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开皇之治
在平陈战争和隋突战争相机结束之后,大隋帝国彻底成为了独霸一方的顶尖强国。隋文帝杨坚恩威并施,把北方少数民族和原先的通知民族鲜卑给治得服服帖帖的,于是由西突厥启民可汗牵头,给杨坚上了个无与伦比的尊号:圣人可汗。
在太极殿,隋文帝杨坚大宴群臣庆贺中原一统天下太平。
宴席上,杨坚对他的两个参与平陈战争的儿子晋王杨广、秦王杨俊说道:“杨广、杨俊,你们兄弟两个立下大功。朕心甚慰。自今日起你们要继续努力,为国报效、为朕解忧。”杨广、杨俊兄弟拜谢,道:“儿臣遵旨。”
杨坚起身,举起酒樽的同时,群臣也起身举酒樽以对皇帝。杨坚说道:“朕自开皇元年登基为帝以来,连年战火根本就没有断过。今四海承平,百姓安乐。此为诸位大臣、将军同心辅佐的结果。现在这第一杯酒,朕敬卿等。”
尚书左仆射高颎等大臣高喊“臣等谢陛下赐酒!原天下安宁,大隋国祚传至千秋万代而不绝。”
就在这样一个欢喜的气氛中,杨坚把工作重心全部转移到了内政上来。
次日,杨坚下诏:原先的行政区划级别是州、郡、县三级,如今为了简化官僚系统和节省吏部衙门的管理成本并提高行政执行效率,把郡一级直接废掉。
很快,整个大隋帝国开始有条理地、有计划地裁撤郡一级的行政单位。于是隋帝国就变成了州县两级制度。
接着,九品中正制直接废了。杨坚把它改为五省六曹制度。这一决定直接把三省六部给画了个蓝图出来。宰相由门下省的最高长官门下侍中、尚书省的最高长官尚书令、内史省的最高长官内史令共同担任,办公地点设在政事堂。
同时杨坚下诏明确了五省六曹的分工职能;秘书省掌管书籍历法、内侍省掌管宫廷宦官(这地方和清代的内务府衙门职能比较相似)。但是秘书省和内侍省涉及朝廷政务不多,属于宫廷机关。真正处理朝政辅佐皇帝的是内史省、门下省和尚书省。尚书省下设吏、度支、礼、兵、都官、工六曹。后来杨坚把度支曹改成户部衙门、都官曹改成刑部衙门。于是六曹又称为“六部”。
随着平陈战争和隋突战争的经验教训逐渐总结出来,杨坚知道军事改革必须更加深入。于是下诏在原有的基础上把兵农分离的情况解决 ,把士兵们从专职士兵改为平时种田开荒和进行各行百业为国家增进生产力,战时出兵作战的义务兵模式。
开皇五年起,杨坚就已经致力于国家富强,只不过那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所以还无法全力进行经济建设。开皇九年平陈之后,杨坚干脆全力进行富国政策。诏令各州县进行轻徭薄赋的政策,与民休息。杨坚的底线是确保国家税收稳定的情况下要保证民生。鉴于魏晋南北朝二百四十年的分裂,南北隔阂太深所以杨坚对汉族和鲜卑族、氐族、羌族等少数民族也是进行统一的团结政策的。
开皇九年,面对户籍不清,地主富商占据大量依附人口的情况。杨坚感到了为难。于是宣高颎来见,面议对策。
高颎站在太极殿的御座前听着皇帝喋喋不休地抱怨户籍问题给国家带来的不利影响,沉默不语。等到皇帝拿两个时辰骂够了抱怨完了,才施礼道:
“臣启陛下:自从当年晋安帝司马德宗被废中原分裂开始,至今已经二百七十年。长期的政权频繁更迭和战乱导致南北两方面的各自的那个朝廷都普遍存在对于户籍无法有效控制、实行税收的目的。是的,这个情形不只是国朝有,前人也有。无论是北边的东西魏还是北齐或者北周、还是南边的宋、齐、梁和刚被陛下平定的陈都有同样的问题存在。”
杨坚听到这里,急切地问道:“那么高卿,以你之见,该怎么做?”高颎闻言,略加思索,道:“回陛下,此事不难办。可以以‘大索貌阅’之法对待之。所谓‘大索貌阅’,就是按照地方官所有的户籍登记的年龄、本人体貌等信息与本人挨个核对。如有谎报年龄诈老诈小者,从保长开始一律从重治罪!此外,臣请陛下以‘输籍法’对之。所谓‘输籍法’,就是说每年的正月五日,各县县令亲自出查,令治下百姓五党或三党为一团,根据一定的朝廷标准推定户籍等级上下以核定税额如此可防止地主及士绅大族强占本属于国家的劳动人口。”杨坚听完在心里仔细推敲,感觉还是可行的。于是把尚书右仆射杨素也宣来问,杨素也很赞成。因此“大貌索阅”和“输籍法”在经过朝议之后具体为政策,并以皇帝圣旨的形式颁行全国执行。
于是不仅税收上升了,就连强占的劳动人口回归正常的国家税收体制的也不少。因此,查出将近一百六十五万口“黑户”,其中丁壮就有四十四点三万,将近四十五万!因此户籍上报开始更加公开、透明化了。
为了保证国家能够渡过旱灾之年(往年大兴城或者长安或者其他地方一旦发生水灾或者旱灾以及地震什么的,皇帝除了派赈灾大臣去开粥厂并发动当地官军救援之外,很难再做别的事情。而且一旦关中闹灾,有时候皇帝也得跟着百姓逃难),杨坚开始寻求新的治理方法。因为他非常讨厌这种君臣一起逃荒的感觉,很不好受。何况看到百姓的那种困苦,更是心如刀割。所以必须改变现状。
为此,杨坚命近侍宦官宣司马苏威觐见。苏威面见皇帝的地方不再是坐朝听政的太极殿,而是独孤皇后居住的椒房殿。
“臣苏威拜见陛下、皇后娘娘。”杨坚看着独孤皇后说:“皇后,民生多艰。朕与卿皆见之。今为民生计宣苏威来见,是为灾年之储备。你也可以听听看。”独孤皇后道了声“是”,就让宫女给苏威赐座。
“臣谢陛下、谢皇后娘娘赐座。不知陛下召臣,有何见教?”苏威坐下,开口就直奔主题。杨坚也不绕弯子,直说:“朕希望有一个能够应付灾年和国家储备不足的问题的办法,卿为司马,当献一计。”
苏威思考了很久,什么也没说。不知道杨坚和独孤皇后等待了多久,苏威这才开口,“臣启陛下:民生艰难而灾年一旦到来,则民不聊生。臣请陛下恩准臣民减去盐、酒之税。同时,朝廷可推行‘均田之法’,也就是说让任何人都有田地可供耕种。这脚下的大兴城是陛下以龙首原为基础建立的,而龙首原又位在三秦大地,因此交通极为不便。臣请陛下征发民夫修建一渠,以利漕运。并且开始兴建官仓,以备不测。”
隋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听罢密商许久,又经过次日太极殿朝议,遂作为一道新的政策执行下去了。于是常平仓、兴洛仓等大型官仓的建立为储备粮食提供了足够的条件,而广通渠的开通也为大兴城的交通提供了新的便利。
不久考虑到早在北周武帝建德年间,酷吏政治就常伴左右,何况杨坚登基之初也用过酷吏。因此杨坚诏令刘舫、郑译、高颎、苏威、李德林、庾季才等一大批开皇名臣依据汉魏法典以及西魏北周的法典制定新律。经过长期的艰苦工作,《大隋开皇律》颁行天下。这部法律裁减苛政,精简法律条文,给百姓减少了不少负担。
就在大隋帝国的政治、军事、经济等各个方面正在稳步发展的时候,皇家内部出事了。而且是接连上演围绕皇位的一幕幕人伦惨剧,这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