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相比于城市是封闭的,土地的束缚和血缘纽带让这里的人一辈辈地传承下去。城市里有空闲的楼阁接纳来自五湖四海的过客,村庄本应是没有空闲的,城市化的进程拨动着人群,一方是喧嚣地努力扎根城市,一方是“空虚”的宁寂。大家都在书写着历史。闲置的房屋和村舍是否会开启乡村的租赁?
——“谁愿意住在农村?”
来客
一辆面包车开到村里来,从面包车上下来两男两女,还有两个小孩,加上司机,一共七个人。
两个女人有孕在身,两个男人衣着臃肿,略有些蓬头垢面。司机帮衬着把一些被褥和碗筷从车上拿下来,开了铁门,将他们领到庭院,笑着说:“这屋很久没人住了,破的很。”“木事,有个住的地方就行喽!”四人说道。院子里阴暗潮湿,不过还算是干净,靠着大门的屋都没有窗户,里面杂乱地堆放着些杂物。正北屋的门和窗倒是完好的,只不过玻璃上有些杂尘,看不清里面。司机推开门,里面只有一张大方桌,还有一张没有床板的床。屋里要住人的,感觉比屋外还要阴冷潮湿,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住下了。
这几个村中来客,就像是扔到水里的石子,在街坊四邻里立刻激起层层涟漪;又像是车的鸣笛声,惊扰了在炉边瞌睡的老太。
探望
一个女人斜靠着破旧床的床沿,身上胡乱盖着些毯子被子,她昨晚刚生了孩子,现在她是睡在地上的!从她的脸上没有看出太深的疲倦和疼痛,小孩由她的姐姐抱着,而她姐姐的肚子也平了,却没有看到另一个婴儿。两个小孩在一边看平板上的电影,看似并不关心这里发生着什么。
屋里比刚来的时候更多了些过日子的味道,有了锅和碗,还有些吃的。男人们不在这,不知是去了哪里。或许是像邻里猜测的那样去讨要工资去了。
姐妹俩的话并不多,来探望的人话也就那几句。无非就是“刚生完孩子,在地上睡可了不得。”“下面有席子吧?有还好点。”“不要挨着墙啊!太凉了。”“这孩子,还挺出息呢!”“木事”“还好”“谢谢”。姐妹俩对邻里的关心说不上感动,也并不拒绝。
年
年的传说,年是一怪兽,扰乱民生,需在爆竹声中才可以将其吓跑。爆竹声声,想要去除的哪是这一只怪兽?
一年三百六十天流浪的心酸苦楚都抵不过大年三十这一天的无家可归。一句“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心的栖息地并不是每个人都在追求,身的栖息地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
鞭炮声中,村中来客是怎样过的呢?不敢想,也想不出。借用一句“在清水里呛呛,血水里泡泡,咸水里滚滚”对于生活中的各种故事就可以慢慢理解了。无论怎样,太阳出来,呼吸尚存,人总是要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