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红与钟成莫把决斗的日期定在了十天后,地点在青峰岭。青峰岭距离桃花村不远,翻过一座山,便可以看得到它巍峨的山势,周身莽莽苍苍的树木。
这段日子,方子红几乎一直陪伴柳嫣然。他们一起走在桃花林里,有时候,方子红随手摘一朵桃花,微笑着送给柳嫣然。在一起的日子,他们都是快乐的。每次临近分别,他们都要相拥许久。
每次回到家,柳嫣然总是对着月亮呆呆出神,尽管月亮很美,她的心里却异常痛苦,她怕失去方子红。不久后的决斗对她来说,简直是生死的界限,因为,她深爱着方子红。
真正的爱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任何美丽的语言一旦用来装饰爱情,那么它也不再美丽。
第三天过后,柳嫣然总是要求方子红练习刀法,暂且将她搁下,因为,她知道钟成莫剑法了得。他的莫邪剑是那样的锋利无比,她担心莫邪剑会染上方子红的血迹。
决斗的日子到了,青峰岭脚下人影密麻。小飞他们听说方子红要与人决斗,心里充满期待,他知道方子红必胜无疑。小飞汇集了整个村子的人,一大早赶到青峰岭。
桃花村的人也来了一些,柳嫣然自然也在其中。回首这十天,每距离今天近一些,她的心就痛苦一分。她多么希望这场决斗可以取消,可是,方子红偏偏是视名誉如生命的人,他是为名誉而来。
众人翘首等待,两人仍未出现。昏暗的天空忽然一道亮光闪过,下起雨来,雾一般的雨丝洗礼着万物。从迷蒙的远处,从两个方向走出两个人。等两人接近,一人道:“请出手”
另一人道:“你请”。
钟成莫右手一动,抽出莫邪剑,一道寒光斩断雨丝,雨脚打在剑上,噼里啪啦,直响。钟成莫向方子红冲来。方子红的游龙刀已经出鞘。游龙刀化开一道线,抵住了刺来的剑。一声巨响在青峰岭散开。
“好,方大哥毕胜,”喊话的是小飞,其余人也跟着喊起来。桃花村的人默然的看着这场惊天动地的决斗,他们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盼望钟成莫血溅当场。
柳嫣然的表情一会焦急,一会喜悦。她的整个心都放在方子红身上了。
一天过去了,他们仍在酣斗。不愿呆下去的,早走了。被雨水浸透的衣服异常沉重,这的确影响了他们的发挥。这一天来,柳嫣然几乎没挪动过位置,眼睛几乎没离开过方子红。
又一天过去了,两人已在青峰岭顶部,刀剑每每相接,那尖利的声音震得万物颤抖。雨早已停下,阳光普照。两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第三天姗姗而来。清风岭上,一个人仰面倒下。他被刺中了喉咙。他死的时候没发出一丝声响。柳嫣然登时晕倒在地。钟成莫廖烈的笑声在山谷里回响,经久不息。
一阵大笑之后,他才发觉自己受了伤,他的脸上被划开一道深深地口子,他的腹部也疼痛难忍。小飞嚎啕大哭,拼命朝山顶上爬去。
过了一阵,柳嫣然缓缓醒来。她的心里一阵绞痛,喃喃道:“子红哥,子红哥,你等我,我要随你去”。她忽然有了力量,全力朝一块大石头撞去。钟成莫忽然呆住,他看到了柳嫣然撞死在石头上。
“嫣然,嫣然,你为什么宁愿死,也不愿成全我”,钟成莫喃喃道。接着,他又大笑起来。“你这豺狼,为了自己,别人的生死全然不顾,你打死了我们的恩人,你打死了好人,觉得很自豪吗?”,人们高嚷着。
钟成莫本想大开杀戒,可是,他忽然感觉一阵剧痛,于是,他撂下一句话:“可恶的人类,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们算账”。钟成莫飘然而去。自此之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传说后来小飞等人将方子红与柳嫣然埋葬在青峰岭下,在村长的带头下,举行了葬礼。
接下来的数年,村子里的人年年来拜祭方子红。他们忘不了他对村子做的贡献。没有他,村子不知要多遭受多少苦难。
又是一年桃花开,又是拜祭方子红的日子。这一天,天空阴沉,仿佛又要下雨。距离那场决斗虽然已有一百三十年,可是,人们依旧记着他。村子里见证人都已作了古,或许只有青峰岭才是见证人了。
来祭祀的人着实吃了一惊,方子红的坟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长出一把刀。这是一把奇大无比的刀。刀没有刀鞘,赤裸裸的矗立在布满荒草的坟墓上。刀闪着灼人的光芒。祭祀的人打量着宝刀,只见上面写着四个竹节一般的字:神龙宝刀。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方圆百里的人都听说了这把宝刀的事。各种流言蜚语纷至沓来,有的说:这刀是方子红的魂魄变化而来。有的说:这刀是方子红送给人间的礼物,以帮助人间除去灾难。
一百年过去了,神龙宝刀忽然不见了。期间虽有人企图盗取,可那盗贼总要莫名死去,这样一来,也没人再敢打宝刀的注意了。宝刀的消失让村里人惊讶万分。各种猜测充斥其间,有的说:被上天收走了;有的说:被魔鬼夺了去。总之,这把宝刀不见了。
这便是那个在人间一直流传的传说。
远古传说(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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