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喜新厌旧的情绪
以前在医院厌烦门诊日复一日的开诊关诊,说过的话一日重复一百遍,倒背如流,圆滑的像门口可以喷泉的圆球,病人真的奈何不了我
在急诊室忙着收病人开医嘱,查房,开出院和永无休止的争吵,不管是没有治疗费还是疗效不好,都是我这身白衣的错,抢救时溅满一身的血色玫瑰,常常让我想起大学上解剖课那只可怜又无辜的兔子……
我们把兔子用绷带固定在桌子上,给它打了麻醉,可是它瞪着大眼睛还很清醒,我们用手术刀轻轻划了一下它的脖子,那钳子钝性分离着肌肉,慢慢找到了颈动脉,它一直挣扎,眼睁睁看着我们施虐,对不起,我们是为了以后能救人,它流着眼泪呜咽,为了救人为何要伤害我们?还如此残忍,活生生的剥皮
同组的伙伴很快找到颈总动脉,谁来动刀?开玩笑,肯定男同学来!不记得是闫毅还是老孔动的手,只记得一条红色火焰喷薄而出,瞬间我的衣服就已经斜着种满了一片红玫瑰,我迅速的用止血钳夹住近心端,兔子还是圆睁着眼睛,它说“别徒劳,最后还不是要葬送我的性命?在你们眼中,我生来就是一道菜”
接下来是气管切开,它逐渐衰弱起来,周围是无边的寒冷,大家很认真,很投入,也许只有无视生命才能拯救生命?
在急诊科抢救的最后一个孩子,无论多少肾上腺素,无论多么规范的心肺复苏,也只有我按压出的一排波浪线,一停下就是直线,已是终点,却永远没有终点。
我看着他从鼻导管吸氧换到面罩又换到头罩,看着那逐渐累积的二氧化碳和缺氧引起的面如死灰,还是忍不住要上呼吸机,他来的时候估计没想过这里会结束生命,而我送了他最后一程。
对,周而复始的不只有厌倦还有无可奈何的无情,生命瞬间消逝,我真的无能为力……
后记:
从今天开始写回忆录喽……
很长,很长,很长