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将军鹤归西是一个老骨头,硬邦邦的,敲不烂,煮不熟,唯皇命是从。北将军蓓蕾丝,男人性格,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细中有密,是个认死理的婆娘。”诸葛流云如数家珍。
柳含烟听得皱了皱眉头。对于诸葛流云话语中用词的粗犷,她没有觉得难受,只是描述中两个人的特点让她觉得比较棘手:“鹤归西将军虽然是一块难啃的老骨头,但再难啃,也应该有缺点;即使蓓蕾丝再认死理,也有不认同的地方。”
“夫人,这两人光靠劝说是行不通的。他们只能用重药,才能让他归服。”
“这……”柳含烟眸光大盛,倾流向诸葛流云,心思有那么一点摇摇晃晃,但很快又安定下来。
遥远的武朝边界,近日硝烟十分平淡。欧阳雪或许察觉到父亲匆匆离去的不同寻常,所以他谨遵父亲的教诲,紧守边塞,闭门不出,整日呆书房里练字。
他的字这段时间进步神速,不知道是开窍还是心有所属,在努力沉下心来凝练后,他渐渐地抛开军中纷扰的一切,似乎有所感,铁划银勾开始暂露头角。
所谓大道至简,恒古颠扑不破。欧阳雪面前的空间,横竖撇捺、横折、竖折弯钩,这些基本的笔画,慢慢地,似乎活了过来,一个个在不停地描画,轻的如风一般飘逸,重的如铅铁一样沉重,缓的如溪流那般淙淙,急的像瀑布那样飞流直下三千尺,而后又光芒大放,神奇般滋滋滋地融合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