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不能写字的情况下,就只好专心工作,一上岗就把工作弄得井井有条,得心应手,有声有色,再不让狗日的小心眼儿们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了。
我忽然弄明白了一个现象(不是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为什么常常会突然而发火(无明火)?而我常常给人的印象是极其文明又温文尔雅的呀!
原来,我给人留下好印象时,正是我脑子里最单纯最没想任何事儿的时候。而我发火…也不是纯粹的就无缘无故发火的。比如,正当我忙得不可开交时,或所思虑的东西想写又无机会写出时,满脑子在萦回着另一思想…外界一干扰一打搅,肯定就心里烦…不如意,不随己愿,当然就易发火了。
不明就里的人,一准弄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是这个么情绪与态度。其实我最了解自己,一心无二用,是客观的又颠覆不破的真理。心用在哪里,哪里就占据着妳的脑神经。欲写,就会想很多…当想很多时,又不能(无条件)及时写出,这时候,外界一来个其它的某事骚扰,就不耐烦,就怒不可遏了…是彼此双方(心)想不到一块去的具体表现。是心有所思所想,而环境条件不允许造成的异常现象。命也运也…不好对任何人解说。
因无时间,我暂舍不续写《恋歌》,也怕失去工作,就全身心为了工作。因减免了构思写文的事,做起工作中的繁务,就不见得有恼怒生了。这是心归一了,情绪也就安宁了。
从早六点多一上岗,就清理小区河东<我负责的区域>环大道乱停车,一气下来忙到九点多。十点多是单位供食早饭时间,好歹饭总得去打一卯,走走过场。回到岗位时,差不多己是午前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段,该是有头有脸的人中午休息或下班的时刻。而我们这些干安保的压根儿就是连轴转,别提有休歇的事儿,一个班次十二个多小时,一气儿硬打硬上,一杆子插到底。不但午间不能喘息,反会变本加利地多做许多额外的工作。话说不及,通知凭着对讲机的呼唤就传来了:上面又要来检查了,各巡逻岗把自己负责的区域乱停车清空,卫生搞好,各楼前电动车自行车摆放整齐,室外草坪上禁止野猪晾晒被子和衣物…。
这一听,心里随即暗骂:奶奶的…见天检查,检查啥它娘那B哩呀!喜怒不能于色,只能隐隐咬牙切齿。
命令一来,雷厉风行,心中再不爽利…所指派的事儿还得不折不扣逐一去照做。
河西的同事也不得闲。一会儿,让他去某楼某层处理水管漏水,一会儿,又让他处理某楼上层窗上掛的湿衣滴水,打湿了下层的棉被;一会儿,又让他去某楼去告知阳台上搭的被子拖拉太长影响了下层一家的釆光和视线…当头目安排某一同事开三轮去运沙运石籽干打混凝土的活之后,另一同事儿就把原本两人干的活计由一人全揽了…他肯定不爽,就在对讲机里发牢骚,讲怪话,借机发火…没一个人肯接它的腔儿,更无人在此刻公开评说它的短长!
我在河东己挪移了几十辆电动车…累得要出汗。而对讲机里有头目在传言:检查的马上要来小区了!只这一句,若钟表里的发条,一秒紧揍一秒,秒秒若燃眉之急!
我们还真不敢怠慢,虽无人监工,也是马不扬鞭自奋蹄…独自忙得脚不沾地,而累得腰眼痛…。
忽然,又有传呼喊话:小区业主反应,各楼都停电了。各巡逻的,快去查看各单元电梯里是否困人了…发现异常,赶快回报!
听到新的指令,那整治电动自行车的杂役就暂扔到一边去了。我去每个单元检查电梯运行情况,一按单元门门禁,哪一个大门都无声音,报:门禁没电了,无法用密码开门。
正急跺脚,有野猪从内往外出,趁机问:电梯正常运行么?野猪说:正常。…如此验证了几个单元,用对讲机回报:河东各楼电梯正常运行,没停电梯的电,更无困人现象。…只是个别单元门门禁无电无反应,不好进单元大厅内…。
小头目回话:无电供应时,门禁不起作用…一拉门就会开了。
我伸手去拉门,果然没锁。不去拉动,总以为还紧锁着…就成了笑话。
电梯没事儿了。对讲机又叫地库的挡杆起升不了…有车出不来,快去手动摇起…!
我马不停蹄去地库口,用摇控器连按,道闸一点反应也无。就找钥匙开电箱门,门开了,不知箱内各器件都干什么用的?也不敢插手,就动员被挡的车司业帮忙…啥是手摇?摇哪个部件可起杠?被挡最前的司机跳下车,帮我找手轮…他找到了,很使劲,可那杆仍纹丝不动…他急道:摇不动!
我恐小头目追问这么长时间了去处理车库出入口道闸有什么进展?我一听司机己说摇不动,我当即就慌了,但仍对司机说:我摇摇…可能是使反劲儿了。说来也巧,我反向用力握轮子,轻轻一旋,那道杆就立起来了…被挡的车渔贯而出。这一放出车,免了杂种们讥刺我连手摇启杆也不会的p话呀!
这事儿刚一平息,又有传呼说某楼某层又要给野猪送水…又要阻止某楼在周末搞噪音装修。
忙着这些杂事儿,又顾及着环境卫生和沿途乱停车辆。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四点多。这个时间段,是去伙房吃一天中第二顿饭的时候。于是,趁机到超市买了三四个馒头,自带干粮去就餐了。
去伙房的路,至少有二里多。刚坐到饭桌前,对讲机又叫:某楼前有占位车…快去处理!
我回话:好的!
还没吃两口饭,对讲机又叫:某某栋前面也有乱占车位的…快去清理!
我日她奶奶的!这一顿饭是说啥吃不囫囵了。悻悻然放下碗,火烧火燎地冒汗回到某楼,一看车位,左右不见人,也没发现乱停车…这不是抓瞎吗?人车都死哪去了?
没办法配合…就赶忙去另楼前,也是左右不见人与车…又没投诉野猪提供的任何信息,方位,车形,牌号…什么也没有。而小头目又责令,让我把车与地牌号对照查异。
我照做了…都没发现哪一辆是应清走的车…正茫无目时,忽一司机伸头出窗。我惊奇地问:妳要清车…还是妳乱停了车?
他吱吱唔唔说:刚来…搬个东西就走!说完,他真开车走了。…这才算我饭没吃成而清成功的第一辆车。于是,向头目作了汇报。
正在这时,己傍晚五点多,我该开各楼门前的夜灯了。还没开几个,又有传呼来,说某楼某野猪家没电了…快去送电!
我答应着…速到无电这一家,是个少妇迎接了我。说她家不知怎么就没电了。
我说别急…来就是为妳送电的!
我随即就找楼道外电箱。跑了四层才找到,打开一看,那电闸原本就没跳…又返回女人家。说:是妳们家内的事儿。她说对呀…就推不上!
我一听,知道要费事儿啦。就对她说:妳们家有螺丝刀和椅子吗?
她一一找来,我不论二三,脱了鞋光了脚丫就上了白椅子,依以前同事教我的应急送电之法,也就是治聋子治成哑巴之法,去螺丝…扣卸护罩盒…把细线去掉或剪断…推闸(有电送上)…扣盒…上螺丝。完事儿。那少妇高兴得干恩万谢!
刚下楼,又传呼…另一楼又一家无电。忙慌至,也是一少妇。见情况,也让她找丝刀和椅子。上。她说:这什么道理呀?
我说:说不清…反正他们就这么教我…也这么送电的!
那为什么不让电工来?她问。
我说:这里的电工就是国舅爷…跟当官的皇亲国戚一个味儿…指不住的…弄三圈儿,推到底还是我们安保干…我们是全能万能…啥都干的人呀!
好歹也给她搞好了…只一个丝不好上。正在这时,对讲又传:又有某某家断电了…快去!
我日她万祖奶奶!还让人喘息活么?…耐住性子上好丝,下。那少妇也谢声不断。我头也不回赶忙去到另一楼。
这一家在一层。有夫妇在家。一问也是推不上闸。就要丝刀和椅。上去就干。而男的照明帮忙之下,非问我这个操作是何道理不可…我说我们都这么干…又不是电工…讲不来幺二三的!送上电后,下椅…他说他明天专找xx电工,我说可以可以…那样太好了!<暗想,只要哪个电工肯出手就真的好!>
我出了楼,夜色己暗,可各门前的照明灯还未开,就一口气开完。
尚未喘息,妻从故乡打电话说我在干啥?我说忙得要死…正干电工修电的活。她说妳会了这个?那回家时…把咱家的也修修…。我苦笑。说为工作么…逼上梁山学了个三脚毛!我说我忙得要喘不过气来…没时说话,上火,喉咙干呛…妈的,定是吃白冰糖的鬼…本想润喉的,谁知越吃越干,有点陈忠实的嘴喉形状,也吸烟…但绝不是吸烟导致的干燥。一个人一个体质,公开的什么霜什么金x子以及栀子壳当茶饮还有这白冰糖…都不适应我。原不干嗓的…吃了那些润喉的…反更干的难受。我这些天受人诬陷,不得自主…写也不写了,只为工作…饭都吃不成,忙得焦头烂额…!
妻说:那妳忙吧!
眼看晚上七点了,快下岗了。忽又一指令,要清一辆乱占车。我急到现场,一查,正要上楼叫人…恰好迎头走出一人。一问,他说是他,搬一样东西就走。他果然开车走了。
这是我一个班次中遇到的最速决的一件事儿!
我到门岗,集中拍照…算正式下岗了。心里一散气,舒坦了不少。
夜色暗淡,凉风送爽。忽然回想,这忙了一整天都干了些啥事儿呀?乍乍呼呼的说上面检查的…检了么?
…啥鸡巴古怪事儿咋恁毬多呢!
4月十日夜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