着,流汗也许能洗去这段时间的被生活支配的恐惧。当然还有猝不及防的牙痛和人生的低迷。显然有时候,是自己太把自个当回事了,于是真的以为二十二岁的的自己有五十岁的慌张。呵呵。只希望二十三岁的自己不要见怪。嘲笑的话也希望是善意的嘲笑。


        最近闲淡的时间很多,看了《皮囊》这本书,忘了是哪位朋友推荐的。很平淡的文字,讲述了一系列刻在骨肉间的故事,蔡崇达说的很对啊,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有些情节看完我是泪流满面,当然是悄悄的没出声流泪的那种,眼泪当然是真的眼泪。然后我想回十岁的家。末罢,想起了我那还未完成的小说,也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去了,每次我总是有各种理由万般推辞,所以我也不知道豆子和黄牛到底结局会如何。

        最近还看了《遗愿清单》这部电影,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将死,当然,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那么我会好好爱那些我还没来得及爱的人,再列一张清单,做那些一直渴望但来不及做的事。比如坐一次很高很高的飞机,骑一次《还珠格格》里面的那种跑很快又听话的马,看一场周杰伦的演唱会,和大家一起干吼到喉咙沙哑,去一趟香港看看包租婆的头发是不是真的那么卷,周润发赌钱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再去一趟日本看看日本人是不是像历史那样生性恶劣。嗯,暂时就差不多这些吧。但首先是要挣充足的钱,一部分给自己生存,余下的给母亲。

        三月,明明是有物语的。

        而我听到的是雨声。记得小时候我是喜欢下雨,下雨的时候婆婆可以不用去地里忙作,她可以在家里戴着她的老花镜绣她最喜欢的鞋垫,尽管每一双都是给我们绣的。

        现在下雨了,却再也看不到那穿过慈母的线和时而抬头冲我微笑的波浪纹。讨厌女生这随时触及的感性。。。

        后来,我才渐渐发现凉白开喝下去更为干净,半夜写出的文字最有味道,清晨那碗粥暖胃最为舒服,痛极后孤立无援的想法更为成熟,一路走一路失去也一路相拥,所以,趁自己活着,那就是最幸福的,珍惜身边的人或物,但首先我得丢开以往的事才能不断的前进。

        我不想再说大话了,说给你写信,仍然是不会骗你的。


        今夜起风了,这个南城,估计此时有人绣花,有人赶路,有人睡觉,有人喝酒,也有人和我一样期待雨后更干净的城市吧。

        最后借朋友一句台词。

        亲爱的您,祝您晚安。

        晚是世界的晚

        安是给您的安。


                              ――今日推送《The 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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